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凌往后退了两步,席地而坐,身周气息涌动,不一会儿便立起一个气罩,周围所有的枯木败草同时溢出白色的星点,集于气罩之中。
气罩被星点充斥,慢慢形成球体将方若凌拢在球心,凌宿将手触了上去,气流浑厚,坚韧如铁,莫说两人,便是二十名修新弟子同时出力也攻不破。
“坐稳了。”
凌宿自信地冲她一笑,突然猛地回头,掌心飞出阴轮在空中盘旋,同时向四周射出无数针羽,这些针羽虽然锐利,但打在方若凌的气罩上只如虫蝇撞墙一般,自寻绝路。
“小心。”
那个叫庞十七的男人大吼一声,推开杨虹,数十针羽扑了个空,整齐地戳破了地砖。
随着阴轮在空中不停地旋转,空中飞舞的针羽越来越多,除了凌宿这个主人,场上所有人都是它们的目标。
“他奶奶的,这个臭小子竟然这么阴,小虹,你掩护我,我出拳把这破轮子打下来。”
凌宿听后嘴角一瞥,它们上当了。
庞十七扎起了马步,双臂青筋崩起,不知要打出多么有力的一拳。杨虹为保他周全,不断为他抵挡着针羽,她不敢露出手,只能用袖子不断挥舞。
一个人要同时在另一个人的四面来回,总会在其他三面留下破绽。
凌宿趁杨虹在庞十七身前抵挡时,捡起地上的一根针羽,脚下紫气扬动,“唰”的一下,消失了,下一秒他的身影出现在庞十七身后,手起皮破。
“啊!”
庞十七的后脊裂开了一条三寸长的口子,鲜血直接喷洒出来。
“你......你搞偷袭!”
庞十七左手捂住伤口,右手反过去就要抓凌宿的小腹,可凌宿早就回到了原地,若无其事地掸了掸衣袍。
“我怎么不记得有不允许偷袭的规矩,说到底还是你们笨,连人性都看不透,这里的人哪个不是在不违规的情况下,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赢,什么都是虚的。”
“铛!”
近处传来锣声,眨眼之间,面前的一男一女间消失了,空中又生出一行金色的文字,上面写着,匹配中......
“还要匹配?这怎么回事?”
“那是因为你赢的速度太快了,别人还在鏖战,你可以先歇会儿。”
乾紫玲忽然出现,像是天空降下的神明,无任何预兆。
看来修新对决的裁判可配合此处通灵的特性,随心所欲地穿梭于各个区域。
“先胜出的一方可以在原有区域继续对决。哦?原来是任师姐的弟弟,你原来这么厉害啊,不过我得好心提醒你......”
乾紫玲走到凌宿面前,郑重地说道:
“你这样很快解决对方是最傻的。”
凌宿望着她的眼睛,瞬间明白过来,是啊,这无疑是最傻的行为。
赢了就会与同组中另外一队的获胜者匹配,若是没人就会等到匹配成功为止,若自己能拖延,拖他几个时辰,说不定只需要与两个队伍角逐,无疑节省了体力。
伴着远处的锣声响起,乾紫玲消失了,同时空中的金色文字抖动了两下,形成了人名,但并未显示场地和区域。
“元瑶,孙宝宝。”
气罩中的任楚幽笑出声来,这太监的名字还挺搞笑,都不能生宝宝了,还叫宝宝。
凌宿也无奈地一笑,怎么老遇到这个女的,或许以后可以出本自传,凌小少三败长公主。
两个人名化作躯壳,气喘吁吁地落在地上,看样子他们刚经历了一场恶战,还没来及休息就被传到此处。
只见男人的右袖拖得老长,肩头已然印出淡淡的血渍。
“哟,宝宝公公,右手还疼吗?”
孙宝宝抬头一看,面前这人正是那日斩断自己手臂的魔鬼,立刻“扑通”一声,很干脆地跪了下来:
“凌少侠,我......我不是有意要来这里挑战您的威严,这是匹配的我也没办法,您可千万把左手给我留下啊。”
“是啊,我们不赢还不行吗,你就稍微意思一下,千万别伤害我们。”
元瑶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她对凌宿一肚子火,奈何技不如人,只能服软。
“这样,我也不是不好说话的人,你们两人全都盘坐下来,坐上一两个时辰,我就让你们输得体面,否则你们缺了胳膊少了腿,可别怪我。”
俩人二话不说,学起方若凌的样子盘膝而坐。
凌宿则在二人身旁游走,防止这两个心怀鬼胎的家伙搞偷袭。
其实,要在擂台上等几个时辰也并非易事,这双眼要无时无刻盯着对面的人,万一他们出手,自己要在他们不流血的情况下击退他们,一般人也难以做到。
“哎呀。”
凌宿忽然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不知道李迪迪他们有没有和我分到一个组,否则他们就惨了。”
......
再观李迪迪和白拜,正在第一场地熟练地拖延时间。
但见对面的两人脸上、衣上都挂满了鱼胶毒针,且他们的双手已被脸上的毒针紧紧粘住,不敢妄动。
“早就让你们不要动,你们看看,这又是何必呢。”
李迪迪打了个哈欠,如今已是胜券在握,对方想要动手,皮肤一定会被撕开,如此胜负立分。
“好你个西赫小儿,竟然如此卑鄙,使用暗器,哎哟哟。”
对面的胖丫头很不服气,气得她狞了下鼻子,差点撕破皮肤。
“好你个小胖子,我记得一年前和你对上过一回,当时你用阴阳葫芦,又冰又火的可是把我折腾得够呛,现在没了法宝,就剩嘴了?也是,我应该再用一根针把你的嘴唇粘上。”
李迪迪躺在地上,一只手撑着侧脸,掏出根针来端详着。
“别......我,我错了还不行,您可是皇子,和我们计较做什么,快替我把脸上的针拿下来啊,衣服上的就算了。”
胖姑娘想跪下求饶,又怕双手吃不住下跪的力道,被鱼胶粘脱皮肉。
“老白,你看着,我眯会儿。”
她的讨饶仿佛一阵清风,对李迪迪来说只是享受,他伴着享受睡了两个时辰,时辰一到,忽然眼皮一睁,口中射出一针,戳破了胖姑娘的肥脸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