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被救上来以后吓得瑟瑟发抖,却还不忘记和安锦佑道谢。
“谢谢,谢谢姐姐…”
安锦佑看着两人实在是可怜,忍不住询问。
“你们两个多大了,怎么在这洗衣服?家里的大人呢?”
小姑娘惊魂未定,虽然看着脏乱,却很懂礼貌,小声的回话。
“我十岁,妹妹九岁,家里没人洗衣服,爹爹经常不回家。”
这一番话算是让几人明白了,小姑娘多半是没了母亲,父亲又是个不负责的。
安锦佑也管不了太多,只是拿了两块碎银子给她们两个。
“拿着,去买些吃的吧。”
谁料小姑娘一见了银子如临大敌,连连推辞。
“不,不行,我不能收。爹爹会抢走的…”
安锦佑蹙眉,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对方不要银子,她只能从马车里拿出一些剩下的点心,让她们垫垫肚子。
两个小丫头只一人吃了一块,剩下的揣进怀里,说是回去以后给弟弟妹妹吃。
原来还有两个孩子,安锦佑无奈,由得她们去了。
“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不负责任的父亲,难道不是自己亲生的?”
秦雨眠看着那两个小姑娘,瘦的和豆芽菜似的,她还从没见过过得这么苦的小丫头。
对此,安锦佑就淡然多了。
“这世上的不平之事,可怜之人永远都不会消失,我们也只是尽量管一管身边的罢了。”
说完,几人上马车进了村子,径直到了祠堂。
这村子虽然落后,但是风景很好,处于群山之中,湖泊如繁星洒落,倒也养活了这里的人。
到了祠堂,几人就见到了族长还有一众长老。
他们似乎也早有准备,只是见到安锦佑的时候愣了一下。
“这位是?”
“这位是长宁侯的妻子,朝廷亲封的锦玉郡主,这是她的弟妹,这次是陪着我一同来的。”
听到她这么说,几位长辈的脸色都有点怪异。
难怪杨莺会说要回来,原来是给自己找了一个靠山。
还是什么朝廷的郡主,是个有身份的。
不过几位长老也随机应变,打了招呼以后就说要带他们先去看看杨北树的家,她母亲正往这边赶呢,只是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到。
杨莺也没多说,和几位长老就去了杨北树家。
这一路上,长老们是挨个夸杨北树有多好,说他早就改了,自从妻子死了以后就发奋图强,家里家外都是一把抓,一个大男人带着四个孩子。
又说外面的人再好,也不如族里的知根知底。
他是孩子们的亲叔叔,以后肯定比外人对孩子好。
这一番下来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杨莺心里疑惑,难不成真的变好了?
结果刚一到门口,就听到院里传来孩子的哭声。
朝着里面望去,只见长老们口中家里家外一把抓的杨北树正从自己的女儿手里抢过点心,饿狼一样的塞进嘴里。
还不干不净的骂着。
“有吃的不给你老子,就知道偷吃!老子真是白养你了。点子真背,又输了,不过没关系,老子以后都能赢回来。”
见到这一幕,安锦佑一个没忍住嗤笑一声。
“这就是几位长老口中发奋图强,对孩子好的人?”
安锦佑说完,认出了那包着点心的手帕是自己的东西。真是凑巧,村口遇到的两个可怜的小姑娘,竟然就是杨北树的女儿。
“这,这…”
几位长老也恨不得将这个混不吝直接打死,说了让他好好收拾自己,结果竟然又去赌了!
“你,你这个孽障还不赶紧滚过来!”
杨北树这才看见门口的人,他被糕点噎的说不出话,可是目光却被安锦佑吸引。
好美的女人!说是第一美人也不为过!与她相比,那些乡野村妇简直就是河边随处可见的烂鱼。
他连口中的点心也没有咽下去,就朝着安锦佑跑来。
只是还离着几尺远呢,就被芷微拦住。
“刷!”
手中的佩剑出鞘,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你再敢上前一步,本姑娘让你脑袋搬家!”
这恶心的男人,那眼神一看就知道想做什么。
他这样的东西,靠近小姐三步之内都嫌脏!
杨北树被吓得回过神,随后又被族长叫住。
“还不赶紧过来,这位是杨莺请来的贵客!”
真是个不成器的东西,狗胆包天,竟然连京城贵女也敢肖想。
杨北树咽了咽口水,灰溜溜的站在族中长老面前。
“长老,你们怎么来了…”
长老恨不得抽他一巴掌,怎么来了?当时不是说好了吗!杨莺那丫头要来看,让他好好收拾自己。
结果他竟然又去赌,连这件事也忘了。
无奈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长老们只能压着怒气。
“不是说了吗?杨莺这丫头要来看看。”
杨北树前些日子输了钱正难受呢,这也是才想起来。
“啊,最近事情太多,我就给忘了。”
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看的秦雨眠都乐了。
“忘了好啊。”
这要是真让他们做戏成功了,岂不是给杨莺姐添麻烦?
杨北树看着说话的女子,想着京城的女子怎么就这么好看呢,一个赛一个的水灵。
不过这个太凶了,自己最喜欢的还是中间那个,好看又温柔,美的跟画里的仙女一样。
杨北树的女儿这时候走了过来,正是安锦佑救了的那个。
小姑娘一见到安锦佑,满眼都是感激。
“姐姐…”
她叫的怯生生的。
“怎么?安姑娘认识这孩子?”
安锦佑轻笑。
“这孩子洗衣服的时候落水了,我们正好路过救了她,她手中的点心就是我给的。”
一听说点心是这天仙给的,杨北树一阵傻乐。
“原来是姑娘给的,我说怎么这么好吃呢。姑娘救了我的女儿,实在是有缘分啊!”
他这副不成器的样子看的长老一阵摇头,没法子了,这人半点不争气!
杨莺冷笑一声,直接将话对准了族长。
“这就是几位说的已经改过了,这就是几位长辈说的我母亲嫁过来是享福的?”
是想累死她母亲吧?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
她只觉得心寒,母亲守寡多年,没有半点对不起他们的,他们竟然也忍心算计着将她往火坑里推?
“这…”
一干长老无话可说,一边的杨北树却不乐意了,说谁不好呢?
“我怎么了?我是男人,男人怎么能洗衣服收拾屋子?这都是女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