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爷,你这……秦家这……”
舒延磕磕巴巴的这那的半晌,也没说出一句完整话。
秦厌嫌他磕巴,直接站起身从他手里把那张请柬又拿了回来还给司宁:“让你去就去,话太多了。”
接着,她坐回到座位上,开始趴着掏出手机联系姜星河。
黑鸦:昨日姜姜回去,你们家怎么说。
这次,姜星河罕见的没有立刻回复,秦厌也不在意,只是将手机塞回口袋,考虑着要不要顺便给傅时予发一份请柬。
但依照傅时予的身份,大概叶春芳已经发给他了,想到这里,秦厌便放弃给傅时予发请柬的想法。
当晚,姜星河给她打来电话,他说姜姜情绪很不稳定,姜家也将她暂时关在家中不允许她出门。
而他自己则陪着姜策白日里亲自到封家,对封和玉以此事表达致歉,但对于秦厌把姜姜推进喷泉池和倒她红酒威胁她这件事,话里话外是想要追究下去的,却被封和玉挡了回去,他自己也会劝解姜策。
对此,秦厌并不是非常在意,无论是姜策要追究,还是姜姜要报复,她秦厌都能照盘接收,如果她的计划中有京城的家族干涉其中,岂不是会更好玩一些。
只是她有些担心姜星河,毕竟怎么说姜星河都是姜家的一份子,还是不能做的太过分。
“他们是你的家人,这件事我心里有数,我找你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情。”秦厌一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一手拉开抽屉抽出一张请柬,“两周后的一个宴会,有没有兴趣参加。”
“与你有关?”
“自然。”
“好,我去。”姜星河毫不犹豫的答应,“如果方便,顺便多拿一份邀请函给赤狐,他今早回来了,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秦厌闻言,从抽屉里又拿出一张请柬摆放在桌上:“刚好他也闲着,顺道带他见见这京城的富豪子弟是如何纸醉金迷的。”
“你也不过才来京城一段时间,自己都没见过几次,也好意思说带赤狐见见纸醉金迷?”姜星河嘲讽她,秦厌不甚在意的答,“这次不一样,等你们来了就知道,请柬我明天晚点儿给你们送去。”
等姜星河应了声,秦厌才将电话挂断开始研墨,接着又用狼毫笔沾取墨汁,仔细认真的把字填写上去。
待两份请柬都书写完毕,放在一旁等墨迹干透时,秦厌不由自主的伸手从抽屉里又拿出另一份空白请柬,在上面工整的填写上傅时予的名字。
当傅时予三字浮现在纸面上时,她才突然发觉到自己在做些什么,本想把请柬撕掉投进垃圾桶,却最终还是犹豫了一下没有选择这么做。
如此,桌面上便摆放了三份请柬。
第二日,秦厌放学将请柬交给姜星河和赤狐就转身离开,丝毫没有做过多的停留,自然也直接忽略了二人拿到请柬打开时的惊愕表情。
她刚到小区门口,便看到傅时予的车停在不远处。
秦厌靠近汽车,车窗降下,只见傅时予从车里伸出手,掌心朝上对着她,但手心里却空空如也。
“啪”的一下,秦厌一巴掌拍在他的手上发出清脆的击掌声,还没等傅时予回神,耳边就先传来秦厌的声音:“跟我这儿准备玩空手套白狼?”
傅时予笑着解释:“听说你的回归宴定在了两周后的周日,那么我的请柬呢,秦小姐?我想我们也算是朋友吧,怎么给旁人都发了请柬,只有我收到。”
“秦家没给你发请柬?”
秦厌皱着眉,不应该啊,在这京城中,无论跟厉家平日里有没有关系的,在这种时候都会照例给厉家递上一份请柬,为的就是看能不能撞上好运气,博得厉家的关注。
傅时予身为厉家人,不可能没收到秦家的请柬,就单论他个人和叶春芳的关系,也不可能不给他递请柬。
坐在主驾驶上的时川听到自家二爷这话,用余光扫视了一眼此时正安静躺在副驾驶上的两份一模一样的请柬。
明明一早,叶春芳就派人分别给厉家和二爷同时递上了请柬。
至于为什么两份都在二爷这里,当然是因为二爷今日特意亲自到老宅取回来的。
以现如今的秦家,厉家根本不屑找嫡系人员去参加这种宴会,但秦家的地位目前在京城表面上还是不可撼动的,厉家不好直接选择忽略,只能考虑在小辈中随便选一个人去就好,所以自然就没过多在意这份请柬。
让他想想当时二爷走进厉家时是怎么说的来着?哦,二爷说,既然没人愿意去,那我便给秦家这个面子吧。
然后就在厉家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堂而皇之的将这份请柬拿了回来。
再加上早晨郑康亲自送来的请柬,就变成了现如今的两份。
但就算如此,二爷最想要的,还是秦小姐亲自递给他的那一份,时川想。
对于傅时予来说,无论是秦家发出的请柬,还是秦厌发出的请柬,终归都是与秦厌有关的东西。
既然是与秦厌有关的东西,傅时予又怎么会允许他人随意对待呢。
秦厌于傅时予来说,是特殊的存在,有关于的她一切,傅时予都会选择紧紧握在自己手里并且做出妥善的保存。
这也是他得知今天秦家在发放请柬时,特意回了一趟厉家的原因。
“大约是秦奶奶认为你会给我,所以我并没有收到关于秦家递来的任何请柬。”傅时予此时此刻还在眼睛都不眨的撒着谎。
秦厌歪着头观察审视他的表情,奈何傅时予此时的表情实在是太过于诚恳看不出一丝漏洞,秦厌无奈只能放弃,认命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份请柬拍在他手心里:“只此一份,收好,丢了不给补。”
说完,她抬起腿头也不回的往小区里走,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今日出门时,居然会鬼使神差的把三份请柬都装起来,分明那份写着傅时予名字的请柬,是她打算丢掉的。
傅时予坐在车里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露出餍足的笑。
手中的请柬上此时还残留着秦厌口袋里的温度,他修长好看的手指来回摸索着请柬上的名字。
由她亲手写下的毛笔字再搭配上她的名字,简直堪称是这世间最完美的作品。
看来,他的收藏室,又能多出一件珍宝。
“可以回去了。”
傅时予下达完命令,便心满意足的抓着那封请柬闭上双眼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