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妹恍然大悟般点头,“嫂子,我知道了,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穆青青摇头进厨房开始忙碌起来,柳絮准备工作差不多后。
“你去村里,叫岳父和幺妹过来吃饭,我前面和幺妹说了,怕不一定过来。”
柳絮擦干手道:“我马上去。”
穆青青准备了,红烧排骨,叫花鸡,烤鸡,拔丝土豆,韭菜炒鸡蛋,五香花生米。
一切准备就绪后。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不止秦长月和秦掌柜没来,柳絮也没回来。
穆青青怕村里有人为难柳絮,把门锁上,就往村里走,如果秦长月她们过来,自己也能碰到。
岳父家门口很热闹,里三圈外三圈,堵的严严实实。
穆青青的出现,让眼尖的村民第一时间发现了。
“快,让开,正主过来了。”
堵在门口的村民,自动让开一条路,不同于前几日那种剑拔弩张,今日全部友好的和她打招呼。
穆青青拧眉,向院内看去,好家伙,柳絮,秦长月,秦掌柜都在这,怪不得,她没等到人。
“妻主。”
柳絮小跑到穆青青身旁,那颗不安的心,才落下来。
“有人为难你?”穆青青锐利的目光在周围看热闹的村民身上扫过,村民脸色微变,赶忙摆手,动作出奇的一致。
“没有。”
穆青青听到这话,视线落回柳絮身上,“那怎么耽误这么久?”
“这?”
柳絮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一个字,妻主是好心,结果被人误解了。
幺妹不知何时站在穆青青面前,她仰着头,一副要哭的样子。
穆青青笑道:“女子流血不流泪,幺妹这是受委屈了吗?”
“嫂子,都是我的错。”幺妹心里很难过,嫂子交给她的任务,没有完成好。
“青青,自古没有男子读书认字的,你糊涂啊!”
穆青青顺着声音望过去,才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刘一手。
她明白了。
估计是幺妹和狗蛋说话的时候,被人听到了,才有后面的事情。
她微挑眉头,“这话是谁说的?她的名字可否告知。”
刘一手哑然,仔细回想起来,也没想出这个人是谁?
“有钱人家的公子,哪一个不是学识渊博,他们不过没有去学堂,请夫子在家里授课。”
“这……”
刘一手祖祖辈辈都是地里刨食的,不懂大道理,男子不能读书,还是老一辈流传下来的。
“我朝明文规定,男子不能参加科举,却没有说不能读书认字。
幺妹到了启蒙的年龄,刚好我空闲在家,就打算在入学堂前教教她。
至于狗蛋,让他在旁听,不过是顺便的事情。
对了,刘姨,狗蛋七岁,要不了几年就要嫁人了,你连个名字也没给他取,难道真的不知道,村里孩子对他的嘲笑和排斥。
每一个人生来都是无辜的,她们无法决定自己的性别。”
刘一手望着墙角缩着身体,皮青脸肿的狗蛋,眼中划过一抹愧疚。
她用力叹了口气,“我打他,不止为了这个,他昨日偷拿家里七文钱,买了三个素包子和一个馒头。”
幺妹气红了眼,“嫂子,我和她们解释,没一个人相信,狗蛋在家里一天吃不上一顿饭,他得了七文钱,就给自己买了一个馒头,其它都拿回家了。”
穆青青冷笑,“你家里的钱,这话从何而来,是铜板上刻了字,还是你家里正好少了七文钱。”
刘一手一噎,她腿受伤后,家里买东西,都需要夫郎去。
她问过,夫郎说没丢,她自己不相信,除了家里的钱,就狗蛋胆小的性格,根本不敢偷拿其它人家的。
“幺妹,把七文的由来,当着众人面再说一遍。”
“我和狗蛋昨日捡了很多木柴,嫂子两文一斤收的,狗蛋将近三斤半,嫂子给他七文钱。
这件事情,我和狗蛋,和你们说过很多次,是你们不相信的。”
幺妹越说越委屈,刘一手姨姨不止不相信,狗蛋每说一遍,就打他一次,还非要他承认偷拿家里的。
狗蛋很固执,他反复重复解释,反复挨打,如果不是父亲拉着,就要被活活打死了。
幺妹抬起头,哀求的望着穆青青,“嫂子,你快救救狗蛋,他要被打死了,我叫他好几句,他都没有反应。”
穆青青快步走到狗蛋跟前,用手试探了下鼻子,微不可闻,“幺妹,你去把郎中叫来。”
秦掌柜和秦长月对视一眼,她们是听到柳絮的声音,才过来的,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这人怕是要不行了。”
秦掌柜伸手在狗蛋鼻子下一探,脸色骤变,不敢相信亲生母亲,居然下如此狠手。
穆青青抱起浑身是血的狗蛋,冷冷的望着不知所措的刘一手。
刘一手双手紧握成拳,“我没想打死他,他再怎么说也是我儿子,我是想让他承认错误,偷拿是不对的。”
穆青青冷笑道:“偷拿?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你心不亏吗?不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儿子吗?”
刘一手被众人看的很不自在,她脸逐渐变黑,“孩子不听话,父母打骂很正常。”
“不听话?狗蛋捡了一上午的木柴,卖了七文钱,就给一天没吃饭的自己买了一个馒头,三个素包子全拿回家了。”
刘一手脸彻底黑了,她怒道:“虽然我和你借了钱,你是不是也不该插手我家的事情。”
“七文钱是我给的,认字读书也是我随口提的,你因为这两件事情,差点把人打死,你却说和我没关。”
刘一手看向穆青青怀里生死不知的狗蛋,“就是不为这两件事情,作为一名母亲打死自己的儿子,你也无权过问。”
秦长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在场人吓了一跳。
“好一句自己的儿子,想打死就打死,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律法规定,子女犯错不孝,父母失手打死不犯法。
就凭你说的话,我都可以把你抓回牢里关起来。
刘一手被气糊涂了,忘了衙役头还在这里,她吓得低垂下头,不敢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