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安锦佑的声音,秦雨眠这才放下手里的兵器。
“嫂子,你来了!”
见到安锦佑,秦雨眠比见到自己的夫君霍景澄都开心。
“听说你有了身孕,我特意来看看。”
如今见秦雨眠的气色不错,安锦佑也就放心了。
“怀个孕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你们一个个的比我还紧张,我父母也是,听到消息就过来了。”
安锦佑欣赏秦雨眠的个性,又不免为她担心。
两人进了房间说了好一会的话,安锦佑想起今天在门口遇到那些人,多提醒了一句。
“周月彤的亲人来了,我看不是什么好相处的,要躲着些,尽量不要见面。”
她是妾室的亲戚,身份低微,和秦雨眠这个主母应该是见不上面的,但是今天看那几人可不像是有规矩的。
“我们又不认识,她怎么会来见我呢?”
秦雨眠才刚说完,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动静,一个熟悉的声音越来越近。
“哎呦!这不愧是正妻夫人的院子,就是不一样。秦娘子是吧,我可是你表姨呢。”
听到这声音,秦雨眠有些震惊的看了安锦佑一眼,后者似乎早就有所预料,并没有太过惊讶。
这位可是在门口的时候就敢和自己攀亲戚的,如今怎么可能不来见秦雨眠。
“先别紧张,看看这位“表姨母”到底是什么意思。”
安锦佑安抚的拍了拍秦雨眠的手背,后者这才放松下来。
钱氏还没进门呢,就满院子的嚷嚷。
“怎么也没个人来迎接啊,我可是这府中的长辈。”
这么说着,钱氏直接就走了进来,见到安锦佑也在,她的脸色难看了一瞬,很快就恢复自然。
“原来侯夫人也在啊,那正好,也就不用我再跑一趟了。”
安锦佑没说话,看来今天人家求的也不是自己。
秦雨眠本就是好相处的人,也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刻意为难或者怠慢她。
“你是?”
钱氏见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竟然也不见外,直接就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夫人,我是周月彤的姨母钱氏。”
“原来是钱姨母啊,来我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秦雨眠的态度不冷不热,只能说是维持情面上的客套,若是寻常人早就看出了她的疏离,自己就离开了。
但是钱氏偏偏就没有这个眼色,听到秦雨眠问自己,还以为是对方认可了自己长辈的身份,欢喜的开口。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月彤她表哥今年都三十岁了,也没个媳妇,所以想看看您有没有合适的,给安排一个。”
秦雨眠骤然瞪大了眼睛,侧眸和一边的安锦佑对视了一眼,眼里满是意外。
周月彤不过就是一个妾室,她又是妾室的表亲,这样的身份竟然也能求到正妻面前来。
安锦佑并没有将钱氏放在心上,不过就是一个来打秋风的亲戚,又是个蠢笨的,不足为惧。
秦雨眠轻咳一声,委婉拒绝。
“我如今有了身孕,身子也不好,也不认识什么合适的女子,这件事还是让周姨娘自己想办法吧。”
秦雨眠想着让周月彤自己处理这件事,却不料钱氏不依不饶。
“哎呦我的夫人,这件事月彤怎么能做主啊,那丫头一点本事都没有,咱们可是实在亲戚,您是正妻,当然是要管了。”
在钱氏的心里,秦雨眠是正妻,就得什么都管。
秦雨眠那她这副样子就知道说道理是没有用了,于是直接冷了脸。
“你也知道周月彤不过是妾室,你不过是妾室的亲戚,怎么敢妄称是我的亲人?!请你回去,有什么事情和周月彤去说。”
秦雨眠一边说着,还觉得奇怪呢,周月彤虽然也不是什么尊贵的出身,但是好歹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气质,怎么她的亲戚竟然是这个样子。
秦雨眠说完,就让自己的丫鬟将人带出去。
钱氏见到秦雨眠真的不帮自己,刚才还谄媚的笑容瞬间就变了,竟然开始撒泼。
“放开我,我可是你们侯府的亲戚,你怎么敢这么对我!还不赶紧放开!”
这丫鬟是秦雨眠的陪嫁,就连周月彤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一个打秋风的亲戚。
“夫人让你出去!这里不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
钱氏是劳作的妇人,一股子蛮力就连小丫鬟都制不住她,挣脱了以后直接就抱住了一边的柱子开始哭喊起来。
“哎呦,侯府欺负人了,侯府夫人打人了,没人为我们普通百姓做主啊!”
说着,她要撞在柱子上。
这下秦雨眠和小丫鬟都被吓坏了,赶紧就要把人拉住。
钱氏眼见着自己的办法有用,更是得意起来,哭天喊地的要闹得更大。
“快拉住她!别让她寻死!”
若是侯府闹出人命来,又是个麻烦。
“哎呦我不活了!”
有了秦雨眠这句话,钱氏更是有恃无恐,整个前厅都折腾的乌烟瘴气。
“嫂子,你看这怎么办啊?”
秦雨眠急的没办法,却见到安锦佑一脸坦然。
听到她询问自己,安锦佑放下了茶杯。
“秋竹,放开她。”
她起身让丫鬟松手退到一边,钱氏心里笑的得意,什么高门贵女,任凭有多大的本事,到头来还不是要折在自己手里?
看来儿子的婚事有望了,不仅仅是婚事,自己还能让她们给儿子找个一官半职的,到时候自己也是官宦家眷,穿金戴银的。
钱氏动了动被抓疼的手臂,看着安锦佑的眼神满是得意。
然而安锦佑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当场就如遭雷击。
“你不是要寻死吗?怎么不动了?”
这下子不仅仅是钱氏,秦雨眠和丫鬟也是面面相觑。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钱婆子不明白,刚才还怕自己伤着一点,怎么现在就不怕了?
“我的意思就是,你想寻死也好,想离开也罢,都请快一些,现在没人拦着了。”
“嫂子…?”
秦雨眠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想着若是钱婆子真的出了什么事,在这侯府之中,如何解释的清楚啊。
她虽然很少参与宅子的事情,却也知道侯府虽然风光,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但凡是有个风吹草动,就会被人抓住小题大做。
“你,你这是要逼死我了?”
钱氏哪里是真的想死,只怕是她连破点皮都不愿意。
“我并没有逼你,相反,是你自己以死相逼,我只是全了你的意思而已。”
钱婆子看了看那坚固的红木柱子,这要是撞上去,没准真的会出人命的。
“你就是吓唬我,我要是真受伤,名声受损的可是你们侯府!”
安锦佑点头,看来对方还不算是太蠢。
“当然知道你受伤以后会乱说,所以,你今天要么就是毫发无伤地出去。要么就是被人抬出去,至于你是怎么死在侯府的,就由不得你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