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言生和言先生对上了,秦厌接过秦欢手里的那本宗谱。
看着上面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个人信息,她转而去问棠溪鹤阳。
“为什么只有棠溪泉和棠溪言生两个人的信息如此简短。”
棠溪鹤阳将头凑上来,他也有些疑惑。
想了半天一拍脑袋,说自己想起来了。
他曾听村里的老人说过,好像是因为当时棠溪家正逢多事之秋,再加上这个棠溪泉当时做了什么让人无法饶恕的事情。
原本是打算将他彻底从族谱中除去,但老一辈担心他会对后代不利,就还是留存了一部分他的相关资料。
对后代不利?秦厌失笑,
看来棠溪的老祖宗对于这个棠溪泉的性格很是了解,早在那么多年前就算到他会对后代做出不利的事情。
既然知晓了言先生的全名,秦厌这趟也算不是全无收获。
她站起身低头望向脚边的秦欢,而秦欢则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像即将要被抛弃的小狗。
“姐姐,腿麻了。”
秦厌抿抿唇,伸手将秦欢从地上拉了起来。
棠溪鹤阳此时也艰难的爬起身,他看秦厌脸上淡然的神情,问她难道腿不麻么?
对此,秦厌回答不麻,因为她之前在训练营里一蹲就是两个小时。
所以言外音就是,这种强度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当秦厌说完这句话之后,身旁的秦欢反倒是红了眼眶。
她虽然不懂秦厌说的训练营是什么,但她也偶尔听奶奶说过。
二伯在M洲做的事业很是危险,而姐姐自小在二伯膝下长大。
怕是也吃了不少的苦,甚至还有性命危险。
见她眼看着就要掉眼泪,秦厌将手放在她头上有些不解的问。
“你哭什么。”
“姐姐,你以前是不是吃了不少苦。”
脑补能力还挺强,秦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对于她来说那些并不是吃苦,而是在训练她独自生存的能力。
如果不是这些年的训练,以秦厌在M洲的身份地位来说,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
所以对于秦厌来说应当是必备的训练能力,在秦欢这个万千宠爱长大的小姑娘眼中,有着完全不相同的见解。
“那不是吃苦,那是必备的保命技能。”
秦厌老老实实回答她,之后还没等她继续问下去便打断对方。
“既然这里的事情搞定了,欢欢,你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
没有正面回应她,秦厌只是十分认真的看着秦欢,一字一句的问。
“你相信我么?”
秦欢对此没有丝毫犹豫,她一副坚定的模样,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奶奶和姐姐。”
倒也不用这么坚定,秦厌失笑。
二人与棠溪鹤阳打过招呼后就离开他的住宅,向着孟子真的小院走去。
棠溪鹤阳先是转头看看渐行渐远的背影,又低头看看自己面前散落一地的族谱。
最终,他叹口气认命的捶捶发麻的双腿,弯腰开始重新将地上的族谱收进纸箱中。
另一边,孟子真早已算到秦厌今日回来,因而一早便在家中等待。
等开门见到秦厌后,他道:“比我预想中要晚一些。”
对于孟子真的话,秦厌已经习以为常。
她带着秦欢跟随孟子真穿过草木旺盛的小院,朝着客厅前行。
秦欢仿佛对孟子真小院中种植的植被很感兴趣,一时半刻竟然挪不开视线。
走在前方的孟子真见状停下脚步,回头询问秦欢。
“小丫头,你喜欢这些?”
“是啊,因为我和姐姐的奶奶就喜欢在家里摆弄这些花花草草。”
被点到名的秦欢乖巧的回应。
三句两句都不离秦厌,孟子真闻言将目光放在秦厌身上。
看来这个小丫头和秦厌的关系真的很好,并且秦厌也很在乎对方。
自己待会的转运仪式,还是应该稍微小心一些,千万不能伤了这个小丫头的根本。
三人终于走进客厅,秦厌在跟孟子真说一些秦欢不太理解的事情。
她也不问,就乖乖的坐在一旁喝热茶。
刚喝了两杯就感觉到脑袋有些昏昏沉沉,她放下茶杯,想要伸手去拽秦厌的衣袖,告诉她自己不太舒服。
可还没等她抓住,自己就彻底昏睡过去。
感受到自己身旁突如其来的重量,秦厌脸色一变连忙转头去看,正好看到倒在自己身上的秦欢。
对方似乎已经睡着了,秦厌转头去看孟子真,眸中的冷意逐渐升起。
“没事,她只是睡着了。”
孟子真笑着解释。
“她刚刚凑上前去闻院子里种植的花草香,再加上刚刚的两杯茶,因为二者结合才导致她昏睡。”
“两个小时后她自然就会醒,因为均是药草所以不会对人体产生任何危害。”
“趁这个时间,我们开始吧。”
在反复确认秦欢的的确确只是睡着之后,秦厌依旧神色紧绷,但也同意了孟子真的提议。
她躺在孟子真早已准备好的房间里缓缓闭上双眼,眼前陷入黑暗,仅仅只剩下耳边偶尔传来的铃铛声。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孟子真的声音再次传来。
他说结束了。
秦厌睁开双眼,她坐起身,很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比刚刚要轻松很多。
转头看向秦欢,对方仍旧熟睡,所幸呼吸仍旧平稳。
相比较之前,秦欢的容颜有些许变化。
她仍然与秦厌容貌相似,毕竟二人是姐妹,但显然已经没有那么相似。
果然亦如孟子真所说,将自己的气运从他人身上收回,是真的会从外貌上有所体现的。
“取回气运,会不会对秦欢有什么影响。”
孟子真还在低头收拾刚刚的用具,他手中的动作没停,低声回复秦厌。
“按理来说多少都会受到影响,但你近些天受到的关注和信仰较多。”
“再则让我惊喜的是,这小丫头身上竟然也有信仰在支撑她。”
“所以这次的转运术对于你们二人来说,都均无影响。”
听到这话,秦厌这才松了口气。
又过了些时日,秦欢也苏醒过来。
她缓缓坐起身,有些迷茫的看着周遭的环境,嘟嘟囔囔自己怎么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