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细雨蒙蒙,打湿了篝火,也短暂的打断了村民庆祝的时光,但同时洗去了昨日的悲伤。
屋檐下,上官持剑倚靠着房门,似乎是在回忆着昨日的情景。
树妖的强大超乎自己想象,本来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师兄却能与那妖兽一战,甚至取胜。
执剑的手貌似开始动摇,或许,自己应当听师兄所说枪法更适合自己,来时不应该敷衍掌门。
望着眼前的房门,杨枫凌还在昏迷。
屋内林语眼里好像如星光一般,目不转睛的看着,是那么的温柔,又是那么的担忧。
双手紧握着,似乎每一秒都在期待着杨枫凌能够醒来。
可好像眼前的他出现了一丝不对劲,他那紧锁的眉头间流过一滴冷汗,呼吸变得急促。
猛然睁眼起身,呼呼的大口喘气。
扫过一眼,身上被缠了一圈圈的白布,胸口处的白布还微微泛红,应当是伤口裂开了。
可自己却头痛欲裂,单手抓着脑袋,紧闭双眼,回忆着昨日一战。
林语看着,心中巨石终究落下,扑在他的怀里。
也许是这一拥抱,让他忘却了自己的头疼难忍,不自觉得抚摸着她的头。
生死离别又重逢,何尝不是人生一件幸事。
“好啦,我没事,就是胸口有点疼。”
“对……对不起,二师兄和我说了,是我伤了你。”
“那不是你错,是那棵树。”
“可……”
“别可是了,本来就难受,你怎么还忍心还和我争这个?”
“好吧,那你现在饿不饿,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
没等杨枫凌拒绝,林语已经离开了。
上官见林语面带喜悦,想必杨枫凌已经醒来,自己也可以松一口气。
“大师兄,上官求见。”
“什么!不是说好了在外面不这么喊吗?”
“师兄放心,四下无人,还请师兄能让我见一面,心中有惑想请教师兄。”
“大哥,你别喊了,快进来吧。”
上官推开房门,见到杨枫凌还在穿着衣服。
“上官兄,你有什么事非得现在问?”
“心中疑惑,还请见谅。”
杨枫凌穿好衣服,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不知上官兄有何疑惑?”
“我想知道,昨日我离开之后,你是如何逃脱的,毕竟,那一场爆炸,哪怕是掌门也……”
杨枫凌抓挠着自己的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运气好,还记得我把那棵树带上来的功法吗?”
上官表情依然困惑。
“我承认那速度确实很快,可似乎也无法在爆炸一瞬间逃离吧。”
“对,你说的没错,要想逃离当时那样的情况,唯有更快的功法,不过当时我运气好,只是受了点伤,还不至致命。”
杨枫凌并没有说出真相,他当时逃离所使的功法就是疾风步的下一层——雷闪。
疾风步尚未修至大成,贸然使用更高一级的身法,可就是那一次的使用,几乎要了他的命。
接下来,杨枫凌只告诉了上官小剑的事,并没有过多阐述自己的身法。
上官虽有疑问,但每次问到身法一事,杨枫凌只是回应自己一句“纯属巧合”。
“既如此,上官便不再多问。”
“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上官被这一句点醒,抱拳说着:“师兄,我还有一事。”
“还有什么事?”
“我想将此剑赠与师兄。”说着,拿出自己的佩剑双手奉上。
“我?那你用什么?”
“师兄不用担心,我拜托了村长帮我打造了一长枪。”
闻此,杨枫凌大喜,“长枪!你终于想通了!”
“师兄无论是剑术还是刀法都是一流,若是集合刀剑之力,实力定能更上一层,我也不愿这把剑跟着我无用武之地。”
“你说的有理,我还在想用刀使剑法不能发挥剑法全力,正愁着没剑用呢,谢谢啦。”
杨枫凌不再客气,接过长剑。
剑身轻盈,好似白纸,手握剑柄,一股清凉之感沿着手心传遍全身。
“上官兄,这把剑好锋利,还十分轻便,有名字吗?”
“风尘。”
“还挺适合我这个剑法名字的,你真要送给我?”
“自然。”
“谢谢啦。”
“砰砰砰。”
门口,林语端着饭菜,敲着门。
“想必师兄还未进食,上官便不打扰,我正好也去看看枪打造的进度,师兄也注意身体,告辞。”
上官打开房门,看见林语,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等饭菜摆好,林语一脸期待看着。
“看我作甚,一起吃啊。”
“我不饿,小凌哥吃就好。”
杨枫凌一听,眼珠好像吐出来,停下碗筷,“跟屁虫,你叫我什么?”
“小凌哥啊,不……不可以吗?”
杨枫凌疯狂摇着头,“不是不可以,你只是你这么喊,我有点不习惯。”
“那我多喊两声,你习惯就好了。”
场面好像有些尴尬,杨枫凌埋着头,狼吞虎咽起来,“随你随你,我无所谓。”
林语好像看出了他的害羞,微微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的很甜。
“那小凌哥先吃着,不打扰你了。”但走到一半,又走回来,放下了一瓶药 “对了,今天你就自己上药吧。”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忙你的吧。”
房门关上,他也停下嘴里的动作,咽了一口,走到门前,偷偷看着林语的背影远离。
“呼,终于走了,这小家伙最近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称呼我?”
又看向桌子上的药瓶。
莫非是她给自己上的药?
想到这,杨枫凌也不由得涨红了脸。
一时辰过后,桌上的饭菜被吃的干干净净,而杨枫凌却在床上打着坐。
周身星光四起,一点点的融入着他的伤疤,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过了片刻,杨枫凌的额头上都是汗珠,最后一个手势的动作,杨枫凌也随之睁开双眼。
虽然身上的小伤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但胸口上的剑伤仍需要时间调养,目前的身体状况无法调动大量的真气。
看着床边准备好的褐色衣服,那是他在打坐时林语留下的,杨枫凌也没多想,便脱下原本破烂不堪的旧衣。
在同一侧腰间别上长刀长剑,推开房门,看一眼眼前篝火,又仰望夜空,寒风在此时吹过。
“啪。”
房门紧闭,杨枫凌已经裹着被子瑟瑟发抖。
“呼,这么冷,我就说半夜怎么没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