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不经意间就和前面陈执的目光对视上。
他眼里没什么情绪，很像是淡淡的无意间看了一眼。
程言趁红绿灯停下来车后往张筱身上盖了件衣服，顺势把手机拿回来，也没和醉鬼说话。
毕竟与喝醉酒的人说话只会越聊越离谱。
猜到结果还不如不开始话题。
程言把通话挂断，手机放进口袋里，以免再被张筱拿到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然而张筱手里没东西配合她演出了，于是本来像是瘫坐在座位上的人突然坐直了身子。
睁着她那双大眼睛快看了一圈。
程言才抬起手来准备让她闭眼睡觉，没想到张筱两只手都快要扒拉到驾驶座的靠椅上面了。
目光转移，似乎说认出来程言了。
“宝贝，你怎么请了个这么帅气的代驾？”张筱睁大眼睛看着驾驶座上的人，从上看到下。
那眼神怎么说呢？有点喝完酒的无辜，又有着不怀好意的那层意思。
特别是张筱的语气很像下一秒就能睡着的样子。
程言把人给拉回来，抬眼就跟陈执对视上，他很快移开目光，仿佛刚才只是自己幻想的一瞬间。
“她耍酒疯，不用理她。”程言解释的话非常诚恳，还夹杂几分歉意。
看着陈执的目光确实有点愧疚。
“嗯。”开车的人应了声。
车内又安静了，张筱闹了一会，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毕竟喝醉了确实也不记得什么。
程言瞧着张筱，就怕她什么时候又醒了自己招架不住，第一次意识到这段路要开那么久的车才能到。
明明也不远的。
终于到家，程言多看了陈执两眼。
他竟还记得地理位置，记性挺好的。
刚才自己没说自己住哪，他很熟练似的就开到这里来了。
上次是长大后长辈们促和他们第一次见面，他送过自己回家一次，也仅此那一次。
程言现在的感觉是什么呢？
陌生感的基础上添了点熟悉，但也没发展到那种不错的朋友局面。
陈执见过自己小时候，时隔多年再次见面经过这么几次程言已经不觉得相处困难了。
他把车钥匙给她，程言道谢后觉得怎么着都应该实际行动谢谢他。
犹豫了两秒还是准备之后再说，毕竟自己现在手里有个醉鬼。
程言向来不喜欢欠人，只是不喜欢欠不熟的人情。
“谢谢。”她抽出一只手向他摆手。
“程言。”陈执看着她背影没忍住叫了她名字。
小时候家人就连小伙伴们都叫她言言，但陈执不一样，像是特例，他每次都会喊她全名。
现在也同样，他似乎很喜欢喊人全名，程言觉得这是他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
陈执单手插兜问：“你认可你这位朋友说的那句话吗？”
程言扭头看他，一时没想起来是哪句话，条件反射地问：“什么？”
“我这个人怎么样？”陈执问的通俗了点。
程言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大概猜到他问的是什么意思了，最后说了三个字：“挺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