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宇的话让几人一呆,不由得有些踌躇起来。
但是就这么走了,他们还是很不甘心的。
其中一人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拱手对兰宇说道,“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兰宇见他这么说,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就拉着李香勇进了院子,关上了门。
让小白盯着李香勇两口子盯了两日,林子娇得知两人没有什么异心之后便也放了心。
就在玲珑醉酒坊准备好中秋宫宴的用酒时,珍巧坊的第三批花露也上市了,这样的数量多一些,但也很快就被哄抢一空。
就在中秋几日前,整个京城都发生了一件极其轰动的事情,那便是礼王府的世子赵骏回京了!
赵骏回京的排头挺大,带了不少的随从小厮,还特意从江南带回六名美艳的红衣舞女,坐在马车上跟着队伍一起进了京,直接就被送去了皇宫。
听说,是赵骏让人训练的专门为了中秋宫宴表演的江南瘦马,每一个都身怀绝技,美艳无比。
赵骏一回京,没有先回礼王府,从皇宫中拜见皇帝回来之后,便去了几个宗亲的府中,其中,竟然连越王府也赫然在列。
得知这个消息,很多人心中都有了数。
越王府,赵骏受到了越王和世子赵连的热情招待,话里话外的,越王都暗暗跟赵骏探听如何打算,想要如何对付顾家的消息,但是赵骏却打着哈哈,并未多透露一个字,只让越王觉得赵骏十分奸猾。
“世子在江南的这几年,也算是政绩卓越,想必这一回圣上定然会擢升的…”越王笑着说道。
“这个还得看圣意如何…毕竟家父这次遭遇不幸,又惹怒了圣上,一切还都是未知数…”赵骏不卑不亢的拱手说道,“多谢叔父挂怀,此番回京只要能安顿下来,侄儿就心满意足了。”
听到这声叔父,越王颇有几分受宠若惊。
按照辈分来讲,赵骏也确实该喊他叔父。只不过,他们虽然同姓赵,也并非是亲的叔侄。
而赵家,当初也只是先帝这个被过继过来的皇帝的同族罢了,算不上什么太亲近的关系,毕竟,如今的皇帝可是姓杨,不再姓赵。即便是有些骨血亲缘,但也早已隔了辈,差了许多。
如今,赵骏还愿意再这么喊,可见也是想把宗室的力量都握在手里,至于他想要做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骏儿多虑了,咱们站在一处理应同气连枝。我也希望,骏儿回京之后,能让京城有一股新气象。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越王的意思也很是明显,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和越王府的将来,只要对儿子赵连好,他这把老骨头还是愿意站在赵骏这一边的。
听话听音,赵骏一听就明白过来越王的意思,便郑重其事的说道,“叔父放心,只要有我在,必定也会有连弟的一席之地。只要咱们同仇敌忾,必然不会被外族给欺负了去。”
“之前的事,圣意不好反悔,但是…总之,叔父等我的好消息吧…”
今日进宫,皇帝已经透露出会给他一个实权的职位,不会让他回京之后无用武之地。
越王听到这个便也放了心,又跟赵骏你来我往的寒暄了几句,便亲自将人送到了大门外,看着人上了马车离开这才转身回府。
“这赵骏深不可测啊!”越王边说边摇头,“他的心思,竟然面上一点都看不出。”
赵连在一旁压低声音,淡声说道,“无外乎就是那么几样,抓住权势往上爬,跟顾家寻仇。”
不过,他猜对赵骏来说,抓紧机会拿回礼王府恩赐的东西,可比药对付顾家对付林子娇更重要的多。
两人少时便相识,在赵连眼里赵骏是比他还要深沉,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连儿说的是,不过,咱们也可以正好借着这股东风,让越王府恢复往日荣耀,即便不能,也抓住一些能抓住的东西。”
“连儿,为父愧疚啊!”越王说着,神色间有些惭愧。
若是他再机敏一些,能够早些猜测出先帝的心思,也许越王府就不会落到如今境地了。他的一双孩儿,也不至于耽误至此。
“父王,您说什么呢!”赵连心生不忍,喃喃说道,“拥有什么,有时候皆是定数。儿子出生起便是世子,已经比大多数人更加幸运了。”
这些年,他早不是当初那个目无一切不谙世事的世子爷了。
他长袖善舞能屈能伸,也结交了一帮家世显赫的世家子弟,将来,也并非真的一无是处。只要他能有一丝在朝堂上一展所长的机会,就必定会紧紧抓住。
“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人啊,全在于怎么选择,怎么走这条路。且看那顾家夫妻两人,出身于乡野不也走到了如今的地位?他们有的是什么,凭的又是什么?”
说起这个,越王还是很不服气的。
除了感叹顾四郎和林子娇颇有好运气之外,便是觉得心里不平衡。他们本就是王子王孙,到头来还要被这个乡野出身的泥腿子给压制住,真真是令人难受啊!
若是将来有朝一日,他越王府能够翻身了,第一个便是要处处打压顾四郎和林子娇,这样的人凭什么可以站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
想到这,越王对皇帝也很是不满,放着那么多的王孙贵胄不用,非要重用一个寒门子弟?
“父王所言极是。”赵连闷声说道,“但是那两人都是极为聪慧之人,虽然没有显赫的出身,但是却有这般的好运气…父王,咱们还是暂且看看赵骏到底想要做什么再说吧…”
尽管心中一直有股子念头,但是此刻,当得知真的会和顾家对上的时候,赵连没来由的心中有些发怵。
这对夫妻的聪慧程度,是他生平仅见。
这样的人,真的会那么轻易就能对付得了的吗?
他可不希望,变成赵骏的马前卒,到头来只是被利用了一番。鹬蚌相争,他得做那个得利的渔翁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