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寒月的语气很是严厉,一字一顿地说的那些人都不敢再言语。
“我母亲将你们救出来,是让你们过普通人的生活让你们当人,不是让你们把自己当做亡命之徒,当做被人追杀的丧家犬!
你们浑浑噩噩,自认为在这地方蹲着,就是报答我母亲的救命之恩了,可是孩子们呢,他们凭什么要跟你们过同样的日子,他们也是活一辈子,从小虽然没有被奴隶,却被你们的思想奴隶了,这就是你们给我母亲看的未来吗?!”
慕容寒月的言辞平静,她的用词看似没有骂任何一个人,但却犹如拿出一把刀子狠狠地在这些人的心上划过一刀。
“桃花村之外的那些人,哪怕是穷的砸锅卖铁,都希望孩子能读书,有一技之长,至少可以看一看大道理,而你们的钱赚了不少,为何思想还是如此的低等!
哪怕是乞丐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日后不走他们的老路,你们却在做什么?!”
慕容寒月的胸膛起起伏伏,眼中的失望之色愈发浓郁,而一旁那几个老人都被她这话说的愣在了原地。
“小阁主大人说的是,我们为什么要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心态呢?之前哪怕是在江湖上做了很多错事,我们一句轻飘飘的金盆洗手,就想着可以脱离这一切,如今我们已经远离是非数年了,为何要让孩子还活在我们之前的错误之中呢?我觉得学堂是有必要建立的!”
老黄认可慕容寒月的说法,其他几人也都认可他的说法。
而慕容寒月随意叫了一个小孩子过来,让他书写自己的名字,那孩子却愣是三个字写错了两个。
“我娘说了,我这名听着就好养活,所以我叫王二牛。”
小孩子自豪地说着,结果王字写成了玉字,二牛写成了二羊。
之前被慕容寒月打了一巴掌的人,在这一刻也醒不过来了,脸上更是一片通红。
“小阁主说的是,这孩子的读书事宜的确得提上日程,否则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出来,日后若是做个买卖做点什么事,怕是要闹笑话。”
“不只是做买卖,他们已经脱离了你们那昏暗的时光,所以日后还是要出去见一见外面辽阔的天空,我不希望他们出去的时候说自己来自桃花村,却连名字都写不出来。”
慕容寒月的表情看起来那么认真,让众人的心中都为之一动,原来他们真的还有机会可以离开这里啊。
“你们一个个都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本阁主,本阁主月末有店面要开张,到时候谁表现的好,本阁主就邀请他来吃席!”
慕容寒月的一句承诺,让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表现起自己来。
而慕容寒月在桃花村转了一大圈之后,看中了一间种着许多花花草草还有果树的院子。
“这间院子……和我上次去的那间……”
慕容寒月打量着院子,发现那里面的小凉亭和自己上一次去过的一模一样。
“小阁主大人,这院子就跟你上一次去拿到传承卷轴的院子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是两个山头,这边是南山,那边是东山。
但这外面的山全部都有野兽行走,所以没有外人靠近,您不用担心会被其他人打扰。
您进去看看吧,这间院子是您母亲在世时常来居住的院子,您应该也会喜欢。”
听到这里是那位母亲居住的院子,慕容寒月心中微微一动。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不瞒你说,我和我这位母亲好像只有几面之缘,我也想知道她生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在乡下住着的院子和这里也很相像,只是那里很破败,我住在柴房里面,我每天最希望的事情就是希望我母亲来把我接回去,但是我一直没有等到她来……”
慕容寒月小声说着,仿佛在喃喃自语。
而她的眼圈红红,好像回想到了一些不开心的往事。
“阁主这一辈子都心怀苦难之人,所以每天都在忙碌,她其实也是爱您的,只是她身份特殊,外加上那慕容正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不愿意让您涉险才会把您放在乡下……”
老黄本来还是在想解释两句的,却已经被慕容寒月伸出了嘴,而慕容寒月也迈着步子进到了那院子里面。
院子四四方方的,建得特别好,尤其是这满地的烈日寒薇,让慕容寒月更是觉得亲切,熟悉不已。
在院子里的两棵树下竟然还绑着一个秋千,慕容寒月记得之前在乡下院子里的时候,好像也有这么一处休闲娱乐的地方。
但每一次都是那乡下的胖女人,带着她那双恶毒的儿女坐在上面看着慕容寒月丢人现眼,对慕容寒月咒骂责打。
原本应该是小孩子欢乐玩耍的地方,却成为了慕容寒月童年的阴影。
慕容寒月的这位母亲应该也是希望慕容寒月在乡下的时候能有一个玩耍的地方,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女儿过的究竟是什么样非人的生活。
“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喜爱权势的,喜爱钱财的,喜爱美色的,胸怀天下的,但我该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慕容寒月坐在秋千上轻轻地荡起来,然后闭着眼睛,任由着香香的风在她的耳边刮过。
……
“王爷!不好了!王妃不见了!”
独孤景琛本来在城郊别院里刚刚忙完一重事情,还去给皇帝那边派来的人回了一个话。
然后,他就看到猎影急匆匆地往回跑,身后跟着的是脸色惨白的秋霜和夏花。
“王爷都是奴婢们的错,是奴婢们没有跟紧王妃才让王妃出事的,谁能够想到这附近的那片山林竟然有陷阱!奴婢们刚一进去,就入阵了!”
秋霜忙跪下跟独孤景琛请罪,而夏花在一旁也按了按太阳穴跟着一起跪下。
二人虽然平日里看着就是慕容寒月身边的小丫头,但是此时却已经醒悟过来了。
“如果奴婢没有看错的话,那是靠着雾气和瘴气结成的阵法,奴婢们进去之后就迷失了方向,而且还因为嗅了那瘴气,直接就头晕眼花地找不到南北,还好猎影出现了,才把奴婢们解救出来。”
秋霜认真地回味着自己在林子里面遇到的事情,然后一一讲给独孤景琛。
闻言,独孤景琛的眉头却紧皱,恨不得拧出水来。
“难不成这是西南苗疆流传的那个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