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陆家这样家风清正的人家,有时候这种性子反而会作茧自缚。
“回京之后有老夫人看着,倒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差错。”管事婆子劝道。自家夫人是有些圆滑过头,喜欢逢迎了,但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大毛病。
陆老夫人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而如今被陆家人说起来的林子娇,此时正皱紧眉头很不耐烦的坐起了身。一旁的顾四郎劝慰道,“娇娘,要不我出去看看?”
他们住在客栈的二楼,对面房间有个醉汉在拍门,嘟嘟囔囔骂骂咧咧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大意就是让他家娘子开门,但是屋里传出来的却是两个大汉的声音,那两人开门之后将醉汉好一通臭骂,醉汉自知理亏,在小二的劝架下才摇摇晃晃的离开。
“不用了,听到吗,那人被骂走了。”林子娇没好气的说道,“连自己房间在哪里都不知道吗,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害人害己真讨厌。四郎你快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这种不知节制喝醉了酒的人真是讨厌,耽误人家的事儿自己还觉得委屈。
“没事的,睡吧,有我在。”顾四郎见林子娇躺下,替她拽了拽被子也跟着躺了下来。
许是这一路赶路太辛苦,没一会儿顾四郎就进入了梦乡。
反倒是林子娇有些睡不着了,按理说汤圆是要睡在外间伺候着的,但是林子娇并不习惯这样。正好陆恒那边的丫鬟也是一人,所以汤圆就和陆家的丫鬟住在一个屋里,并没有在跟前伺候着。
算了,还是早些睡别多想了。
赶路嘛,什么事情都能遇上,不过是个醉汉没有什么好计较的。林子娇自我安慰着,不知何时也迷迷糊糊的将要睡着。
突然,醉汉的拍门声又响了起来,嘟嘟囔囔的声音很大,林子娇掀开被子下床隔着门怒声说道,“你找错地方了!赶紧走!”
许是林子娇的声音太过清冷,还夹杂着一丝怒意,那醉汉愣了下好半天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儿才又笑嘻嘻的嘟囔道,“嘿嘿,娘子!快开门!我知道是你,娘子快给我开门!我没喝醉,我还能再喝一斤呢!”
听到他这半是醉意半是胡搅蛮缠的话,林子娇心中清明,恐怕这醉汉未必就真是醉汉,于是林子娇冷笑一声说道,“赶紧走!不然,丢了命就只能怪自己不长眼了!”
出门在外的,林子娇宁愿把自己伪装成坏人,吓唬一下,不然这醉汉还不知道要闹腾到什么时候。
果然,听了林子娇的话,醉汉再也没了动静,林子娇甚至能听到远去的脚步声。
林子娇心想,这恐怕被她给猜对了,这醉汉未必就是醉汉,还不知道打着醉酒的名义要干什么勾当呢!得亏她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弱女子,不然,恐怕这醉汉还不知道要纠缠多久,未必会如此痛快的离开。
赶走醉汉,林子娇回到床上又躺了下来,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迷蒙间,林子娇只觉得自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脑子里下意识的在想这是什么味道,他们房间里可没有这种奇怪的味道啊,便听到一阵响动。
林子娇一下子就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看了看,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果然,没一会儿,房间的门栓就被匕首挑着往一边打开,那人进了门之后又关好了房门,蹑手蹑脚的往床榻这边靠了过来,静静的观察了一下,这才冷笑出声,“刚才不是挺厉害的么?呵,这会儿不也被我的宝贝放倒了?”
这猥琐的声音,再加上若隐若现的一股酒味,林子娇几乎不用思索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原来,假装醉汉只是踩点,真正的目的便是此刻用迷香偷偷潜进屋。只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人是什么目的?是要杀人放火,还是想要偷盗钱财?
林子娇屏住呼吸,静静的听着动静。
那人站在顾四郎身边试探了一下,见迷药管用顾四郎是真的昏睡过去人事不知,便嘿嘿嘿的傻笑出声,将顾四郎扶起来拖到一旁的椅子上去了。
而林子娇似乎也意识到这个人想做什么,在顾四郎被拖过去之前,用身上的灵力给顾四郎解了迷药,又捏了一下顾四郎的腿示意他继续假装。
把顾四郎搬走之后,那人便站在床榻边打量了林子娇几眼。
他不敢点灯,只有客栈外面楼梯处挂着的灯笼有几分微弱的亮光,但是并不耽误他欣赏面前的美人儿。
“呵呵,刚才本事挺大的呀,不是还用这条命威胁我么?呵,等我事成,待会你不但要哭着求饶,等着哭着喊着把你的银子都送给我求我保密,哈哈哈!”
“我倒要看看,你这么厉害的小娘子是个什么滋味?哈哈,等一会儿醒来你连哭都没地哭去!”随着他的污言秽语,顾四郎和林子娇都明白过来这人想要做什么,顾四郎气怒不已但是为了配合妻子的计划硬生生忍着。
那人笑得猖狂,做梦都没想到下一刻林子娇的声音就幽幽响起,“哦?是吗?哭着喊着把银子送给你?你怎么那么大的脸呢?刚才我的警告你都没有听到心里去是吧?”
“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不要命的!呵呵呵!”
那人呆住,惊慌不已的说道,“你你你…你怎么…”
他的迷药百试百灵,可从来都没有出过这样的差错,这怎么会还醒着呢?
“我怎么没被你迷晕是吧?”林子娇缓缓站起身来,故意捏着嗓子音调低沉的说道,“因为我是鬼啊!”
“啊啊啊!”那人吓得大叫,下一刻发现自己全身僵硬,声音也卡在了嗓子里怎么都发不出来!他惊恐不已的看着林子娇缓缓坐了起来下了床榻,站在他身边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然后找来一根绑床帐的带子,然后将他手捆了起来。
“娇娘,这些事该我动手的。”顾四郎实在装不下去,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检查了一下林子娇绑的结不结实,然后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