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最快的速度驾着马车到了村南,远远的顾大郎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而吵闹声也是离着老远就能听见。
“就是你偷了鸡,就是你!你等着,我这就去报官!我就不信还抓不到你的辫子!”顾二郎扯着嗓子喊道。
“顾二郎你个孬种,整日里给你们家当牛做马,你知道后山都写的谁的名字吗?你们家,最后还不都是…”
那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二郎给揍了一拳,紧接着顾二郎的怒气再也忍不住,冲着那人又挥了一拳。
“二哥不可!”一旁拉架的顾山,死死拽住顾二郎,这才没能让他继续揍人!
顾大郎停稳马车,疾步走过来拦住顾二郎,厉声问道,“找鸡就找鸡,你动手干什么?”说完,顾大郎又压低声音以极快的速度说道,“找到证据了吗?”
顾二郎摇摇头,面露沮丧。
这时候,肥五的婆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扯开嗓子就开始嚎叫道,“哎呦,打人了啊!寡妇家的儿子打人了!仗势欺人啊,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怎么如今有钱了不起啊,就这么欺负同村乡亲啊!”
“当家的,你没事吧?你可千万别死啊,你死了我们一家老少可怎么活啊!”说着,肥五的婆娘就在地上拍着大腿惨嚎了起来。
顾婆子扶着林子娇下了马车,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林子娇皱眉,连连摇头。
“娇娘,你在这边不必上前,省得伤到孩子,你和大郎媳妇就在马车这里,我过去。”顾婆子说着就要迈步上前。
林子娇连忙拉住婆婆,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顾婆子听完之后连连点头,便走上前去,刚要开口便见那肥五的娘快速冲了过来,一把就扯起被顾二郎打了两拳,一边脸颊有些发肿的肥五骂道,“你是不是脑子发昏不清醒了?赶紧起来,别听你那个婆娘胡说八道。”
“不过就是碰了两下,怎么就要死了,你这是要咒我儿子死?”肥五的娘狠狠踢了儿媳一脚,转过脸又对着顾婆子赔笑脸,“大郎他娘,你也知我家这两块货就是个混不吝的,就是脾气臭了点。”
“这二郎突然就说要搜家里,这谁摊上这种事那也不能乐意啊是不是?这又不是官府又不是里正的,咋就能随便搜人家呢?”
顾婆子回头看向顾二郎,问道,“你搜了肥五的家了?”
顾二郎气愤的问道,“没有!我只不过是问问,哪里搜家了?我连家门都没有进去,这不是还在外面的吗?”
“那你也是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肥五扯着嗓子反驳道。
“我家鸡丢了找你,从你门口路过问问都不行?”顾二郎扯着嗓子吼道,“看一眼都不行,难不成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在村里找了两圈了,还没谁家管我从门口路过呢!”
说起这件事,顾二郎也是一肚子的火。
本来,昨晚该是他和村里一个帮工看山的,但是他夜里喝了点酒睡得沉,就没听到任何动静,一早醒来这才发现鸡不见了。
顾二郎心里有愧,所以找鸡的时候火气就格外大了些,态度自然也就好不到哪里去。
“你这是好好问话吗?你那是说人话吗?”肥五气的不行,捂着脸哎呦哎呦的又叫了两声,喊道,“不管怎么样,你打了我就不能白打,让乡亲们评评理!”
“冤枉啊!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我家连个鸡毛都没有,咋就被人怀疑了?”肥五婆娘扯着嗓子又嚎开了。
肥五娘无可奈何的看着这一幕,赔着笑脸对顾婆子说道,“大郎娘啊,这事儿你也都听见了,委实也算不上是我家肥五的错啊!这口角归口角,但是动手打人可就没有那么个道理吧?”
“也该是我管教无方,他爹又惯着,所以…”肥五娘说着,就拿帕子按起了眼角。
顾婆子挑眉,深深的看了肥五娘一眼,说道,“也对!打人总不能白打,该赔总是要赔的,不然这么多乡亲们看着,还以为我顾家真的是仗势欺人。”
“不过,肥五刚才那些挑拨的话,也有不少人都听见了吧?说出这种话,挨揍好像也不奇怪!”
“你说说想要怎么赔吧?”顾婆子很干脆的一摊手,说道。
顾二郎一听就想骂人,被顾大郎眼疾手快的给捂住了嘴,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顾二郎这才安静下来,愤恨的盯着肥五。
“这,哎呦!这脸都肿了,嘴角也有血了,当家的,你牙掉了没?这要是牙掉了,怎么也得吃半个月鸡蛋吧?”肥五婆娘一听,连忙开口说道。
顾婆子冷冷一笑,算是明白了这婆媳两人一唱一和,到底是在唱的哪出戏了。
肥五娘在村里素来就有笑面虎的外号,不过两家很少犯事,顾婆子也从不往村南来,更跟肥五家没有交集。
“行?要鸡蛋是吧?几斤?”顾婆子豪气的一挥手,心里恶狠狠的想到,偷鸡贼不是你们便罢,若真是你们家,她势必要让这婆媳两给她十倍还回来!
“你这婆娘,说的什么话,哪里能跟人家要鸡蛋呢?养上几天不就好了?况且,肥五刚才说话也确实不对,那些话忒难听了些…不过话再难听,终究是不如打在身上疼…”肥五娘说着又幽幽叹道。
林子娇有些好笑,这个肥五娘不是典型的既想当biao子又想立牌坊?
明明这么想要顾家赔鸡蛋,但是却还想要在村里留下个好名声?真当所有人都是傻的?
而这时,肥五婆娘一听婆婆的话,连忙扯着嗓子就喊道,“五斤!怎么也得要五斤鸡蛋才能养好!”
果然,有人听到这里就啧啧摇头,“疯了吧?五斤?打两拳就要五斤?你们家肥五是故意说那些话,激怒二郎让他打的吧?不然干嘛不还手,是不是就是为了赔鸡蛋啊?”
“哈哈哈!我看是!肥五婆娘最馋鸡蛋,前日里还因为偷吃鸡蛋被她婆婆给打了呢!”有人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