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还有一周就要开学了,家里面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我赶紧扑了过去,拿起来了电话,因为我妈还在家呢,我可不希望她知道有一个女同学约我出去。
我的过度反应反倒暴露了自己,我妈问,“谁呀?这么紧张?”
“是陈自立,陈自立他约我出去玩。”
电话那头响起了朱美珍的笑声,“好啦,我不说那么多,明天早上九点王叔接你。”
我还没说出不用,她就把电话挂了。也真是的,我自己去就好了嘛,叫王叔来接我,多尴尬呀。
害得我一晚上都没有能好好的学习,都想着怎么应对王叔。他脸皮太厚了,什么都敢说,而且力气还大,欺负我的时候一点不手下留情。
早上九点,我早早就等着了。王叔准时到达,话也不说多说一句就让我上车。
我把两个肉包子塞给他,小心的打探消息:“朱叔叔他今天上班吗?”
“他上不上班关你什么事啊?你就买两个包子?什么也不带?你就这样去看望人家的?”他毫不客气的说道。
我一拍脑袋竟然忘了这事儿,这让我怎么去呀?我都后悔那天没有收下我爸给的两百块钱。
“好在美珍让我来接你,不然你都丢大脸了。东西我都帮你准备好了,你自己看看吧,待会儿你自己拿去。”
原来他叫王叔来接我,是这个意思,她做事太细心了,不像我个马大哈。我看着放在后座上面的礼物,有水果,有补品,还有玩具,琳琅满目。这些东西就算是我想得起来,我也买不起呀。
我这猪脑袋出去一趟都是给人添麻烦,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自责了一顿以后,我还是忍不住要继续打探消息。
“王叔,一个暑假呢,你们都忙些什么呀?”
“你这是问我呢,还是问美珍呢,还是问朱叔叔?”
我讪讪笑道:“呵呵,问朱美珍。”
“她可怜喽,每天都在上课,不停的上这个课,上那个课,我看着都心疼。”
说完他带着同情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小胖子,不要说我不提醒你,你是个男子汉,以后的事情都要靠你自己了。”
“嗯?什么意思?”这说得让我稀里糊涂的。
王叔也不解释,他又开着车,我都不敢用超能力审问他。
孤儿院也在市郊,离我家也就五六公里。我们很快就到了,孤儿院外已经有一辆豪车在停着了。看来朱叔叔没有上班啊。
我大包小包的拿着礼品下去,明显就是来看望人的。保安大爷还是让我遵守规矩,先做好了登记才给进去。
可被看望人那栏我还真不知道该填什么,想了半天胡乱填了个名字。以为大爷能随便糊弄过去,结果他一瞪眼,说道“哪有这个人啊?”
我无奈的在心里面说道,“大爷,让我进去!”
也不管灵不灵了,赶紧溜了进去。里面的教室空无一人,我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就在里面瞎逛。
一边逛就一边回想小时候来这儿的情景。记忆来本来已经是很模糊了,可这里的教室让我一点点的回忆了起来。
当时有很多小朋友在欢迎我们的,我们进来时还互相一一握了手。然后就根据老师们安排的节目,我们基本上都是找同龄的朋友玩。
后来,我就和两个小男孩儿在操场上的乒乓球台上打起了球,至于叫什么名字,我还真的想不起来了。
打了没多久,好像就看到一个跟我一般大的女孩儿坐在旁边,小脑袋一晃一晃的,看着我们把球打过来,打过去。
我好像还过去问她打不打,因为老师安排的任务是让我们团结所有的小朋友。她不说话,把眼睛望到旁边。
那时候我还挺天真的问她,你是不是不会,打我教你啊,然后把球和球拍塞到她的手里。
或许我问的话太直白,让她生气了,把球拍扔在地上。为了完成老师的任务,我把球拍捡起来,然后在她面前颠球。还说很好玩的,你就试一试吧。
反正她挺难伺候的,我想起来了,她还骂我一句,你长得真丑。我当时是什么心情我不记得了,反正就是缠着他,一直让她肯打球为止。
我已经联想到她是朱美珍了,只是她为什么待在孤儿院里,朱叔叔是不是也来了,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拍的脑袋继续努力回忆着,好像我们离开的时候她还在打球。
这时礼堂里传来歌声,把我的回忆给打断了。听声音像是朱美珍的,我走过去从门缝里看进去,原来她是在教小朋友唱歌。
朱叔叔和几位老师坐在旁边,那小屁孩都规规矩矩的站着,看着都好笑。
趁他们都没注意,我又把脑袋缩了回去。朱叔叔在这,我不知道待会怎么面对他,于是把礼品都放在了礼堂门口,灰溜溜的跑了出来。
王叔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
“朱叔叔在,我不知待会儿跟他说什么好,我还是先走吧。”
王叔竟然没有反对意见,拉着我就往家里走。我总感觉这里面有一些阴谋的味道,她明知道朱叔叔也在,为什么还要叫我过去?
我顾不得许多,直接跟王叔说,“停车。”
王叔老老实实的把车停在在路边,这样就安全多了。
“王叔,你告诉我,朱美珍为什么要让我来孤儿院呢?”
“不知道。”
“那你告诉我,朱叔叔知不知道我来了孤儿院。”
“不知道。”
我发觉自己问的有些毛病,我听不出是他不知道,还是朱叔叔不知道。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就是一个打工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不想问了,我一个学生,有什么可谋害我的,拍醒王叔,立刻回家。
到了下午的时候,家里的电话突然又响。
朱美珍解释道,“对不起,我不知道爸爸非要跟着来。”
我说,“没有事啊,我只是怕碰到他尴尬,所以自己偷偷跑了回来。”
“其实叫你过来我是想跟你说件事的。”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忐忑说道:“那你就在电话里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