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做什么?”邹素素忍不住回想着当初发生的事情,成功将邹天天送入狱的那一幕就像是强心剂一样打入她的身体,让她虽然还是抑制不住地颤抖,却不再尖叫出声。
手电筒被打开,一张曾经在噩梦中无数次出现的脸出现在邹素素的面前。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指尖依旧在描绘邹素素的轮廓,“我只是太爱你,想和你在一起,有错吗?”
邹素素紧闭起双眼,做足了心理建设,这才睁开眼,试图让自己的语气软下来,“既然如此,你放开我,像是正常男孩子追女孩子一样,好吗?你这样会吓着我的。”
邹天天沉默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邹素素,看得邹素素心里发麻。
不知道过了多久,邹天天突然又笑了起来,“你还在发抖哟。”
他满眼怜惜地看着邹素素,“你呀,演技那么差,我怎么会被你骗第二次呢,真是个傻姑娘。”
邹素素颤栗而又绝望地垂下头,她控制不住地想到,为什么会是她?
为什么沦落入这样境地的人,非得是她呢?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卑劣,可是她真的太难受了。
“这次不会有人再来救你了。”他这次做得格外谨慎,即便是有人发现了是他做的,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这里。
邹素素绝望地闭上眼,默默祈求佛祖,能不能让她灵魂出窍,哪怕不这样死去,也不用眼睁睁看着自己遭受折磨。
可惜人间疾苦,佛祖不现。
邹天天掏出一把小刀,锋利的刀刃反射着手电筒的光芒。他舔了舔刀刃,带着腥味的血液顿时溢了出来。
“真是一把好刀啊,我可是磨了很久呢。”
冰凉的刀刃切割进邹素素胸前的肌肤,从一道隐约可见的疤痕上割下,连着衣服带皮肉一起割开。
“啊!!!”邹素素痛得脸部肌肉扭曲,“邹天天,你不得好死!!!”
邹天天笑得很开心,就在他得意之际,动作突然一顿,神色突然阴冷地转过头,“谁?”
他的反应很敏锐,但终究是差了一步。
横刺里突然蹿出个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邹天天持刀的手往外一扭。邹天天吃痛,下意识地松开了小刀,小刀砰得掉在地上。几乎是刀子离手的同时,来人就把邹天天的手臂往后一扭,借着巧力让他无可反抗地跪倒在地上。
随着小刀掉地的声音响起,四面八方亮起了警用手电筒的光芒,两名警察健步冲了上来,反手按着邹天天,给他戴上了手铐。
邹天天不服输地拼命扭动着,然而警察怎么会再给他机会。
“邹小姐,你还好吗?”来人赫然是齐昱。见江宁放心不下,他主动请缨要跟上来。以他的身手,对于警察而言是助力,索性就让他一起来了。
邹素素只是默默流着眼泪,有些失神的模样。
齐昱帮她松了绑,犹豫一下,将她打横抱起来,转向警察,“不好意思,受害人受了伤,精神状态也出了问题,我先带她离开可以吗?”
小队里有认识他的警察,“那你先带她回去吧,该就医就医,到时候能够协助调查的时候,还请受害人配合一下。”
“那是当然。”
江宁再看到邹素素时,就是齐昱抱着她出来,借着昏暗的手机灯光,隐约能看见邹素素胸前蔓延开来的血迹。
江宁的呼吸猛地一窒,脑海里已经闪现过最坏的结果。
好在齐昱及时解释,“小姐请放心,伤口是皮外伤,邹小姐只是惊吓过度睡着了。”
江宁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伸手把上邹素素的脉搏。果然她并没有失血过多,只是惊吓过重气力衰竭。
一起把邹素素送到医院,让医生给处理好伤口,江宁让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的穆琳儿送来新的衣服,自己则是和齐昱守在邹素素的病床边上。
看着在睡梦中依旧因为不安稳而紧皱眉头的邹素素,江宁只觉得火气瞬间从胸口涌上脑袋,“查清楚了吗?到底怎么回事?”
齐昱便将邹素素和邹天天的瓜葛说了一遍。
原来邹素素也是孤儿出身。
早年邹天天的母亲在生邹天天时伤了身子,不能再生孩子,为了给邹天天一个陪伴,在邹天天五岁时,父母去孤儿院领养了三岁的邹素素。
阖家就这么一个小姑娘,邹素素也算得上是千宠万宠长大的,在她的印象里,邹天天这个哥哥对她也很好,零花钱经常给她拿来买零食和小裙子,她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朝哥哥发脾气,邹天天也只会一笑了之。
然而变故出现在邹天天即将成年的时候,父母双双因为车祸去世。他咬牙坚持下来,靠着在学校打工和父母的赔偿款,供邹素素上了重本大学。
原本邹素素对于这个哥哥既是儒慕也是感激,然而邹天天的感情却在不知不觉中变了味。
这种异样的情感最终在邹素素谈恋爱时爆发,拒绝分手的邹素素被邹天天关起了禁闭。原本邹素素以为邹天天只是生气她偷偷谈恋爱,虽然生气,但也没有太多怨恨。然而在一次醉酒后,邹天天把自己的感情一吐而尽。
难以接受的邹素素试图逃跑,失败以后,邹天天更加变本加厉,甚至在某一天险些强奸了邹素素。
差点被从心底里视为亲哥的人强奸,邹素素心态崩溃,急不择言地辱骂邹天天。
这些话彻底激发了邹天天心底潜藏的阴暗面,他不再进行真正的性行为,却买了SM的玩具隔三差五凌虐邹素素。
待到邹素素原本的男朋友察觉到异样,好不容易把邹素素救了出来,邹素素却已经产生了浓重的心理阴影。
在男朋友陪她报警,把邹天天判刑三年送入监牢以后,她就和男朋友分手,拿着毕业证远走他乡,再不和曾经的亲朋好友联系。
没想到邹素素大方开朗的背后,竟然潜藏着这样的心理阴影,江宁皱紧眉头,“这样的行为,才判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