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顾四郎和林子娇还有潘丰三人就早早准备好东西,动身离京。除了何家何大舅和何二舅送三人离开,云逸和云老爷子也亲自将三人送出城。
城门外官道旁,云老爷子不舍得看着林子娇,叹道,“丫头,这一路回青城也得好几日的功夫,你们在路上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回到青城之后,给我捎个信,若是遇到什么难处也一定别忘了跟我说。”
“是!老爷子,您放心,这一路回青城一定不会有事的。”林子娇笑着应道。
来的时候快马加鞭的赶往京城都熬过来了,如今回程坐着马车也没有什么担忧的事,要说真有什么的话,那也是他们有些归心似箭,相信路上也会快点赶路,不会耽搁功夫的。
“艾,好,你这丫头行事,老头子我还是比较放心的。”云老爷子笑道。
云逸站在云老爷子身侧,几次欲言又止。
顾四郎在有些话他也不好说,更没有立场去说,最后,千言万语只得化作一句,“娇娘,一路顺风。我在京城盼着你们也早日来京。”
“好。”林子娇笑着应了。
那边,何家大舅和何家二舅正殷殷叮嘱着潘丰,也对顾四郎说了许多祝愿他科举出头,青云直上的吉祥话。
眼见着差不多了,林子娇就冲着云老爷子和云逸抱拳,当先上了马车,顾四郎也跟云老爷子和云逸道过别,便也上了马车,潘丰最后。
上了马车之后,潘丰还坐在车架上,依依不舍的跟众人挥手。
身后的潘喜和华叔也架着马车都准备好,潘丰这才对车夫说了一声走,然后马车沿着官道缓缓上前,而潘丰和顾四郎林子娇也不停的冲着身后的人挥手。
此番一别,他们一时半会是见不到了。
不过,如今林子娇是一身轻松,她没想到这次进京这么快就能解决好事情,离开京城。本来,她以为还要耽搁不少的功夫呢!
比起两口子的轻松,潘丰内心里还是有诸多不舍的。
这次唯一的遗憾是,时间太紧没有去看看姑姑,但好在姑姑在临行前也让人送来了消息。得知姑姑在白家一切都好,潘丰心中也很高兴。这些年,父亲跟姑姑一直通信频繁,其实姑姑的近况他们也都清楚。
“这回,总算没有什么事,回去之后四郎你可以安心读书了。”林子娇想起后面马车上那几箱书,叹道。
顾四郎点头,“没事,总的来说也没耽搁几天。学问都是平日里积累的,不在这几日的功夫。倒是这回来京城,看到了许多事也对我的眼界大有助益。”
潘丰点头,无不羡慕的说道,“四郎的才学如此之好,娇娘你就无需担心了。我看将来,四郎早晚要给你考个状元郎回来。”
“嗯,我也相信四郎一定可以。”林子娇附和道。
对于这种夸赞自己夫君的话,她自然是喜欢听得。这是她相信顾四郎的底气,所以无需客气,但是此番话在顾四郎听来则是有些哭笑不得,心中暗道,娇娘这是对他有多信任,竟然连状元郎这种话也都相信?
他自己内心也是有期盼的,但是这种事也不好在嘴上说出来。
就像军营里每一个士兵,都有一个将军梦一样。天下间的读书人呢,每个人也都会幻想自己考中状元,衣锦还乡。就连顾四郎也不意外。
“娇娘,我会努力的,但是这种话还是…”顾四郎迟疑着,不知该怎么劝自己的妻子。
潘丰忍俊不禁,跟着凑热闹,“四郎,不光是娇娘相信你,就连我也是相信你的。别说些现在还不到乡试的时候,就算到了,对你的才学我也是自叹不如,恐怕要在你之下。”
“潘公子太谦虚了,四郎不敢当。”顾四郎更加哭笑不得,认真的说道,“不过是侥幸拿了两个案首而已,别说乡试,就连府试各处都是人才济济,我连府试都未必…可不敢说乡试如何…”
只能说,他努力的一步步往前考,至于最后会怎么样,他自己也不敢保证。科举之路,十分艰辛,他能做到的只是努力再努力。
虽然,因为娇娘的关系,他脑子比从前灵了几分,但是学问一道还是要多下功夫的。说这话的时候,顾四郎心中暗暗决定,回了青城之后一定刚要再下苦功,日日读书到深夜方可罢休。
“四郎才是真的谦虚,不管怎么说咱们都还是好好下功夫吧。”潘丰没有再多说其他话,就岔开了话题,问起了林子娇生意上的事情。对于珠宝阁的事情,潘丰也还是十分感兴趣的。
聊了几句,林子娇就有些昏昏欲睡,于是就趴在顾四郎的腿上歇息片刻。
再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停了,林子娇发现自己被顾四郎半抱在怀里,外面传来隐隐说话声。
“竟然发生了如此多的事吗?”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震惊的说道。
“是的,夫人。”潘丰应着,就接着问道,“夫人,你们此番进京,路上还是要多注意一些。不知姑母可有派人前来迎接?”
林子娇坐直身子有些疑惑的看向顾四郎,顾四郎轻声开口解释道,“潘丰遇到了熟人,是吴州的苏夫人和苏澈。”
林子娇眉头一皱,还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她刚睡醒,这会儿脑子还是有些迷糊着。
只听顾四郎又道,“苏夫人姓白,是白家的女儿。白家如今的当家夫人,是潘丰的姑母。苏夫人是潘丰姑母的小姑子,所以…”
林子娇一下子明白过来,没想到苏夫人和潘丰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也是,上次去了吴州,他们是住在孙子楚的院子,回来之后也从来没有跟潘丰说过在吴州发生的事情,所以并不知道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奇怪。
林子娇很明白这种亲人的亲戚,其实关系也是很亲近的,便也没说什么,缓缓伸了个懒腰,刚想动作便听苏夫人继续问道,“娇娘是不是累坏了,还没有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