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绾鸢下意识的想要遮掩,但是又觉得对方早就看过了,苦笑了一下。
“夫君来了…”
上次受伤的事情霍嘉衍没有多问,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时间一长,渐渐两人也就都淡忘了这件事,但是这一次,又重新提起来了。
“烫的厉害吗?”
霍嘉衍淡淡开口,语气中带着关心。
慕绾鸢微愣,没想到对方第一句竟然是这个,她垂着头,掩饰自己眼中的水汽。
“不严重,其他的地方已经上药了。”
就只留下了有疤的那一块,等烫伤的痕迹覆盖。
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好像是只要谁都不开口,这次的事情就能像上次一样被糊弄过去。
“您这次为什么帮我?”
慕绾鸢终于还是开口,安锦佑这次将事情说的再清楚不过,是她上次想要偷账本,这次也是她主动放走方红英。
那番说辞别说是安锦佑,就是她自己都不信。
霍嘉衍眼里闪过一抹十分短促的笑意,慕绾鸢并没有察觉。
“没有为什么,你我是一家人,你是我的妻子。你跟着我这个瘫子受委屈了,能帮你挡下的,我一定挡,你安心做你的事情就是。”
这最后一句几乎就是明着说他知道慕绾鸢来侯府是有任务了。
“夫君…”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若是出了事情会为她挡。
一直都是她在前面,出了事自己扛着,无论是受伤或者是深陷危险之中,一直都只有是她一个人。
“您不要这样说,即便您腿脚不便,也是对我最好的人…”
霍嘉衍估摸着差不多了,终于将话引上了正题。
“是三爷让你来的吧。”
慕绾鸢身形一顿,却终究没有说什么。
霍嘉衍敛去眼里的算计,故作忧伤的叹了口气。
“三爷的性格深沉冷漠,他让你做的事情,到最后若是出了问题,他也是护不住你的。”
岂止是护不住,三皇子根本就不会保护一个自己派过去的细作。
说不定到了不得不为的时候,处死她的就是三皇子。
“您都知道了…”
上次的事情过后她就有所怀疑,霍嘉衍看着与世无争,但是却十分聪明敏锐。
想必他早就有所察觉了吧。
“知道什么?知道这次的事情你做的?还是知道是你是三爷派来监视我的?”
霍嘉衍笑着将这些话说出来,语气平静。
果然,他什么都知道。
“既然你知道,又为什么要…”要帮我遮掩,这次不是可以正好借着安锦佑的手除去我吗?
“你是我妻子,你做了什么,我都帮你。”
妻子…
“您也是我的夫君,是我深爱之人。”
至此,慕绾鸢终于没有抗住霍嘉衍的话,扑到男人的膝盖上。
霍嘉衍的脸色骤然一沉,眼里闪过一抹厌恶。
终于成功了,还真是废了自己不少的心力,不过利益似乎也格外丰厚。
有了她在自己身边,自己轻而易举的就在三皇子身边安插了一双眼睛。
霍尔蓉将母亲带出来以后就安置在国公府的一处小院里,虽然不奢华,但也干净舒适。
“母亲,这段时间你就先住在这,等什么时候事情平息了,咱们再想办法。”
方红英用手帕抹眼泪,心里感动。
还是自己的女儿好,知道想办法将自己救出来,其余的那些人就连情都不帮自己求一句。
开心是开心,但是也有深深的担忧。
“女儿,就这样逃出来,是不是对你不好?”
若是被人发现了,这该是多大的罪责,自己也就罢了,本来就是要关上一辈子的,但是女儿…
“母亲,只要您能平安就好,再说了,这次咱们背后有太后帮着,没事的。”
她这样说着,像是在安慰母亲,也是在安慰自己。
方红英也松了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
太后总算是没有忘记自己。
霍尔蓉毕竟是别人家的媳妇不能夜不归宿,只是她一回侯府,徐承知就气势汹汹的赶来,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霍尔蓉瘫倒在地上,恐惧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做什么!”
她一阵心虚,强撑着抬头。
“做什么?你说,今天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是你将你母亲放走的是不是!”
霍尔蓉心里害怕,但是嘴上却不承认。
“你胡说什么,我才没有,我哪有那个本事…”
徐承知却不相信。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日子你和那个余瑶在密谋什么?你背着我雇了不少人是做什么!”
被发现了…
“还有那处院子是用来做什么的,我都清楚。”
徐承知现在无比懊悔,自己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女人,现在带来这么多麻烦!
“承知,那是我母亲,也是你的岳母啊!”
霍尔蓉为了母亲什么都顾不得了,拉着他的裤脚死死哀求。
但是徐承知根本就不讲究什么情分,他的眼里就只有利益。
如今侯府虽然蒸蒸日上,但是方红英却成了安锦佑和霍靖珣的眼中钉肉中刺,自己半点好处都捞不到,还搭上一个正妻的身份。
“滚开!我已经让人去抓你的母亲了,到时候就给侯夫人送回去,让她处置!”
听到自己的丈夫这么说,霍尔蓉的心都凉了半截。
“夫君,夫君不要!”
任凭霍尔蓉怎么哀求都没用,徐承知离开以后就将霍尔蓉软禁在房间。
半个时辰过后,他派去的人却无功而返,方红英不在里面。
“什么?!四处都找了吗?”
“回禀公子,都找了,真的没有找到。”
此时的方红英已经被带到了宫内,太后的密室里。
见到太后,方红英踉跄着跪在地上哭诉。
“太后娘娘,可算是见到您了!”
方红英以为太后是来庇护她的,殊不知这才是真正的狼窝。
太后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眼里闪过一抹厌恶,语气也不似从前那样亲近。
“嗯,想必你也知道,为了留下你这条命,我废了多大的力气。”
主要是这事情别人做不行,必得是他们侯府自己的人撕咬起来,才有意思。
“知道,臣妇必然不辜负太后的恩惠。”
太后勾了勾唇,鲜红的指甲捏了捏。
“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做。”
“但凭太后吩咐。”
方红英绝对不会放弃太后这棵大树,日后没准还能东山再起。
“安锦佑再过几个月就临产了,哀家要她们,母子俱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