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河等不及,干脆在群里弹出一个视频聊天请求,秦厌点击接通,反正已经见过面现如今已经没什么可隐藏的。
倒是银蛇,迟迟不见踪影,终于在两分钟后也加入聊天,只不过他选择了语音加入并没有开摄像头。
一看人到齐,姜星河直接冲着摄像头就开始伸出手指指点点,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情绪激动起来:“你小子,三年了,你跑去哪儿了。三年前突然联系黑鸦让她帮你摆脱追踪,再后来就留下一句等你就自此失踪。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坟都早就给你立了起来,每年我都去扫扫墓。”
赤狐在一旁拉着他,防止他太过于激动,但嘴上如露出的也是对银蛇消失这么久的埋怨话。
“银蛇啊,你也别怪白鸽说话难听一些,你说你明明没事为什么这三年都不知道给兄弟们个信儿呢,每年我们相遇的纪念日白鸽都跟我哭着说他想你,想我们以前一起并肩走过的那些日子。”
“每年都哭?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秦厌此时倒是饶有兴趣的挑挑眉。
“你之前给我的感觉太高冷,不敢跟你哭诉,怕你一生气再黑了我的电脑。”姜星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情绪倒是平稳了许多。
“很有自知之明。”
他们在这边一人一句聊得也算和谐,倒是银蛇一直没说话,头像左下角的小话筒也一直没亮过,姜星河又象征性的喊了他两声。
“嗯,在。”两个再简单不过的字,却让秦厌一皱眉,这个声音……
“真给我立墓碑了?位置在哪儿,等我抽空也去给自己扫一扫。”对方语气轻松,甚至含着笑意。
秦厌抿着唇,耳机里传来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她听着姜星河和对方的调笑咒骂彻底沉默了。果然是他,自己的第六感向来很准。
“在京城呢,爷常驻这儿,干脆把坟也给你立在这儿,方便我每年给你扫一扫。”姜星河开着玩笑,没再听到秦厌的声音他倒有些奇怪,“黑鸦,人呢?怎么银蛇冒头你又消失,你俩在这儿倒班呢?”
大概又过了五分钟,秦厌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跟刚刚完全不同的语气,现在的她就连脸上都充满了不满与被玩弄的愤怒:“来日方长?我是应该喊你银蛇,还是……司礼。”
“等等,你俩认识?”姜星河有些发懵,反倒是赤狐下一秒将麦给闭上,顺便捂住了他的嘴,“嘘,隔着屏幕没感觉到剑拔弩张的气场么。”
黑鸦和银蛇是他们四个人中技术最好的两位,银蛇虽然可能比黑鸦还是要略逊一筹,但是技术也足以吊打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的黑客了。
银蛇没失踪前,秦厌与他的关系最为要好,也会在他面前显得话多一点也更平易近人,姜星河曾问过缘由,当时的秦厌答:因为他懂我。
或许是人生难得一知己,秦厌觉得,当时的自己就算只说前半句,银蛇也能懂没说出口的后半句。所以后来银蛇在F洲遇险后,她第一时间出手替他摆平那些追踪,甚至都没来得及好好隐藏自己,差一点被对方反追踪到。
可是后来明明摆脱了追踪,银蛇还是消失了,只留下两个字:等我。这一消失就是三年,秦厌起初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去查他的下落,可是线索到F洲的某个贫民窟后,就断掉了,无论秦厌再怎么去查,甚至是亲自飞了一趟F洲,依旧是一无所获。
唯一知道的就是银蛇失踪前最后出现在一个监控下,但是距离实在是太远了,就算是秦厌的技术,将视频经过处理后也看不清面容,只能依照对方的行动勉强推断出他当时应该受了重伤。
银蛇的失踪,给了秦厌一个不小的打击,有一段时间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调查关于银蛇的线索,经过将近一年的时间后,她终于慢慢接受银蛇已经彻底失踪的现实。
现如今她居然发现心心念念惦记的人其实早就已经出现了,并且还跟自己打过照面,秦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三年前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上次见面也确实不是坦白身份的好时机,黑鸦,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银蛇语气温柔,秦厌却越听越烦躁,干脆退出聊天界面点击下线。
她的突然退出让姜星河和赤狐都一愣,他们什么时候见过情绪外泄这么严重的黑鸦,这倒是第一次,对此却也想为银蛇点根蜡,这下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咯。
就算关掉电脑,秦厌的心情依旧是久久无法平静,她站起身刚找个地方发泄一下,就突觉胸口不适。
“咳咳……”她没忍住咳嗽了两声,原本以为是情绪起伏过大,但是开始咳嗽起却停不下来了,以至于越发厉害,到后面甚至再也站不直身体,支撑不住的靠着桌子滑坐在地。
止不住的咳嗽仿佛把肺都要咳出去,生理性的泪水也随之控制不住的掉落在她手背上。
她因从小训练的缘故,身体素质一直要比旁人强上许多,就算是前几日偶感寒冷仿佛有感冒前兆,可没多久不适感也就消失了。
正想着,那股寒冷的感觉又侵袭而来,她颤抖着手紧了紧身上唯一的卫衣,坚持着想要站起身去打内线电话。可终究没抵过突如其来的强烈不适,眼前一黑晕在桌旁。
霍骁听到动静闯进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这一幕。
“厌厌!”他担忧的声音是秦厌彻底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的呼唤。
不敢多做迟疑,霍骁快步走上去想要将她从地上抱起,手却刚触碰到她的身体,就被刺激的下意识回缩一下。
明明隔着衣物,可他还是清晰的感觉到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霍骁心里清楚,那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应该有的温度,倒更像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冷冻品。
意识到大事不妙,他赶忙将秦厌抱在床上替她盖了两床被子,然后拨通内线呼叫家庭医生过来。
当秦厌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身边围了一群人,霍骁,父亲,邬玉还有几位训练营的长老。另一旁则是满头大汗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还有几个胸前挂着工作牌的人。秦厌认得出来,那是M洲中医药研究总院的研究员们。
他们个个脸上都一副沉重的表情,秦厌心下一惊,联想到自己刚刚的情况,心中有了一些心理准备,应该是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