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室里,秦厌斜靠着墙,她目光放在牧寻和艾莎的身上。
此时,艾莎正用消毒棉球替牧寻小心的擦拭着额头的伤口。
因着酒精的刺激,导致牧寻的身体下意识的轻微抖动。
艾莎见状手下力道又变轻几分,最后,将纱布剪成小块贴在他的额角。
处理好伤口,牧寻站起身走向秦厌。
“对不起。”他道。
“该认错的不是你。”
合照不是他拍的,更不是他传出去的。
况且,他方才在办公室阻止自己的行为也是对的。
所以,该道歉的人不是他。
而是那些借机想要将他狠狠踩在脚下,妄图将他碾进淤泥里,顺便让自己和他都背上骂名的人。
厉明祁,秦厌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搓着手机屏幕。
想要根据线索顺藤摸瓜,找到爆料的狗仔和厉明祁所勾结的证据和邮件,这对她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厉明祁为什么要对付她和牧寻,无非为了两点,万薇和傅时予。
根据秦厌推测,万薇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
极大可能,还是因为傅时予。
如今厉家孙辈中,唯有傅时予最为有能力。
至于其他几方家的孩子,不提也罢。
三房长子厉明辉性子沉闷不善社交,人也沉默寡言,对于厉家明里暗里的针锋相对,守有余但攻不足。
次子厉明遂性子倒是活泼,可思想却也太过活跃跳脱,选择当个画家,画风也最是离经叛道。
二房独子,也就是厉明祁,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是京城圈子里出了名的二世祖。
曾酒后寻衅滋事将对方打进ICU,后又酒后驾车撞上高架桥将自己送进医院。
要说起他的荒唐事,真是数不胜数,连着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当然,他至今还能逍遥在外,无非都是家中长辈用钱摆平了。
至于大房,那更有的说。
大房长子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傅时予,更不是他父亲厉乾在外早年生下的那个儿子,而是另有其人。
据说厉乾当年和厉家的一位年轻女佣苟且,并且生下一个儿子。
厉家老太爷得知后勃然大怒,但介于这个孩子毕竟是厉家的第一个孙辈。
虽然其母出身不好,却也当做嫡长孙般看待。
至于那个生下孩子的女佣,则是被厉家老太爷给予一大笔钱,送往国外。
对此,厉乾并没有任何反对,反正他也是一时兴起,当然不会选择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就断绝和厉家的关系。
只可惜,这个所谓的嫡长孙在不到三岁时就患病身亡,不过究竟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时间过去太久早已不得而知。
彼时,厉家老太爷和老夫人悲痛欲绝,久久无法从悲中走出。
直到厉乾将傅时予的生母傅云舒带回,虽然傅云舒的出身也十分普通,但正巧赶上厉家老太爷和老夫人心情低落之际。
她为人温柔脾气好,又迅速有了身孕,所以便很快就被厉家接纳。
因此,傅时予就变成厉家新一代的嫡长孙。
可怎么说,在他之前已有一个已故的哥哥,所以也被厉家下人称作二少爷。
再后来的事情,就已经是人尽皆知。
厉乾在外养的女人带着私生子登堂入室,大叫着傅云舒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才是第三者,又加上傅云舒性子软。
所以,傅时予这个二少爷,就莫名其妙变成三少爷。
索性当时厉家老太爷和老夫人还在,因此傅时予的这个嫡长孙之位才没有被那对母子给彻底侵占掉。
后来等到厉家老太爷和老夫人身体情况日渐下降后,厉乾也受着那女人的教唆,想过将私生子变成厉家嫡长孙。
可有老太爷和老夫人提前嘱咐律师定下的遗嘱,又因那私生子意外身亡,这件事才不了了之。
幼时在傅家被喊做三少的时光,是傅时予觉得最为屈辱的时光。
所以,他也依仗着老太爷和老夫人的遗嘱,在重回厉家后便大力整顿厉家。
甚至将以前那些看人下菜碟的佣人全部扫地出门,换上一批新的。
对于他的强硬手段,厉家人为了自己的那份遗产均是敢怒不敢言。
而他也从三少爷,重新变回二爷,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如今这一切是厉明祁所做,那也很好理解。
自傅时予回归厉家后,就常年将厉家所有人压在他的五指山下,其中甚至包括他的亲生父亲。
在长期这样的情况下,不甘心的厉家其他几房自然一直在寻找机会反扑。
尤其像厉明祁这样的纨绔子,更是首当其冲。
想必对方一定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想要借机刺激傅时予,以达到目的。
但是秦厌清楚,这样的人,不可能仅仅甘愿只做这些浅显的行为,对方一定还藏着暂时不为人知的想法和计划。
无论如何,现在澄清黑料,还牧寻清白才是重中之重。
毕竟如今现在脱粉的人越来越多,造成的影响也十分恶劣。
已经开始有不少人不分青红皂白,在牧寻微博下无脑谩骂他。
秦厌看向牧寻,自从说对不起之后,他便再也没开过口。
虽然伤口不深,可毕竟是被砸到头。
她叮嘱艾莎带牧寻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和脑部扫描,今日的舞蹈排练暂缓。
公司现在前后门都被疯狂的粉丝围堵住,他们想要出去难入登天。
如今又得罪了应云响,想来是没有保镖可以护送牧寻了。
闻言,秦厌安抚她。
“你放心带着他去侧门,那里的粉丝由我来解决。”
只听她的这句话,二人就知道她是想要自己去面对那些人。
“不行。”
艾莎和牧寻同时开口拒绝。
“她们现在不太理智,你出去会受伤。”
牧寻没有说那些粉丝疯狂是疯子,而是说现在不太理智。
在他心里,自己的每一个粉丝都值得珍惜,哪怕她们现在已经将刀尖对准他,正对着他口诛笔伐。
“是的,目前的情况,应总根本不会给我们派出任何安保,无论你们二人是谁独自面对他们,都是不行的。”
艾莎也在此刻附和。
秦厌伸手摘下口罩,露出极盛的容颜,笑看着他们。
“我可不是别人,我是秦厌。”她道。
牧寻听完也笑起来。
是啊,她可是秦厌,是自己心里那个无所不能的秦厌。
艾莎还想说什么,就听牧寻用异常沉着冷静的声音回复对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