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的脚步顿住，右手抬起，掩饰性地理了理刘海，强装镇定道：“为什么这么问？”
边说，边偷瞄旁边的木头疙瘩，小心细致地观察她的神色，心里不免有几分小期待。
果然！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直在她身边的自己却一无所知？！
小雅眼眸暗了暗，又很快收敛，恢复平静假面，在心底默默把能想到的男性筛选了一遍，上下左右纵横对比，但还是一个符合的都没有。
当然，不排除两人品味不同的原因，可，再不同，也不会差太多的。
emmm，也不排除是女性的可能，但...
小雅偷偷瞟了眼对方过于柔和的外表，又回忆了下，曾经她和女生们手拉手一起走的场景，怎么都不觉得对方可能喜欢女性呀...
还有，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成为鬼王之前还是之后？副本内还是副本外的？是她们的共同好友吗？还是她私底下结识的？
不不，这么想也不对，整得跟对方出轨了似的，就算再好的朋友，也是有交往自由的不是吗...
越想越郁闷，牵着班主任的手也不自觉收紧了些，彰显着她不平静的内心。
两人十指相扣，小雅这么一抓紧，本就不多的缝隙瞬间消失殆尽，手掌相对，死死贴合，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仿佛要融在一起般。
班主任的唇角扬起，秀眉舒展，心情肉眼可见的愉悦起来——看来，她心里也不是没有自己的。
怀着心思的小雅没怎么看脚下，几乎是被班主任托着走的，为了不让她摔着，后者又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远远看过来，如同一对相互依偎的伴侣。
如班主任所言，直到食堂，都没有遇到一个玩家，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三楼，选了风景最好的西边靠窗位置，班主任又施了个障眼法，直接杜绝了被玩家发现的可能。
“这几天辛苦了，多吃点补补。”班主任招呼来小鬼，点完菜后，对小雅笑道。
小雅看着窗外，表情淡然，正思考得出神，闻言看过来，无所谓道：“也没多辛苦，偶尔陪他们玩玩也挺有意思的。不过，这个副本还是有不少漏洞，不够惊险刺激，不够细思恐极。
那些学生的外表，啧，太直白了，这次副本结束后改回来吧。还有夜晚的迷雾，鬼打墙好用，但也容易破解。要不，换个别的，荒废校园？嗯，然后多加几只鬼怎么样？还是...”
边说，她边掏出笔记开始写写画画，每写下一个不足便在旁边添上改进点，有新思路了就添上，觉得不妥，又划掉。
小雅写几下，停一会，然后继续嘟哝：“不不，这个也不好。真正的恐惧应该是让人背后发凉，不敢深想的。那种什么Jump care，血染全身的尸体等等，都太浅显了，不够味。”
安静听她叨逼叨，偶尔也提一两句建议，班主任面上挂着淡淡的笑，眸底神色无奈又带着自豪，视线停留在对方一开一合的双唇上，在眼神逐渐变得危险前，迅速切换回来。
在此期间，饭菜依次上齐了，其实，班主任早已无需再食用这些，只是小雅想要点生活的仪式感，所以才保留了下来，否则这地方早就和一楼一个画风了。
随便勺了两口汤，小雅翻到线索笔记，似不经意般开口：“你说，这次谁能通关？”
班主任咽下嚼碎的肉沫，神色莫名却笃定道：“荔枝和苹果。”
虽然和小雅想的一样，但她还是有些好奇，便问道：“为什么？”
“直觉。”
见小雅露出惊异的神色，班主任放下筷子，冲她勾唇：“也不是多特别的理由。这批玩家里，等级最高、头脑最好的就她俩了，能通关也正常。”
道理小雅都懂，只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这么敷衍的理由来糊弄自己，难免有些惊奇，而她后面的回答，也是半真半假，肯定隐藏了些东西。
但，还是那句话，她不想说，小雅也不会追根究底，于是，她岔开话题：“这次副本结束后，积分就够兑换分身傀儡了，就能去看伯父伯母了。届时，你要自己去还是要我陪你？”
班主任毫不犹豫应道：“你陪我。”
小雅笑笑：“行。”
看来，计划得推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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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放学后，果粒直接去了校门，打算混出去，却发现竟然要刷校园卡——可以，很严谨。
荔枝本想着闯过去试试，然而，才刚有动作，在场的所有鬼怪学生便一同齐刷刷地看过来，眼神鼓舞，满脸期待，边磨拳檫掌，边吞咽口水，就等着她冲了。
荔枝：......
默默直起身，拉着苹果站到一旁，面无表情地双手抱胸，和它们大眼瞪小眼。
鬼怪们有些失望，怎么就退缩了呢？也太怂了吧！好歹你试试啊，这样它们夜宵都省了。
再想吃也没法子，她不越界，时间也没到，它们也干不了啥，和果粒原地“深情”对视一分钟后，便又动了起来，乖乖排队出校，再不给她俩一个眼神。
十多分钟后，鬼怪全都离开了，只剩保安室里的、还是普通人外表的保安大叔，不幸的是，自动门在最后一位学生后脚踏出后，就关上了。
果粒二人对视一眼，默契秒懂，一点废话没有，双双撒开腿狂奔，如同两只矫健灵猫，一个飞跃跨出了自动门，动作干脆利落，一点不拖泥带水。
出门后，她们没有立即停下，荔枝在前开路，掩护苹果，脚步放慢，和她保持一个能及时救援的距离，后者紧紧跟随，加快步伐，尽力不拖累。
前面一段路并不长，很快，两人来到了三岔路口，而后好不犹豫地进了中间路段。
她们不知道的是，进去后，路口便悄然升起一阵黑雾，封住了回路，那雾极浓，几乎和夜色混为一体，随着黑雾的汇聚，很快三岔路便只剩下左右两条了。
宿舍那边，小雅回到了两天没回的宿舍，扑到床上，抱着被子深吸口气，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待了一会后，她起身，带上衣服去卫生间洗浴，出来时刚好听到门外的查寝声，是个老妇人的声音。
没有舍管沙哑，也不够阴郁，嗯，得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