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两人的神色便沉了下来。
云逸开口说道,“越往南雪下的越大,不好找。不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手,但愿我们能找到蛛丝马迹吧。”
此时,天色阴沉沉的好似又要下雪,潘丰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招呼人准备好快马,准备和云逸亲自去找人。管事见此情景,急急的开口拦道,“派人去找便是了,天这么不好,两位公子何不在酒楼里等消息?”
云逸摇头,很肯定的说道,“我会军中专门查找痕迹的法子,其他人放心不下。你不用担心,这点雪还算不了什么,去一趟清水镇,顶多一个时辰就回。”
潘丰也跟着点头,摆摆手示意管事不必多言,留在酒楼等候便是。
没一会儿,人和马都到齐,两人骑马快速而去。
出了城门之后,云逸和潘丰就全神贯注的注意着路上的一切,想从官道上找到什么线索。夜里视线不好,尽管这队人马打着灯笼举着火把,但还是有些吃力,所以走的比云逸预想的还要慢上许多。
他还担心一个问题,若是天再下雪,那不管有什么痕迹也都很快就被雪给盖住,到时候就什么都找不到了。
云逸心急如焚,想了想便对潘丰说道,“你先在这里慢慢找着,我去前面看看。”
两人心中都清楚,不管是什么人劫走了人,都不会在城门口动手,怎么也得离着稍远一些。
潘丰拦住要走的云逸,开口说道,“要不,再分一队人出去,直接去清水镇问问,说不定林叔是有事留在清水镇了。”
云逸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但是潘丰已经说了便不好说什么,点头同意下来。
于是,两人将人分成了三队,一队跟着云逸,一队直奔清水镇,一队跟着潘丰在后面慢慢找线索。
云逸带着人走出了二里开外,沿着官道找了一会儿,便有人高声叫道,“公子!有线索了!看,这里有车辙印,虽然已经被清扫过,但是还是有遗漏的地方,还有这里,这里……”
那人举着火把,将雪地里没有清扫干净的车辙印指给云逸看!
云逸跳下马,沿着痕迹看了半响,见发现痕迹的人正是云欢,当机立断说道,“快,派人去追上前面去清水镇的人,将人都叫回来。”
身后的人得了吩咐,连忙去追,毕竟刚走了不远追上并不费事。
云逸则是亲自带着发现车辙印的云欢人,沿着官道下了小路,慢慢找了过去,并且吩咐留在官道旁的人,让他们把人追回来之后直接去找他们,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人,将人带回来。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被北风吹着在夜色中盘旋,久久不肯落下。
林义先是用一床棉被裹住林子巧,然后又将剩下的一床棉被盖在自己和林子巧的身上,嘱咐林子巧闭目养神,养足精神不生病才不会拖后腿,林子巧都一一应了,还反过来安慰林义。
兴许是太过疲乏,没多久林子巧就睡了过去。
接二连三的遭遇这种事情,最初的害怕之后,林子巧的心反而安定了下来。有父亲在身边,她还是有所依靠的。
林义闭着眼睛,听着外面的风雪动静,心中思绪翻滚。
隔壁屋里,几人都和衣而眠,靠在炕上闭目养神,屋里的两个火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为首之人怔怔的盯着火光,眼中没有半丝睡意。
突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为首之人一怔,刚想开口门就被推开,之前去给林义父女俩送被子的那人进了屋,随手关上了门沉声说道,“大哥不好了,有人找过来了。”
“什么?这么快?”为首之人跳下炕来,其余几人也全部惊醒。
虽然他们做了今夜就会有人找过来的准备,但是这会儿才什么时辰,就有人找了过来,还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为首之人有些颓然,这么快找来,说明这林家父女的身份,比他想象的还要重要。
怎么办?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会不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去!准备好。按照之前说好的,就那么办。”为首之人说着,看着其余几人,突然又摆手改变了主意,“不,不!除了刘达,你们都回去吧。回去吧!”
“大哥,这,万一对方要是动手,这该如何是好?”有人不放心的问道。
“无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听我的,你们都回去吧,总比最后人家来了人,将我们都逮回去强,有我和大刘在,应付得了。”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最后大家想了想都垂头丧气的出去了。
大哥说的有道理,若是人都被抓走了,反而事情更加难办。
“你去将林家父女俩的屋子锁打开,然后把情况跟他们说清楚吧。”为首之人无力的叹道,整个人肩膀都塌了下去。
这个世道就是如此,有权有势的人,但凡沾点关系都有人在意。
无权无势之人命如草芥,眼看着就要饿死了也没人会管。他们又能去怪谁?
刘达听了为首之人的话,并没有多问点点头就去给林义父女俩开门去了。
林义靠在炕头上听到动静,倏然睁开了眼睛。难道刘达说的是真的,真的有人要趁夜来钻空子?他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绝不会让贼人得逞。
“是我!”开门之后,刘达一推门没有推动,便开口说道,“林老哥,我有事情跟你说,你把门打开吧。”
林子巧也惊醒过来,林义在她耳边叮嘱了几句,便下来开门,看到门外果然是刘达,林义也并没有放松警惕,小心翼翼的关上门便问道,“不知兄弟过来,是有什么事?”
“之前的事情都是我们不对,如今,也是时候跟林老哥坦白一下了。”说着,刘达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都说了个明白,包括他刻意提醒父女俩晚上警醒些,都是为了取得刘达的信任之事,都说了个明明白白。
林义听了个目瞪口呆,不可思议的看着刘达,只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的。
这,只不过是跟陆大人当面陈情,便能说清楚的事儿,这些人居然用了这么迂回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