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这个时候的九州已经有很多人进入了梦乡,大家经过一天的劳累,放松身体,养精蓄锐,用以迎接第二天的忙碌。
南区有专门后半夜的晚铺,自然也有专门夜里才出门的人群。九州是矛盾的,它既需要追求极致的高效,又需要保证这种高效不会带来系统性的社会风险。通常夜里出门有活干的都不是什么正经活,毕竟如果是能够获得稳定的工作,谁又愿意无休无止的黑白颠倒呢。
此时在一间略显拥挤的房间内。一位身着紧身连衣裙,踩着高跟鞋的女人正轻轻挥动着自己手中的皮鞭。
房间大约只有30个平米左右,虽说在九州不算太小,可满屋各种奇形怪状的椅子占据了大半的空间。屋内灯光很暗,但看得出主色调是黑色,配上屋内各种样式的刑具,显得森严也恐怖。
但有时候这样的布置也能与暧昧、变态、扭曲联系在一起。
女人手中的皮鞭很短,鞭头是散开的,说是皮鞭,更像是将一捆细细的皮条扎在一起,想来若是用手中皮鞭攻击他人定是造成不了多大伤害,顶天也就只能在皮肤上留下浅浅的印记。
“啪......”女人挥动手中的皮鞭,毫不留情的甩在面前趴着的男人背上。男人只穿着贴身的短裤,上身没有衣服,但结实的背肌也不怕这小小的皮鞭。
“啪......”又是一鞭,男人没有出声,皮鞭对他来说更多的是精神上的冲击,并不会造成什么物质层面的伤害。
“叫人。”女人对着男人喝道。
“主人。”男人的声音很沉,此时低着头,声音显得瓮声瓮气。
“说......被打够了没?打够了就过来给主人宽衣。”女人的声音不算尖锐,透着股浓浓的变态暧昧。
“够了,主人说够了就是够了。”男人显得极度顺从,像是从躯体到灵魂都完全的臣服于面前的女人。
“抱主人过去,卖力点,要是偷懒我切了你。”
显然,女人不满足于目前的暧昧,他需要眼前的男人做的更多。
男人是彻头彻尾属于女人的。
“咯咯咯.....”伴随着男人将女人抱起,房间内充斥着女人那变态的笑声。笑声中透露出极度的扭曲。
如果这个世界有上帝,那么也许上帝也不禁要感叹,在浴室内低眉顺眼服侍他人的女子也有如此扭曲不堪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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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九月的意识牵引,也就是人类使用的意识附着,如今陈亦已经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反应,可以说完全适应了从正常状态到意识附着的瞬间转变。
根据九月所说,意识附着期间停留在原本身体内的被称为主意识,能够附着在其它物体上的部分叫做次意识。要想通过次意识对所附着的物体进行控制,那么主次意识之间就不能相距过远。以目前九月所能动用的星能,陈亦只能在确保所附着物体与自身零距离时做到如臂使指,一但脱离身体,次意识的控制力度会急速减弱,直到超过边缘距离后次意识会不可控的在瞬间回流,从而恢复原有的状态。目前陈亦的边缘距离大约在3米,无关所附着的物体。如果想要扩展边缘距离,唯一的途径只有增加星能强度。
有一点倒是让陈亦比较疑惑,按照九州指挥部的说法,意识附着是可能出现无法回流的情况,从而是人体脑死亡。可在九月这里,陈亦得到了十分肯定的答案:意识始终是一个整体,即便分离也绝不会消散或失控,脑死亡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陈亦,这几天怎么都没来,明天会来店里吗?有个买卖找你商量。”
“行,红姐,明晚我去一趟。”
“陈亦哥哥,记得带糖,要上次的那种。”
最近陈亦其实去红姐店里的次数少了些,倒不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只是单纯的口袋又鼓起来了,没必要跑的太勤,加上几乎都是用的现金交易,隔几天出售一次合金完全没有什么压力。毕竟从西区到南区来回一趟也是挺费时间的。
倒是九月最近总嚷嚷着叫陈亦买个反重力羽翼,说是每次和陈亦出门都要等个半天飞空艇,无聊的紧。
“陈亦,那叫红姐的就算挺有姿色,可比你也大太多了吧。我觉得你还是联系联系未雨的好。”
“闭嘴吧你,你看看你机械脑袋,尽不装人事,整天都想个什么东西。”
“我是怕你年纪轻轻,血气方刚,破坏人家安稳平静的生活。”
“那是你,我安稳平静的生活就是毁在你手里,天天就是赚钱赚钱,都是你逼的。”
“对对对,都是我逼的,你被迫含泪赚了几十万。”
说起未雨,陈亦这么长的时间里倒也不是一次都没联系过。只不过听未雨说,刚刚加入战斗编队的她整天都忙的脚不沾地。既然进行安防巡逻,又要进行大量的学习,不过具体学什么倒没说。可见面,两人就真的没有再见过一次,有时陈亦想起大学时与未雨的相处,不免也带着些物是人非的味道,想来两人今后更不会有什么交集。一个是九州最核心的战斗编队成员,另一个表面上是资储局的普通检测员,背里已经算是个边缘行业从业者,或者说的直白一点,他陈亦也算是指着灰色行业过活。
睡前依旧是九月突如其来的意识牵引,陈亦没有自行学习意识附着的门路,因此九月的星能消耗依然很大,每一次的意识牵引也都是短短的几秒到十几秒。
可就是这短短的几秒、十几秒,它也能改变某个人的一生。
人大多数时候都不会因为备受关注的原因而发生命运的起伏,转动那些齿轮的往往是人们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因此人们总是感叹命运无常,接不住上苍这瞬息万变的安排。
陈亦已经睡去,他还听不见那齿轮转动的悠悠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