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盛开的疑问,贺廷的脸色却并不好看。
他瞥她一眼,语气微凉,“在你心里,我是会在外面随便和女人发生关系的那种男人吗?”
盛开眼睛微眨。
以前她是觉得不会的。
贺廷一身大少爷的毛病,对身边所有的东西要求都很高,也有一定程度的洁癖,盛开心知肚明,她能够在贺廷身边待这么久,一来是她从成年后就跟着他,完全是他亲手开发出来的,他用着既方便又卫生;二来据盛开观察,贺廷有一定程度的恋物癖,喜欢用旧东西,他身边每一样东西陪伴他的时间都挺久的。
被他用了多年的东西,哪怕是一对袖扣或者一支钢笔,哪怕坏掉了他都不会轻易扔掉。
那天她整理衣帽间的时候还发现她之前送给贺廷的一些礼物都被他从上城公寓和1号公馆搬到了帝临别墅,每一件礼物甚至都是按照她送给他的时间顺序一一摆放好,一样都没有落下。
有一些甚至盛开都忘了她曾经送过贺廷。
所以盛开觉得很奇怪,贺廷这个人,既冷血又长情,到底哪一面才是他真实的样子呢?
见盛开半天不说话,只睁着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貌似在说:你就是这样的人。
贺廷冷哼一声,“是许韵跟你说了什么吧?”
他一猜即中。
盛开脸色也跟着难看下来。
许韵的确跟她说了很多,没少跑到她面前来秀她和贺廷之间的“恩爱”。
不仅暗示她他们之间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还明示过她虽然贺廷没有让她搬进帝临别墅,但是1号公馆是她的地盘,那里有她很多东西,是她和贺廷之间的“爱巢”,而彼时贺廷和许韵之间关系确实很亲密,盛开几乎立时就信了。
想起曾经无数独守空房的夜晚,她一个人睡在床上,身边冰冰凉凉,眼前闪过的画面都是贺廷和许韵发生关系的样子,只要一想到,她就像是被一万只蚂蚁啃噬着心脏,又痒又疼,难受得恨不得将自己蜷起来。
如今才知道,那不过是许韵诓她而已。
故意为了让她难受。
想到这里,盛开又不禁觉得委屈,“你之前和许韵那么亲密,又是未婚夫妻,做点什么也不奇怪吧。不是我想要多想,是你们之间的关系紧密到让我不得不多想。贺总,这件事情,你也有责任。”
她通红着一双眼睛指责着贺廷的不是,明明是讨骂的行为,却让贺廷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好了。”
贺廷往盛开这边凑了凑,伸开胳膊想要将她揽入怀中,盛开却不想配合,伸手推给了他,“走开。”
“别闹。”贺廷两个字,就让盛开安静了下来。
积威太深,过往沉痛的经历告诉盛开,在贺廷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她若再敢闹,他一定会强吻她。
然而这一次她没有闹,贺廷还是倾身过来吻住了她。
“……唔……”
盛开想要推开他,反被贺廷捏着手腕摁在身后,像是为了惩罚她的不老实,他的动作渐重。
盛开吃痛拧眉。
这个男人只要吻她,就没有温柔的时候。
每一次都像是一只野兽,要将她这头小羊羔吞吃入腹才会满意。
盛开几乎被他夺走了全部的呼吸,一阵心跳加速,胸口的起伏也越来越明显,然而吻了好一会儿,贺廷也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盛开余光瞥见车厢内的挡板早就不知不觉升了起来,显然贺廷还有别的想法。
果然,到了别墅的停车场,贺廷便让戚威和司机离开了。
车窗开了两扇,冰凉的空气和车内的暖气交融在一起,非但不冷,还让盛开出了一身汗。
冷风微微吹过,都能让她起一层鸡皮疙瘩。
盛开自己都不知道,她此刻梨花带雨的样子看上去有多么好欺负,男人手上动作不停,含笑看着她。
她快要被他逼疯了。
“贺、廷!”
盛开乍着胆子叫他的名字,红着眼咬着牙道:“孩子都快要生了,你就不能克制一点?”
贺廷却看着她道:“要不是顾及着孩子,你以为只是这样就饶过你了?”
盛开此刻脑袋虽然晕乎,但也隐隐约约记得事情的始末。
“我又没有做错事,你凭什么罚我?”
盛开觉得这个男人简直是倒打一耙!不可理喻!
“没有做错事?”
贺廷危险地眯了眯眸,手上力道加重,盛开没忍住“啊”地叫出声,手紧紧抓住了靠椅。
他凝眸看着她,“冤枉我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难道不应该给你点教训吗?”
盛开:“……”
明明是许韵诓骗她,怎么还成她的错了?
“你能不能讲讲理……”盛开气急败坏地控诉。
“不能。”
贺廷贴身上来,张开贝齿咬了她的脸蛋,“跟你,没有道理可讲。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