“我什么意思？你今天到底来干嘛了！我刚才在门外嘱咐半天都他妈是废话吗！你在一群人精里卖什么嗲，又想被拍下来发到网上去蹭流量？在场哪个人眼界不比你宽，你脑子是进屎了吗！”
郭宁宁被这句话激怒了自尊心，“你这么说就过分了吧！我来就是混个眼熟没错，怎么就没眼界了？你以为你跟着圈子的人能说上话，就高人一等了？你在他们那圈人眼里就是个暴发户的女儿，他们看不上我就看得上你了？”
张岚被她骂的整个人都愣住了，“操！郭宁你还要点脸吗！合着我今天不止出力不讨好，还得被你反咬一口？
郭宁宁嘲讽道，“你是为了帮我？你敢说你对我就没企图？张岚，你摸着良心说，要不是因为我是郭家人？你会那么好心！”
张岚瞠目，连连深呼了几口气，简直要气笑，“你可真是要笑死我了，非让我说的这么直接吗，郭家人？你算哪门子郭家人！你也就打着郭家名号去骗骗那群无知的网友算了，好意思跟我这里得瑟？”
她将冲天的火气压下去，淡笑讽刺道，“你在外不是宣称郭曼是你姑姑吗，到底是表了几层的姑姑，你自己都数不清吧！你说郭允恒是你表哥，请问你现在给郭允恒打个电话，郭允恒能知道你是哪号人么？”
可能是被戳中短处，郭宁宁嘴角抽了抽，脸色煞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暂时占了上风的张岚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她指尖夹了根细烟，妖艳的红唇上扬，“忘了告诉你，今天这局儿就是为豪腾新任掌舵人组的，祁昼听过吗？豪腾的太子爷，郭曼是他继母。啧，是我欠考虑了，让你这种冒牌货撞到人家正主的头上来！你说他和继母关系怎么样？要不你一会儿遇到昼哥，跟他说郭曼是你姑姑，你觉得他会不会把你当做表妹，多看你一眼？”
郭宁宁气得肩膀发抖，嘴唇直哆嗦，正要说什么，忽然听闻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浅浅的打哈欠的声。
两人齐齐回头。
走廊的艺术长椅上坐着个姑娘，姑娘黑发披肩，细腰长腿，五官漂亮的不像话。
她侧着身子半歪在椅背上，脸庞白皙泛着点红光，清澈的杏眼黑漆漆的，就这么弯着唇角安静的看着这边，好像在看什么乐子。
可能是吵架吵得太认真，竟没发现旁边还有人。
张岚皱眉，“你是什么人？”
程织岁对无意打了个哈欠，打扰了两人吵架而感到很抱歉，乖巧的眨眨眼，“纯路人，你们可以继续。”
继续你大爷！
郭宁宁正被张岚怼的哑口无言无处发火，火气理所应当的冒上来，“你是神经病吧，在这儿偷听人讲话！”
程织岁面对她赤果果的挑衅，压根没挪地方，仰着张小脸儿平静道，“你们说话内容不是谁都愿意听，再说，这里好像是我先来的。”
刚醒酒，她声音懒洋洋，还有点软糯，人和声音都是软乎乎的。
说完，又求证似的对着身后的服务生问，“是咱们先来的吧？”
服务生都没反应过来是在跟自己说话，半晌才迟钝的答，“啊，啊是。”
郭宁宁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这什么醉鬼！
刚想认个晦气，又突然觉得这姑娘长得有点眼熟。
她眯了眯眼，仔细看过去，突然又笑了，“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
“你认识我啊？”程织岁平静问。
“林忱没跟你提过我吗？”郭宁宁的优越感突然就来了，挺直了腰板，有种看手下败将的架势。
“林忱？”程织岁似乎恍然大悟，不紧不慢道，“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小网红？不好意思，我脸盲，没认出来。”
郭宁一怔，听着不像好话，又想在张岚在张楠面前争口气，接着挤兑她，“你来这里干嘛？丢了男朋友，来买醉？”
“那倒不至于。”程织岁摇摇头，温温和和的弯起眼，瞳仁圆润干净。
郭宁宁盯着她略有点红肿的眼睛和小鼻头，冷嘲热讽，“哈，嘴挺硬啊小姑娘！听说你们当初确定关系的时候，你为了林忱还把工作给辞了，现在只能从实习生做起了？”
顿了顿，又道，“哎，真是够可怜的，如今你俩也分手了，要不要我帮你给林忱说两句好话，再让你重新回去工作？总归也不能白白辜负了你啊，是不是？”
程织岁沉默看着她，就觉得可笑，“这位郭小姐是吧，麻烦你嘴闲就去舔马桶，别在这叭叭行吗？”
郭宁宁火冒三丈，“说什么呢你？”
程织岁懒懒托着下巴，吸了吸鼻子，“啧，当个小三儿还拽的理直气壮的，你们这个行业都这么极品了吗？挺想问问你，抢了别人男朋友，滋味怎么样？用的还顺手吗？再有垃圾，还回收吗？”
郭宁宁怔了怔，瞬间被气的脖子都红了，“你他妈！”
眼瞧着她犯冲，张岚夹着烟的手拽了她一把，“你干嘛去，别给我惹事了！欺负人家一小姑娘干什么！”
也不怨她难得生出怜悯心，只怪程织岁这张脸看着实在是很乖很软，毫无攻击性。
郭宁宁果断扒开她的手，冲着程织岁发飙道，“呵，你不过就是个被抛弃了的垃圾，还好意思在我跟前装模作样。你还以为自己很优越呢？我要是你，现在都不敢出来见人！”
程织岁回过头问后面的服务生，“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手机吗？”
服务生看傻了眼，连连掏出自己的手机给她。
程织岁接过之后，打开摄像头，“你别停，继续说，我开个直播，就想让广大网民看看网红小三儿的日常。”
“开你妈直播！”郭宁宁上前就要来夺手机。
背后的服务生小哥哥都不乐意了，率先挡在前面。
看着镜头里的郭宁宁跟二傻子似的上蹿下跳的抢手机，程织岁乐得腰都直不起来，感觉这条视频发到网上会爆。
“你知道我是谁吗！”郭宁宁忍无可忍，暴怒。
程织岁眨眨眼，眉间闪过一闪而过的诧异，天真的问，“哦？我以为你会问：你知道我姓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