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靖珣是真的不明白,她怎么总是一副孱弱的样子,好像下一刻就会摔倒。
余瑶见他来了,还以为是自己今天让人传的那番话起了作用,当即委屈的抹了抹眼角。
“侯爷,今天的事情都是我不好,是我自己不小心,您千万不要怪罪夫人…”
霍靖珣蹙眉,目光终于是落在了她的身上。
“怪罪夫人?我怪锦佑做什么?”
这余瑶莫不是脑子也被叮傻了?
“额…是,虽然那些蜜蜂来历不明,但是妾身也觉得和夫人没有关系。”
她都已经如此暗示,霍靖珣总该听懂了吧。
没想到他不知道是真的听不懂还是故意的,竟然颇为认可的点头。
“这个自然,你的事情,别总扯到锦佑身上。”
余瑶:…
“夫人虽然让妾身带伤抄写女则,妾身也一定会完成的。”
“锦佑让你抄写女则了?”
霍靖珣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动,余瑶心里一喜。
“是…都是妾身愚笨,惹怒了夫人…”
虽然说是自己的错,但是余瑶那副委屈的样子,就差没将夫人为难我写在脸上了。
结果霍靖珣非但没有心疼,反而动了怒气。
“你也知道你愚笨?本侯听说敬茶的时候茶水险些烫到了锦佑,真是没规矩。”
余瑶就快疯了,自己说了这么多,霍靖珣到底是听不懂还是不在乎,明明是自己受了伤,他怎么反而来替安锦佑兴师问罪?!
纵然心里波涛汹涌,面上还要装作温婉和顺的样子。
“侯爷说的是…”
霍靖珣画风一转,说起了正事。
“既然你这么容易受伤,以后就老实在自己院子里待着吧,没事别出去。”
余瑶终于绷不住了,笑意瞬间僵住。
“侯爷的意思是…要禁足妾身?可是妾身并没有什么错处啊,只是不知道哪里惹了侯爷这么厌烦…”
说着,她就又要哭出来。
“不是你自己一出去总是受伤吗?夫人让你抄书,你就老老实实待在院子里抄书就好了。”
说完,霍靖珣施施然离去。
余瑶没想到霍靖珣对安锦佑的袒护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哗啦!”
手边的花瓶直接被她扔到地上砸了个粉碎。
“可恶!”
“小姐,您先别动气,那院的夫人有了身孕,侯爷肯定是不能责罚她的。”
余瑶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冷静下来。
“你说对,安锦佑怀孕,霍靖珣帮着她也是应该的。”
母以子贵,她肚子里的可是侯府的第一个孩子,霍靖珣定然重视。
只是还没开始争斗就输的这么彻底,她也着实不服气。
“小姐,咱们初到侯府势单力薄,又孤身一人,不如先蛰伏寻找盟友。”
一边的丫鬟扶着余瑶坐下。
“盟友?你说得对,我们并不了解安锦佑,怎么能戳中她的痛处呢?一会你帮我送一封信给方夫人。”
“是。”
自从那次霍靖珣见过余瑶以后,那院就安静的可怕,余瑶一直待在院子里,接连几日都见不到一面。
“夫人,您看侯爷对您多好啊,把她禁足在院子里,这样看她怎么折腾。”
安锦佑知道是霍靖珣将人禁足以后也很感动,不过毕竟是太后的人,她没什么错处,也不能一直把人关着。
“一会你去跟她说一声,可以出府出院子,但是少往咱们院子来。”
安锦佑的身孕已经两个月了,虽然还不显怀,但是身子却开始有些不舒服,精力也下降了很多。
“是!”
余瑶这边才解了禁足,就出府和方红英见了面。
说来方红英也正因为这事发愁呢,安锦佑闭门谢客,自己半点都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如今有了余瑶,两人里应外合,可不就是如鱼得水吗。
两人一见如故,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听了余瑶在侯府被为难的事情以后,方红英义愤填膺。
“真是太过分了!她平时在家为非作歹横行霸道也就算了,如今你是太后赐给侯爷的人,她竟然也么欺负!”
余瑶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开始打听安锦佑的过去。
“夫人刚才说,侯夫人在侯府的时候也是如此?”
“可不是吗,当初没分家的时候,她那个张狂的样子,别说是我,就是老夫人她都不放在眼里。”
方红英添油加醋的将过去的事情说了一遍,要让余瑶对安锦佑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方红英说完,两人又闲聊了好一会,彼此都明白对方的心思,自然是一拍即合。
方红英看时机成熟,开始说起了安锦佑怀孕的事情。
“她原本就张狂得意,如今有了身孕,靖珣那孩子更是将她当成了宝,这若是以后生下一个男孩,侯府岂不是再没有你的立锥之地了?”
方红英一说完,就见到余瑶的脸色变了。
“不过你先放心,这孩子谁没怀过,能不能生下来可不一定呢。”
方红英借着喝茶的动作遮掩着观察余瑶的脸色,后者先是皱眉,随后想通了,也就笑了出来。
“方夫人说的是,能不能生下来还不一定呢。”
处理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可比等孩子出生以后再下手简单多了。
没有了余瑶的骚扰,安锦佑心情好了很多,傍晚,霍靖珣拉着她要出去走走,两人就来到了京城外围的长街边。
眼前的护城河流淌而过,远处是巍巍青山,身边是已经抽条的柳树。
“这个季节是这里景色最好的时候,以前我经常一到黄昏就一个人过来看,现在有你了。”
今天暖和,柔柔的晚风拂过,吹去了眉间的凝重。
“侯爷说的是,这里果然很美。”
霍靖珣握住她的手,语气郑重。
“这些日子你总有些紧张,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了暗卫监督侯府还有余瑶,她前几日见了方红英,你要小心。”
余瑶已经和方红英勾结在一起了吗?如此一来,不得不防。
原本静谧安宁的景色忽然被一阵打骂声影响,霍靖珣皱眉,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天色渐晚,小贩们开始逐渐收摊,但是一家杂货铺前,一位老妇人正拿柳条抽打一位年轻妇人,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
“什么出去工作,我看你就是想出去找汉子!你男人才死了多久,你就这么不安分,你对得起你儿子吗?!”
安锦佑蹙眉,霍靖珣脸色也不好,带着安锦佑过去查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