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和脸皮子抽了抽,中意哪一个?
这又不是说亲,咋还能中意哪一个呢?
迟疑了一下,林和才道,“哪个…都行,这,让他们…留下来合适吗?”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也是商队一员,如今受了伤留下人照顾你不是应该的?乔达受伤的时候,你们不也都是争着抢着照顾他?这样吧,我回头问一问那两人。”
“这…这不是,快过年…了吗…”林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要是平时都还好说,这眼看着快要过年的关头,让一个人留下来陪着他,这多不好意思?再说,潘大人的府里也不是没有下人,小厮什么的。
察觉到林和在想什么,卫仓无奈叹道,“你这孩子在想什么?你受伤了不能回去,必须得留一个自己人在这里照顾着。”
“别光想着指望外人,自己好好想一想这回为什么会受伤?”
林和面色一变,他之所以受伤是因为替付成挡刀了,而要对付成捅刀子的人,正是潘大人付上的小厮。
所以,有时候小厮也是不可靠的。
“边城,这边…情况复杂,卫师父…说得对。”好在林和不是个傻的,这会儿听卫仓这么一说就明白过来,连忙开口说道。
卫仓点点头,脸色这才好看了许多。
好在这孩子虽然温厚,但是脑子并不是个拎不清,说不通事情的。这件事还是自己替他拿主意吧,谁让他跟娇娘是同村呢?
当初他好歹也算是在林家村住过一段时日,替这个孩子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
卫仓这么想着,又叮嘱了林和几句便起身出去了。
屋子里门刚关上,林和便龇牙咧嘴的苦着脸无声的哀嚎了几声,眉头几乎都皱到了一起。
疼疼疼!
实在是太疼了!呜呜!
这回不但心口疼的厉害,得知过年还捞不着回去了,林和心里也有些受打击,十分失落。
话说卫仓出去之后,便将几个队长召集到了一起,扫视众人一眼缓缓开口说道,“林和这小子的伤是不可能跟着商队一起回京城的,所以需要人留下来照顾他。”
于鹏一愣,想了想刚想开口,只听卫仓又道,“于鹏、付成、乔达、万礼你们几个都是商队的关键人物,不可能留下的,只能让其他人…”
话音刚落,于桑就弱弱的说道,“师父,要不我留下照顾林大哥吧。我好歹懂点医术,比起旁人自然更适合。”
卫仓一听,十分欣慰的看向徒弟,这个徒弟是个好的!在这种时候能第一个站出来,真不愧是他挑中的。
只不过,卫仓是不舍得的。
第一是因为于桑的年纪太小,纵然会点医术那也只是皮毛,万一真遇到了大事也靠不上。第二是,于桑并无武艺在身,若是真的遇到点什么事情怕他应付不过来。
这么想着,卫仓的眼神在刘金和孙淼两人身上扫了一眼。
孙淼还在未知未觉的疑惑着,刘金就开口说道,“卫师父,要不然我留下来照顾林队长吧。于桑毕竟太小了,再说对边城也不熟悉,还得跟着您学医呢。”
刘金这话,可算是说到了卫仓的心坎里,只见卫仓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点头说道,“所言极是。于桑毕竟还是个半大孩子,照顾人属实还有不妥当的地方。”
“再说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他们父子俩好不容易相认,再拆开也不合适,只是,刘金你是真的愿意留在边城这里照顾林和吗?”
其实,卫仓心里还是比较属意刘金的。
刘金和孙淼虽然都是于鹏手底下的人,是过命的生死兄弟,但是刘金明显比孙淼处事还要更周全一些,人也更机敏,反应也更快一些。
“当然愿意啊,我和孙淼一样我们两人都是无家无口的,大哥如今也和于桑相认了,我们在不在身边都是一样。”
“再说放眼整个商队,也只有我和孙淼对边城的环境比较熟悉,所以留下来最合适不过。孙淼一直都向往京城,这回能跟着回京城过年是他的心愿…”
“我留下来最为合适,卫师父,就让我留下来吧!”
刘金说完,恳求的看着卫仓,“我也想为商队出一份力。再说,今日这件事,我打心底佩服林和。”
说实在的,几个队长里面属林和最弱,身手也最差。
但是他们没想到,林和却是这么仗义,能为了兄弟豁出命去的人!他们在江湖上混了多年,最是佩服的就是这样的性情中人,所以因为这件事对林和的印象十分好。
“那好,于鹏,你没有意见吧?”
“还有你们几个,乔达,万礼,付成,你们都没有意见吧?”卫仓再次问道。
付成点头,站起身来对着刘金拱了拱手说道,“若非情况特殊,留下来贴身照顾林和兄弟的人本应该是我,刘金,这件事我承你的情。”
付成这句话再明白不过,就是记刘金的恩情回头会报答的。
“诶,付队长说什么呢,咱们都是商队的,谁留下来都是应该的。你是队长理应带着商队回京,再说家中不是还有人盼着你回去?”
“哪像我们孤家寡人的无牵无挂,在哪里过年都是一样的。”刘金满不在乎的说着,按着付成坐回了原处。
接下来的事情,卫仓就不管了。
付成和几人商量了一番,明日就开始在边城到处出货,把商队的货物一边出,一边采购边城的货物,早点把事情办妥也好快点回京,回去置办年货准备过年。
人都走了之后,于鹏又拉着刘金单独嘱咐了几句,两人一同出门离开。
卫仓看着于桑,开口问道,“于桑,今日的事情你看出了什么?”
于桑愣了一下半天之后才开口,“师父,你说的是刘金和孙淼的事儿?”
“嗯,也是也不是。”卫仓再没多说。
“我觉得刘金是个挺有眼力劲的人,师父,我当时说留下的时候是真的想留下。”于桑想了想说道,“其实,我挺想知道,父亲这几年在边城都是怎么过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