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一愣,连忙福身行礼,“奴婢见过二夫人。是老夫人让奴婢来前院打听一下,四老爷回没回来出了什么事…”
顾张氏眯眼看着花蕊,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你可打听清楚了?”
“奴婢,奴婢都问清楚了,奴婢这就回安寿堂。”花蕊看着顾张氏对自己明显有些敌意的眼神,心中若有所思。
想来,二夫人是十分紧张二老爷的吧?不然,不会看的如此紧。不过,自己乃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再说老夫人早就敲打过她们几个,说顾家并没有纳妾的传统…
二夫人还是如此,还真是…
见自己训斥丫鬟,顾二郎脸色如常并没有半点不妥,顾张氏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行了,回吧,好生跟母亲回话。”顾张氏边说边偷偷去看顾二郎的脸色,见他还在盯着一旁的小厮,顾张氏心里这才彻底放了心。
两人并不是的单独说话,旁边还有个小厮在。
“当家的,情况怎么样了?那韩公子可醒了?”花蕊走了之后,顾张氏连忙上前两步站在顾二郎跟前,手还有意无意的扶了扶腰,这才开口问道。
见顾张氏一脸关切,顾二郎也没有戳破她的那点小心思,摇头说道,“还没醒,四郎也还没回来,你先回去歇着吧。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得早睡。”
听到顾二郎的关切,顾张氏心里顿时甜丝丝的。
“我知道了,咱们一起回吧。”顾张氏说完就转身,嘴角翘着听着身后顾二郎的动静,见顾二郎果然快步跟了上来,心中一喜。
花蕊很快就回了安寿堂,顾婆子果然还是没睡,靠在床榻上等着花蕊带回来消息。花蕊挂好灯笼并没有马上过去,而是等着身上的凉气散了些,这才过来回话。
“回老夫人,四老爷还没回来。”花蕊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奴婢碰到了二老爷,二老爷也去打探这件事,四老爷带回来的韩公子还没醒…”
“听小厮跟二老爷回禀说,韩公子的腿伤应该无碍,是四夫人亲自救治的,不会落下伤残。”
“嗯,有娇娘在,事情不会那么糟,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这好端端的怎么就让人打断了腿呢?”顾婆子说着叹了一口气又道,“天也不早了,你下去歇着吧。”
“嗯,奴婢再给老夫人把炭盆拿近些,老夫人夜里若是口干要喝水,尽管喊奴婢。”花蕊说完就挪动了一下炭盆,又给顾婆子整理了一下床帐,这才去了外间守夜。
其实,顾家并没有守夜的规矩,但是天冷了之后,林子娇还是让寿安堂这边开始守夜,毕竟顾婆子年纪大了若是夜里受凉或者有个什么不舒服,还是得有人在跟前照应着才妥当。
想起今日遇到二夫人的事儿,花蕊只觉得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服。但她只是个奴婢即便不舒服那也没咒念,不过花蕊难免在心里会把顾张氏跟顾方氏来比较。
这二夫人比起四夫人自然是没法比,即便是大夫人那也比不上。
林子娇一直等到亥时中过两刻,顾四郎才回到了聚贤居,一起回来的除了凌霄还有华叔和花雕秋苓两个丫鬟。
本来已经有些打盹的林子娇,见到一行人回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瞬间睡意全无,“四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四郎面色冷峻,让花雕和秋苓都退了下去,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忠书应该是被人算计了,有些事情如今还对不上,我得等到忠书醒来再好好问一问。”
“不过,把忠书送到翰林院门口的人找到了,那人你也认识,正是伊家二公子伊楚。”
“什么?”林子娇很是意外,事情怎么跟伊楚扯上了关系?
难不成,韩忠书落到这个地步是被伊楚给算计的?
“是伊二公子送忠书到翰林院的,从百花楼送过去的。”顾四郎盯着林子娇的眼睛,别有深意的说了这么一句。
林子娇呆住!
韩忠书也不是那种喜欢寻花问柳的人啊,怎么就去了百花楼?还是说,这里面还有点什么别的玄机?不过,韩忠书搬走也有一段时日了,再加上有些人喜欢附庸风雅去百花楼…
“我也是不太相信的。所以,这件事还是得等到忠书醒来之后再问问清楚。”
“我也让华叔和凌霄分别去百花楼打探过,只说今日确实见到忠书去过百花楼,至于后来怎么去了百花楼后门,又是被谁给打伤了腿,却没有人能够说清楚。”
听到这,林子娇不由得有些惋惜,若是小白在就好了说不定还能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那,忠书是跟谁一起去的百花楼?”
说到这,顾四郎的神色就变得有些复杂,“跟同僚。”
林子娇眉头一皱,突然开口,“这个同僚跟忠书是什么关系?最近,工部有晋升?”
因为工部有了缺,所以被调到工部任职已经有几个月,之前顾四郎也特意问过这方面的事儿,得知韩忠书在工部过很好,便放了心。
只是最近几个月,又是各国使团进京,又是琉西使团和礼王世子刺杀的各种事闹得,顾四郎也格外忙所以并没有刻意去关注工部那边的事。
“我也往这方面考虑过,但是眼下还不好猜测,只能等明日再说,明日一早我就去工部,去问问那个跟忠书一起去了百花楼的人…”
顾四郎隐有怒意,那人跟韩忠书一起去了百花楼却先走了,留下韩忠书被打伤了腿,这件事于情于理都不对劲,他必须要当面问个清楚。
“成,我会盯着他的腿,忠书一醒我就让人给你送信。”林子娇叹了口气,“有没有可能,忠书在别的方面得罪人了?比如说亲事什么的?”
“前段时间,忠书不是还在说,有人曾经跟他议亲?”林子娇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顾四郎眉头皱的更厉害,“这个我也不清楚,明天去问问吧。”
不管因为什么,下这么重的手无疑成了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