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寅话一出口,盛开就想了起来。
昨晚她和秋胜男、乐薇在山水间喝酒、看男模、吐槽商寅的时候,他也在山水间,而且还是他送她回来的。
她昨天吐槽他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
听到就听到吧,反正就是说给他听的。
盛开这会儿已经清醒了,清醒了那就把账好好算一算。
“你不是吗?”
盛开拍开他的手,盘腿坐起来,看着商寅,不气不恼,只是很平静地对他说。
“商寅,你的心思太深了。我真害怕,有一天会被你算计得渣都不剩。只怕被你卖了还傻呵呵地替你数钱呢,那我岂不是太惨了?”
“你在怕这个?”
商寅道:“你又不傻。再说,你是恋爱脑吗?”
一说“恋爱脑”,盛开就想起曾经贺廷对她的那番叱骂。
就算她以前是,现在也不是了。
“当然不是。”她拧眉道。
商寅道:“我是。”
盛开一愣,“你是什么?”
“我是恋爱脑。”商寅一本正经地说。
“……”盛开第一时间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直到脑子里将他刚刚说的话又过了一遍,看着商寅认真的表情,她无语地笑了,“我信你个鬼。”
“真的。”
商寅认真得不能再认真了,“听说过‘纯爱战士’吗?我就是典型代表。”
“……”盛开再次无语,“别扯犊子。”
商寅笑了下,给她指了指自己心口处的那道疤,“我记得之前跟你说过,这个伤当时差点要了我的命。”
盛开看着那道明显的疤痕,轻轻“嗯”了一声。
“这是我前女友刺的。”
商寅平铺直叙的一句话,却如同一道响雷炸在盛开的耳边,让她蓦地瞪大眼睛。
什么?
“这事你应该不知道,因为连商淮和商陆他们也不知道。那时候我还算年轻,还没接管商家家主之位,其实在这之前我对家主之位并无多大兴趣,身居高位有权有势,但也得管着几十万张嘴的吃喝拉撒,烦不胜烦,我那时对未来生活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商寅看着盛开,微微顿了顿,而后笑道:“老婆孩子热炕头。”
不知怎的,盛开也跟着笑了下。
或许她也没想到,商寅这样的人,对生活的憧憬却是这样的朴实无华。
“她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个华侨,外表明艳张扬,性格却极温婉害羞,起初吸引我的是她的反差感。你是颜控、手控,我大概是反差控吧,喜欢新奇、颠覆的感觉。”
盛开静静地听商寅回忆着往事。
这还是他第一次跟她亲口讲述自己的情感经历,并没有让盛开心有排斥,反而让她觉得更靠近了他一些,她认识商寅认识得晚,并没有见过他年轻之时的模样。
只是偶然间在商淮的房间看到过他们兄弟之间的一张合影,年轻时的商寅气质飞扬,跟现在的状态很不一样,比起冷面冷心的掌权者,那时的他更像阳光大男孩。
“我们谈恋爱和普通的情侣一样,会拌嘴、会吃醋,转天又很快和好。”
商寅淡淡道:“我们约定好一毕业就结婚,可在毕业前夕,她露出了端倪,她是被人派到我身边跟我谈恋爱的,为的就是要我耽于情爱与美色之中,放弃家主之位。”
“为什么?”
盛开不解,“为什么和她在一起就要放弃商家家主之位?因为她家世普通?”
“不是。”商寅摇了摇头,“因为两家有世仇。我祖母是被他家人害死的,而他的父母又因祖父的打击报复而死。她从小被人收养,也在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盛开心里一沉。
难怪之前他们开玩笑的时候,商寅一脸严肃地说不要让嘻嘻在仇恨中长大,要让她在一个健全、幸福美满的家庭里长大……原来是因为这个。
商寅歪头看着她,轻笑,“是不是很老掉牙?”
盛开抿了抿唇,在她听来是很老掉牙,却是商寅亲身经历的事情。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然后呢?”
盛开问:“你发现了她的身份,你们就分开了?”
“没。”商寅拉着长腔道:“我们恋爱脑,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放弃呢?”
盛开无语,总觉得这厮在内涵她。
她白他一眼。
商寅笑了下,笑容在脸上转瞬即逝,“后来,她就刺了我一刀,想要我的命。结果,我没死,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