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雅茹猛地上前一步,一伸手便捂在了徐天的嘴上,然后转身,声色俱厉的冲着身旁的几人大声的喊道
“你们走!快走!不许再听下去了,秋姨,我不是在恳求你,请你赶快离开这里!”
身旁围绕的几个人,此时全都愣住了,庞雅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种表现?
他们的心里虽然很好奇,但是毕竟从小看着庞雅茹长大,对她也很是娇惯。面对此时,她有些失态的表现,几人互相对望了一眼,于是便走出了这间屋子。
而此时,秋姨的心里却是震惊不已。药是她下的,而对于那种药的药性,她可是完全知道的,此时徐天说出的每一个字,就犹如一声声的巨雷,在她的心头炸响,她知道处于这种状态的人,是不可能说假话的。
出现地震,他还能理解,但是为什么会出现丧尸和吃人肉这几个词,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心里也惊愕起来,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也在油然而生。
神经有些大条的何叔,走到了不远处的一把椅子上,一屁股便坐了下去,嘴里乐呵呵的说道
“哈哈,我说你这药,是不是放的有点多了?药劲有点大,怎么都开始胡说八道了,哈哈!”
秋姨的脸上此刻全都是一副严肃的表情,他思索了片刻之后,突然猛地转身,再次走进了屋里。
庞雅茹看见再次进屋的秋姨,脸上都是一副害怕的表情,他连忙恳求着说道
“秋姨,算我求求你了,千万不要再问了,可以吗?”
秋姨脸上的表情没变,他看着庞雅茹说道
“我不问别的内容了,但是你爷爷交给我的任务,我必须完成!我得知道这小子。对你们庞家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秋姨说完,继续盯着仍在那里张牙舞爪的徐天说道
“你和庞氏家族合作是真心的吗?你是不是想伤害庞家?”
庞雅茹听到了秋姨的这几句话,脸上的表情也平复了一些,她慢慢的放开了,仍然捂在徐天嘴上的手。
“我,我不需要合作,我,我一个人就能过的好,我讨厌合作!我要帮助庞家活下去,我不能让小茹伤心,我要拯救庞家,他们都会死,死的好惨,好惨……”
秋姨脸上的表情依然冷峻,她没等庞雅茹出声阻止,继续追问道
“庞老爷子说你需要人手帮你,那么你到底需要什么样的人手?”
庞雅茹本想用手捂住徐天的嘴巴,不让他再说下去,但是听到了秋姨的这句问话,她也想知道答案,于是便停止了动作。
“我,我需要好多人帮我!高手!能杀人的高手!帮我处理麻烦!坏人太多,没时间清理!我要挣好多好多的钱,买东西,我要救人,救好多好多的人……”
秋姨没有再继续听下去,她猛地转身,毅然的便走出了这间屋子。
庞雅茹哭了,她真的有些伤心了,徐天还在那里断断续续的嘟嚷着。
此刻的庞雅茹真的相信徐天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终于了解了徐天心里压抑的秘密是多么的沉重!
这样年纪轻轻的,心里却藏了那么多的秘密,但是却不能对外人说,这是一种多么大的煎熬啊!
庞雅茹搂住了徐天的脖子,伏在他的肩头,呜咽痛哭着!这个傻小子,心里到底有多么的无助?他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她不能问,但是却在深深的自责,她决定,从今天开始,一定要好好的对待徐天,多替他排解,分担一些忧愁,不能再让那么多的负担,继续折磨他了。
屋外,秋姨的脸上表情严肃,她的眼神冷峻,直直的盯着远处的竹林。好久没有再说一句话。
坐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的杜半梦,突然轻声的说道
“我们是否现在就给庞老爷子去电话,把他说的话原封不动的都告诉他?”
秋姨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语气沉重的说道
“先不能说,再等等,等徐天清醒之后,我要和他谈谈。”
原本躺在竹椅上悠闲自在的何叔,此时猛地一下坐起来,眼神惊诧的,来回看着面前的两人,突然出声问道
“你,你俩的意思,他说的,都,都是真的?!”
杜半梦不屑的冷笑了一下,把头转向了一边,嘴里却是调侃的说道
“和大傻子,你除了能吃,还能干什么?你什么时候听说过秋老大的药,会失效的!”
何叔听到了杜半梦的话,眼神也变得冷峻了起来,就那样保持着一个怪异的姿势,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挪动一下。
两个小时之后,徐天渐渐从无法控制的混乱中清醒了过来。
他的眼皮眨动,双眼终于睁开了,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庞雅茹那梨花带雨的面容。
徐天眼神呆愣的维持了好久,记忆被重新找了回来,猛然间他一下便站了起来。
他的脸上全都是一副恐惧的神色,双眉紧簇,他四下环顾了一圈,突然出声问道
“他们人呢?都有谁听到我的话了?他们问了我什么,我又说了什么?”
还没等庞雅茹回答,徐天一转身,便冲出了屋子。
跑出了屋子,徐天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院子里的三个人,此时他的脸上全都是冷酷的表情!
眼神里的杀意,仿佛能凝结成实物一般,射向了对面的三人。
秋姨脸色平淡,她注视着徐天,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转身对着何叔和杜半梦说道
“刚才你们在屋里听到的话,从此刻开始,不准对任何人提起半个字!”
秋姨说完,突然伸出右手,握成拳头,轻轻的在自己的额头拍了两下。
何叔和杜半梦脸上全是惊诧的表情,他们彼此对望了一眼,终于也握紧了自己的右手,在各自的额头轻拍了两下。
秋姨终于再次转过了身,他面对着徐天说道
“从现在起,你完全可以放心!这件事除非你自己提起,否则没有别人会再说半个字。”
徐天眼中的杀意褪去了几分,但是仍然保持着一种戒备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