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将军府,云逸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亮,守在一旁的潘丰趴在床榻边,睡得正香。
云逸一动,想要挣扎着起身潘丰已经醒了过来,看了一眼云逸身上包扎好的伤口,潘丰说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幸亏你带了药不然昨夜真是吉凶难测…”
他想说的是,若是没有林子娇的药,昨夜恐怕就算是余思年将边城最好的大夫找来,都不一定管用,因为昨夜云逸中的毒乃是蛮族极为凶险霸道的一种毒!
中毒之后一个时辰便会毒发,若是没有解药,便会活活的疼够六个时辰,然后肠穿肚烂而死!
万幸的是,云逸一直随身带着林子娇的药!
云逸点头并不想多说,言简意赅的起身,“我,先方便一下。”
潘丰了然一笑,突然就想打趣一下兄弟,“要不我扶你?你这伤…”云逸胳膊处都缠了绷带,想要小解自然是有些不方便的,哪知看到云逸一脸的黑线,潘丰便又闭了嘴。
没一会儿,云逸小解回来这才开口说道,“昨夜那毒是怎么回事?应该不是那黑衣人下的吧?”
潘丰点头,“回来我就让人去查了,余思年也令人彻查,应该很快就会找到答案。云逸,我正要问你,昨个我们出发之前你有没有实用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是碰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算一算云逸毒发的时间,可能就是在他们跟着王卢二人出城的时候中毒的,不会再往前了。
余思年已经连夜亲自审了王将军和卢将军二人,断定不会是两人下的毒。因为两人满心以为胜券在握,没有下毒的必要。
再说,以两人如今的身份地位,若真是毒死了云逸也必然无法全身而退,这种可能性也不大。再者,他们两人也完全没有必要,单单对云逸下手。
云逸皱眉回忆了一会儿便道,“未曾啊!”
昨夜出发之前,他一直都跟潘丰在一起,后来张虎和王卢二人离开之后,两人为了做戏在屋里又说了一会儿话,那时候屋中也并没有其他人。
若是自己是那时候中毒的,为何潘丰没事?
在这边城,任何人都可能害他,但是潘丰却不能。这么多年,两人之间的感情就像是亲兄弟一般,潘丰也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要害他。
“那可真是奇怪了,到底是怎么中的毒呢?”潘丰皱眉,百思不得其解。若真是查找不到任何线索,那他心中只会更加不安!难不成,在这边城将军府还有隐藏的暗棋不成?
两人又提出了好几个可能,也都被一一否定。
就在潘丰很是疲惫,准备让人拿些吃食来的时候,云逸突然惊呼出声,沉声说道,“昨夜临行之前,我去了一趟茅厕,出来的时候遇到府中的一个小厮…”
当时只是擦肩而过,云逸便出了府。
因为那小厮的面容看着有几分熟悉,看着像是前院伺候的一个小厮,所以当时云逸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现在想来会不会就是当时中的招?
“你确定?”潘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是,如今想来。中毒也就只能是在那个时候了,其他时候都不可能。”
那时候因为还没出将军府,所以云逸心中的防备没有那么深。至于后来在军中,他们二人跟军中之人接触的也有限,在军中中毒的可能性不大。
况且,若是那时候中毒,必然不会只是自己。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逮人。”潘丰说着就站起身,替云逸拿来外袍披上,两人只带了随身的四名护卫,便直接去了门房。
门房处找了半天,等到寻到那个小厮住的院子里去的时候,却见小厮在屋中已经死去多时,两人顿时面面相觑。
来不及多说,潘丰便让随身护卫去找余思年,将事情禀报给余思年,等到余思年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回到了之前住的客院。
“云大人放心,此事本将军定然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云大人一个交代。”余思年脸色难看的如黑锅底,他谋算了这么多,却没有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差错。
若非云逸自己早有准备随身带着秘药,恐怕这会儿已经…到时,恐怕他在圣上面前也不好交代,更是无法面对云老爷子…
见潘丰眼神怀疑,复杂的看着自己,余思年沉声说道,“本将是绝对不可能对云大人下手的,当年,云老爷子可是对在下有过知遇之恩…此事虽然绝大多数人不知,但是…”
余思年说着,将自己跟云老爷子的渊源说了出来,云逸听罢点头,“没想到祖父说的那人竟然是余将军。”
“既然如此,就烦请余将军将事情调查清楚。”潘丰也再没有多说,于公于私,他们都不能跟余思年撕破脸皮,更不能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既然云逸信得过余思年,那他自然也是相信的。
这一段秘闻确实有些丢脸,若非余思年亲口告诉他们,他们二人也是不会相信的。云逸这么说,那便确实是听云老爷子说过当初余思年的这一段糗事。
“两位放心,本将定会查个一清二楚。蛮族,着实可恨!”余思年说着,握紧了拳头。
余思年走后,两人才用过早膳,云逸这几日都没有睡好,从来到边城就日夜追查余思年失踪的事儿,这会儿人找到了他自然要好好睡一大觉。
潘丰却是没有闲着,将自己手里的各种信息重新整理了一番,伏在书案上写写画画好一会儿,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晚膳之前,余思年便又来找二人,把查到的消息一股脑都给了二人看。云逸看完之后,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原来,那日混进来的蛮族想要下手之人是潘丰,只不过他们两人身形相似,那人认错了人,将自己当成了潘丰所以才会弄出这么一出戏。
“看来,是我替你挡你了一灾啊!”云逸拍拍潘丰的肩,“接下来,你可更得小心谨慎一些。这蛮族反抗之心不死,新政是无法推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