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真听完事情全貌之后,沉思片刻,之后轻叹一声。
他说如果秦厌想要从秦欢身上拿回气运,那么曾经盛纳过她气运的秦欢,多少都会遭受反噬。
反噬的结果轻度最多是影响身体健康,严重的,将会改变整个人未来的一切。
秦厌问能不能拿回绝大部分,剩下一些留在秦欢身上,这样可以保证秦欢不受影响。
孟子真下意识否认,他说秦厌的气运不同于旁人,长期留在秦欢体内。
时间越长,秦欢收到的伤也越大,从而孟子真的建议是,倒不如尽早拿回。
说不定他还有办法,可以改变秦欢如今的情况。
秦厌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说想要考虑一下,接着便将电话挂断。
时间过去三日,傅时予那边来了消息,说当初温孤秘钥被温孤家主带走了。
所以现在的温孤家主温孤北,其实是被温孤内部私自推举出的家主。
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他根本无权继承温孤,更别说做温孤家主。
温孤秘钥被当初的温孤家主带走,那也就是被傅时予的外公带走。
可傅时予却说他母亲生前,并没有提过任何一句有关秘钥的事情。
不知究竟是母亲刻意瞒着他,还是就连她也不太知晓。
但外公身为温孤家主,既然将秘钥带出来,就不会随意将它丢弃。
傅时予和秦厌决定当即回到外公外婆曾经居住的地方,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他们的旧居不在京城,而在与京城相邻的城市。
秦厌说起有关秦家和叶春芳的事情,傅时予听着,脸色逐渐沉下来。
幕后之人言先生已经将手伸到秦家,那么他也可能将手伸向秦厌和自己。
这次不同于以往,是要前往临市,路途上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所以他们要从长计议,不能贸然前行。
傅时予要在最近安排一下出行,秦厌与他约好一起出发。
回到家,许离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因为她最近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所以秦厌便将她安排在家中休息。
但她发现自从许水离世后,许离经常会坐在原地出神。
她没说话,而是径直走到对方身边,然后倒出两杯茶。
“怎么了。”明知故问。
许离回过神,看向秦厌的目光里带着迷茫。
“我想不通父亲究竟为什么这么做。”
说到底还是因为许水,秦厌在心里暗自叹气。
“许离。”秦厌认真对上她的双眸。
“世上的所有事情不是都要论出个为什么。”
许离沉默一下,从身旁拿出一个本子,然后递给秦厌。
秦厌低头去看,只是一个外表十分朴素的本子,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这是我整理父亲遗物时,在他衣柜深处发现的。”
闻言,秦厌接过本子,掀开第一页。
这是许水的日记,上面详细记录了有关他的心路历程,以及遇到言先生经过。
从日记中,秦厌可以得知。
与之前她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一样,言先生是特意找上许水的。
起初许水明确拒绝,这点从他义正言辞的语句中能够看出。
后来,他开始有所动摇。
在这里,秦厌捕捉到日记上的重点。
许水是这么描述的:好神奇,那人给我开出很是诱惑的条件。
我以为我能够拒绝,可是这个秘密,我相信任何人知晓后都不能轻易拒绝。
永生啊,那可是永生,在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够拒绝永生。
秦厌看着这段话,眉目微微挑起。
永生?难道说言先生清楚秘密中封存的是什么?
可是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永生这种如此荒谬的事情,饶是她经历了许多,也不会相信世上有永生。
如果真的有永生,那么就像许水日记中所说。
第一个发现这个秘密的预言家,为什么会轻易放弃永生,而选择将它封存起来变成秘密。
然后,再特意找到四大家族,让他们世代守护这个秘密。
秦厌从始至终都不相信世界上有如此大仁大义之人,每个人都有私心,或多或少都有。
其中也包括她自己。
后面就是许水历年来为言先生做事的记录,秦厌没有看完,选择将日记合上。
许水虽然临终前什么都没说,但其实他留下这本日记其实最终还是选择帮助他们。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许离迷茫的原因,许水明明可以毁掉这本日记。
但他偏偏留下了,可能在他心里,始终认为许离是他的女儿。
毕竟是从小养到大的女儿,就算起初仅仅是为了利用,可人心总是肉长的,多少都会心软。
秦厌将日记还给许离,这是许水最后留下的东西。
她不需要从许水日记中去了解言先生,再说前半部分的日记已经告诉她很多内容,不需要继续翻阅。
如今她心目中已经有了言先生大概的模样,现年二十七到三十岁之间,整个人看似人畜无害。
职业未知,但家境很是殷实。
最重要的一点,言先生的后背上有一个红色的纹身,图案是三足金乌。
这是许水在对方换衣服的间隙,无意间看到的。
许离的情况放任她一个人在家,秦厌实在不放心,她提出让许离一起跟她过几日前往临市。
而许离拒绝了,她的拒绝在秦厌的意料之中。
最终,秦厌尊重许离的选择,她知道,无论如何,许离都不会做出什么傻事。
半个月后,秦厌先是去医院看了叶春芳。
叶春芳的情况仍旧和半个月前一样,没有什么大的起色。
所幸倒也没有恶化,据姜星河所说,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之后,秦厌便收拾行囊,和傅时予踏上前往临市的路。
路途大约需要五个多小时,时川在前方开车,秦厌则早已在后座熟睡。
她昨夜直接在医院陪护了一整晚,这才让秦欢得以回家休息。
今日又一早天不亮就出发,刚上车便昏昏欲睡。
直到车辆行驶一个多小时后,就彻底熟睡过去。
傅时予从一旁的抽屉中拿出一张毛毯,小心翼翼的盖在秦厌的身上,动作轻缓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