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任凭芷微怎么呼喊都不管用,安锦佑已经被禁卫军带了出去,府门关闭,外面还有禁军把守。
方红英和老太太对视一眼,也没想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呦,这怎么忽然就将人抓走了,还说是什么谋害公主!这罪名要是坐实了,那我们岂不是被她害死了!”
方红英到了这时候还在冷嘲热讽,逮着机会就是一顿挖苦。
老夫人脸色也不好看,直接问向一边的芷微。
“你是她的贴身丫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芷微急的眼圈都红了,语无伦次的解释。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小姐怎么可能会谋害公主!”
“怎么不可能,我看那丫头胆子大得很!”
方红英撇嘴,这下被那小贱人害惨了!
“够了!这段时间侯府所有人都谨慎行事,我相信早晚会出结果的。”
老夫人当然不会管安锦佑的死活,她现在只担心侯府会不会受牵连。
李秀芸还想要去求老夫人救人,却被儿子拉住。
霍文棠很清楚,谋害公主是大罪,老夫人绝对不会因为安锦佑引火上身。
那么现在,就只能靠他们来商量对策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人偷偷溜出去找哥哥!
禁军一路将安锦佑押送进了内狱,到了牢房以后,两个身材粗壮的婆子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随着牢门被关闭,空间顿时变得黑暗,两个婆子的脸在烛火的掩映下越发阴森恐怖。
安锦佑一身锦缎身处其中,格格不入。
“侯夫人,您可知您所犯何罪?”
其中一个婆子开口,声音在牢房之内回荡。
安锦佑看着墙上挂的满墙刑具,还有已经干涸的血迹和发丝,淡淡开口。
“不知。”
“哼。”
其中一个人拿出一枚盒子,而盒中正是自己送给宝含公主的那枚玉镯。
“侯夫人,你可还认识这个?”
安锦佑看了一眼。
“认识,这是我送给公主的生辰礼物。”
“承认就好!公主收了这玉镯是给你脸面,结果戴上以后却百般不适。今日一早公主昏了过去,太医诊治是中毒所致。”
说完,她上前两步,看着眼前这个没有半分恐惧的侯府夫人。
“经过一番查验,就在您送的这枚镯子上找出了问题。太医说这镯子是用水银之毒浸泡过的,只要戴上半个月就足以送命,幸而公主发现及时,这才幸免于难。”
安锦佑听到对方的说辞以后皱了皱眉,目光再次落在那枚镯子上。
她还在想太后自从上次和自己说完以后就没了动静,原来一早就设好了局等待自己。
只要她的回答让太后不满,这场局就会启动,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侯夫人,你可认罪?”
质问的声音将安锦佑的思绪拉回来,她淡淡的收回目光。
“仅凭一个镯子,如何能定罪?这镯子也是别人所赠,送给公主以后经了多少人的手,如何能确定就是我做的,我又有何动机?”
“侯夫人还真是伶牙俐齿,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您的动机和目的当然只有您自己知道。既然您不想承认,那就请侯夫人在这里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奴婢再来见您。”
说完,婆子示意两个官兵将安锦佑押入牢房。
“吃的东西一概不给,就连水也只能每天给半碗,就让我们的侯夫人在这里好好想想,为什么要毒害公主。”
说完,所有人离开,破败脏污的牢房之中只剩下安锦佑一个。
那几人走的时候吹灭了仅剩的几支蜡烛,原本就阴森的牢房变得更加恐怖,只剩下高墙上的小窗可以透出几分光亮。
腐烂的臭味遍布各个角落,时不时还能听到刑房之中传来痛苦的哀嚎。
是想用这种方式吓唬自己认罪吗?太后未免也太小看她了。
安锦佑寻了块还算是干净的地方坐下,纵然身处囹圄,她最担心的却不是自己,太后对她动手,目的不是安家就是侯府。
不知道还有多少计谋在暗处等着,她如今不能筹谋,只希望剩下的人不要出事。
而此时的侯府,芷微趁着夜色翻上了侯府的院墙,环顾发现周围并没有守卫,骑上一早准备好的马,借着月色出了城门朝着西南方向去了。
接连骑了两天的马,芷微昼夜赶路,等到见到霍靖珣的时候早就筋疲力尽。
“侯爷,侯爷!”
看到芷微来了,霍靖珣一脸的不解。
“芷微,你不是在侯府侍候锦佑吗?来这里做什么?”
芷微脚下一软差点摔倒,还好被方宁扶住,却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侯爷!您快救救夫人吧!夫人出事了!”
距离被抓进来已经过了三天,安锦佑已经三天没吃一点东西,每日的半碗脏水也不能入口,她的唇角都已经干裂起皮。
“咔嚓。”
牢房的门再次被打开,她又见到那两个婆子。
两人上下打量了一眼安锦佑,看到她这番憔悴的样子,眼中闪过得意。
“怎么样啊侯夫人,水米不进的滋味不好受吧?既然不好受,还不赶紧招认了,我们也好省了后续的麻烦。”
说完,她让手下拿来画押用的东西。
“这目的和动机我们都为侯夫人想好了,也都写清楚了。只要您按个手印,我们立刻就给您准备吃的喝的,好好的将您送回去。”
安锦佑冷笑,送回去?是送回去以后直接抄家吗?
饿了三天的安锦佑早就没了力气,但是见到两人她还是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声音沙哑却坚定。
“不是本夫人做的,我为何要承认。”
听到她还是不肯改口,两个婆子对视一眼。
“侯夫人,我们知道您是金尊玉贵的人,本来不想对您用手段,但是您既然不体谅,就别怪我们不留情面了。”
上边已经递了命令下来,不管用什么办法,尽快让安锦佑承认,给安家定罪。
两个婆子当即对着手下两个行刑的官兵吩咐。
“你们两个,扶着侯夫人,我们去水刑房让夫人清醒清醒。”
直到亲眼所见,安锦佑才知道她口中的水刑房是什么。
这是整座内狱之中最湿润的房间,牢房的正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水池,看上去大约有两三米深。
水池之上有一个柱子悬在上空,看起来是用来悬挂什么东西的。
见到安锦佑盯着这里的东西,两个婆子猜测她是怕了,继续劝说。
“侯夫人,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奴婢劝您还是招认吧。这水刑虽然看着不留痕迹,但是却能让人痛苦到极致,生不如死。最适合对付您这样有家世的贵人了。”
婆子说着,另外的两个行刑之人已经拿着绳子等候多时了,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将安锦佑吊上去。
“没有证据,内狱就可以严刑逼供吗?”
那婆子狞笑一声,像是在嘲笑安锦佑的愚蠢。
“哎呦我的夫人,您当这是什么地方呢。这里是牢狱,遇到那嘴硬的人,我们自然得用点办法了,这都是上头的意思,我们只是按命令办事。”
上头,上头是谁?太后吗?
见到安锦佑还是不为所动,那婆子拉下脸彻底没有了耐心。
“你们两个,伺候侯夫人试试这个刑法吧,好好治一治她这嘴硬的毛病。”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