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寒酸了?那可是陛下亲自送的喜果,一般人还吃不到呢。想我们的皇后娘娘每日都是米汤咸菜,安王殿下还能吃到喜果,当真是好福气呢!”
慕容寒月说着最轻松的话,但是却让人听出了一股浓烈的阴阳怪气。
可是,听者却并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反驳她。
因为她说的实在是有道理。
辰荣妃身边的大宫女在这一刻也对慕容寒月有些刮目相看。
世人口口相传的那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草包确定是慕容寒月吗?
他们这些家伙一定是眼盲耳聋,才会觉得慕容寒月是个草包。
真是一群没见识的人!
“姑姑可别这么看着我,我就是个小太监,哪里受得了姑姑的如此凝视呢。”慕容寒月端了端袖子,表现得格外顺从听话。
大宫女也马上收回了目光,摆出了一副平常的模样。
辰荣妃派出去的探亲马车和安王迎亲的队伍擦肩而过时,险些被百姓们认错了车子。
“这辆马车不是王府派去迎接侧妃的马车吗?怎地突然就调转了方向,那不是去安王府的方向啊!”
百姓中有人提了一嘴,马上就有人回应他。
“安王府去将军府接亲的轿撵还算看得下去,倒是那去相府接亲的马车还不如这一辆呢。安王一个皇后嫡子,结果却混的如今这个场面,也真是寒酸哦!”
“可不是嘛。要说盛事,还是上一次景王娶亲的时候盛大啊,那真是无人能及!”
“是啊,嫡女和庶女,正妃和侧妃还是有差别的!世人都说慕容家那位嫡女千金没能耐,但人家就是嫁得好,婚礼也是多少女子心生向往的模样。可是这位庶女呢,啧啧啧!没脸看!”
“倒不如说还是先皇后这位原配的儿子受重视,现皇后就算是母家有些本事,那也是不值得一提啊!”
众人议论纷纷,慕容寒月在马车里将这些言论全部都听了进去。
她冷哼一声,对于众人的猜测嗤之以鼻。
“可别给某人贴金了。若是他眼中真有原配,也不至于坑得亲生儿子丢了半条命。不是谁的运气都好,都可以遇到救世主的。”
慕容寒月没缘由地说了一句,说的那个大宫女一愣。
但此时马车已经远离了正街,朝着七皇子养病的别院去了。
七皇子暂时还没有被封王,所以在皇宫之外没有独立的府邸。
由于他最近一直在帮皇帝分忧京城中的事务,便暂时住在了独孤景琛在京城的其他院落。
马车停下,大宫女掀开了轿子的帘子,慕容寒月就看到了眼前的院落装扮。
这里的装修风格还真是符合独孤景琛的喜好。
只是,慕容寒月定睛一看就看出来了端倪。
“这里确定不是景王府的后院吗?”慕容寒月一个眼尖看出了问题。
“是的,王妃娘娘,这里就是景王府后院相邻的一个院子,是景王殿下的产业。”大宫女认真回答道。
“怪不得七弟说来王府就突然闪现了,原来一切皆有关联。走吧,本王妃去会会那区区小毒!”
慕容寒月一个箭步下了马车,她已经有了主意,给七皇子看了病就去玲珑阁看看。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进了院子,直奔七皇子的房间。
侍从还没来得及回报,慕容寒月就推开了中厅的大门。
果不其然,全院最大的屋子正是独孤明耀的房间。
此时,独孤明耀正坐在椅子上,拿着清水手巾擦身。
他的胸前到脖颈处的皮肤看起来颜色暗淡,好似有些黑紫。
独孤明耀为此事而烦躁,眉头皱着,拧成了一个疙瘩。
“别动!”
慕容寒月迅速上前,一把扣住了独孤明耀的手腕。
巨大的变故让独孤明耀一个不稳,险些就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金元宝,这是怎么回事?本皇子不是说了,不近女色, 不许外人随便闯入本皇子的房间……唔唔唔……”
七皇子独孤明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柔软的小手堵住了嘴。
当然,他没来得及感受柔软,就感觉到了一股湿软。
他刚刚擦身用的手巾竟然被慕容寒月塞进了他的嘴里。
他的脸色巨变,想站起来反抗。
可慕容寒月的眼神仿佛有巨大的压迫力。
独孤明耀只是看了一眼慕容寒月的眼神,就完全不敢造次了。
他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大气不敢出,任由着慕容寒月给他把脉。
“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低劣毒素累积罢了,不是什么难事。倒是你从现在开始,不可以随意碰水,而且要捂汗。张嘴!”
慕容寒月做了简单的诊断后,从空间里取了一粒解毒丸。
虽然这一次给独孤明耀的人下毒时聪明了点,特意用了好几种毒。
但这些都不是什么罕见的毒药,解毒丸可是解百毒的解药,慕容寒月也就不把这些毒素看在眼里。
“张嘴。本妃是来救你命的,你要是想死,就去你五哥面前死,别在本王妃面前膈应人。”
慕容寒月再次强调让七皇子张嘴。
独孤明耀最终还是拗不过慕容寒月的要求。
他可不能死。
他没能帮独孤景琛什么忙就算了,可不能再给独孤景琛拖后腿。
心里想着,独孤明耀一副视死如归地张开了嘴。
咕噜。
一颗苦溜溜的药丸就那样被送进了嘴里。
独孤明耀苦的瞪大了眼睛。
可慕容寒月就那样用手指按住了他的嘴唇,让苦味在他的口腔里蔓延。
独孤明耀甚至觉得自己的汗味都苦了。
“良药苦口利于病,七弟要知道皇嫂也是为了你好。更何况,就你这没脑子的样子,别人给点好处你就敢要,你也就配吃点苦的了。”
慕容寒月昨完这一切,就把独孤明耀推着塞进了被窝里。
“来人啊,给七皇子加被子。把冬日里的被都抱来了,实在不行就去景王府拿。正好王府今年有了王妃,也该换新被子了!”
慕容寒月看着独孤明耀要从被子里掀出来,她索性就整个人压在了对方的被子上。
独孤明耀像是小蟊贼一样被慕容寒月狠狠压制着。
“慕容寒月,你太过分了!我五哥在外面征战数年,如今又去南方搭上性命,你却要在家里如此铺张浪费,我就是冻死,也不许你如此奢侈浪费!”独孤明耀大声反驳着。
“哦。那你死远点,最好现在就飞去你五哥面前,死在那里,省得本王妃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