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童话皱眉。
王姨跑过来,急匆匆道:“三爷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童话本以为自己能够平静对待了,但是听到这个消息时心下还是一沉。
唐博虎眼尖的发现了童话的反应,随即道:“季总现在在哪儿呢?”
王姨:“在厨房呢!”
唐博虎看向童话,温声道:“要不我们去看看吧,听上去挺严重的。”
童话见他开口,也没有反对,随即同他跟着王姨一起去了厨房。
快到一楼,就听到陈伯在劝:“三爷,你还是包扎一下吧,这伤口可不小啊。”
童话和唐博虎对视一眼,随即她快步下楼,跑进厨房。
入目便是桌上放着一把带血的刀,地上还有一小摊血迹。
“你怎么了,怎么流这么多血!伤哪里了?”童话跑过去,对着季寒川一阵打量,因为不知道伤在哪儿,所以也不敢上手查看。
季寒川心下一阵欣喜,他顾不上回复童话,右手一把揽过童话,满眼全是温柔:“话话,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唐博虎知道他俩有话要说,便招呼王姨和陈伯,识趣的退出了厨房,把空间留给二人。
童话见他中气十足,不像受伤的样子,以为他又骗自己,随即挣扎着想摆脱他的怀抱。
嘴里还愤愤喊着:“你又骗我,季寒川,你就是个骗子!”
季寒川无奈松开她,见她要走,伸手拽住她,然后亮出藏在身后的左手,委屈道:“我这次真的没骗你,我怕你担心,所以刚才你下来时我把手藏起来了。”
童话顿住身形,语气生硬:“我怎么会担心你,要不是唐医生喊我一起来,我看都不带看你一眼的。”
季寒川趁机上前一步:“可是你刚才还是跑过来看我了,难道不是担心我吗?”
童话转过头,不再理他。
空气沉默了几秒,季寒川认真道:“话话,之前是我的错,我向你保证,以后我不会再见她,如果我再见她,就让我天打……”
“别胡说!”童话拽了拽他的手,又生气的甩开,皱眉道:“要说话就好好说,乱发什么誓?更何况只要你想,发再多誓都没有用。”
季寒川急切的抓住甩开他的手,郑重道:“话话,这次我是认真的,更何况那天温以芙来找我,我之所以会见她,是因为她知道了我妈当初死亡真相的线索。”
“嗯?”童话一愣:“妈不是死于车祸吗?难道是……”
童话心下一惊,不敢再猜下去。
而季寒川当初没及时和她解释,也是因为她一直处于自我封闭的状态,而后又不肯理他,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向她解释。
“我妈是被谋杀的,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当年的那个司机,直到温以芙那天来找我,我才知道司机是被季景廷藏起来了,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找到人。”
童话疑惑问道:“温以芙怎么会知道了你妈妈的事?”
季寒川:“因为她在为季景廷做事,偶然间偷听到了他和季耀廷的对话。”
童话瞪大了眼睛,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那你妈妈是被季景廷杀死的,不对啊,那个时候他没多大吧,难道是……”
季寒川苦笑一声:“就是你想的那样。”
童话惊呆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那么温婉的一个女人,被设计丢掉了生命,到死也不知道是被枕边人给害了,这也太可怕了。
季寒川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拉过童话,语气带了些许急促:“所以话话,那天我见她是有原因的,而且后来她为我挡了一刀,受了伤,所以我才出现在医院照看着她。”
童话刚从婆婆被枕边人害死的消息中缓过神来,他用力推了下季寒川,怒骂道:“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可能拉扯到伤口,季寒川倒吸了一口冷气。
童话也顾不上埋怨她,小心翼翼的拿起他的左手查看。
只见手心处有一条伤口,一直延伸到手腕处,由于只是用冷水冲过,并没有包扎,所以手心还是渗出了些许血迹。
“你,怎么搞的啊,来厨房怎么还能伤成这个样子啊!”
季寒川笑着安慰道:“没事,不疼。”
童话不满他的回答,又问一遍:“到底怎么弄得!”
面对她的不悦,季寒川也不恼,笑哄道:“都怪那条鱼,买回来还活蹦乱跳的,我记得你爱吃水煮鱼,就想给你做的,可是我看准位置准备下刀的时候,它突然蹦起来了,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童话白了他一眼:“做菜的事有王姨,你一个金尊玉贵的大少爷哪懂什么做菜,不要在厨房给王姨添乱了!还有你为什么不肯包扎,陈伯刚才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
“我没事,这点伤口不算什么。”
“闭嘴,跟我去上药!”
“哦……”
这个时候,童话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这两个月来还是童话第一次和他说这么多话,自然不敢违拗。
房间里,童话细心的给季寒川上药,可能是因为伤口有些深,季寒川时不时的吸一口凉气。
童话担心自己弄疼了他,一边上药一边吹气,帮他缓解疼痛。
“我没有不信任你!”季寒川看着此刻满眼都是他的女孩,突然出声。
“啊?”埋头处理伤口的童话不明所以,抬头看向他。
季寒川:“你刚才在厨房问我,是不是不信任你,所以才没有告诉你这件事。”
“我没有不信任你,这件事我查了这么多年,也只查到了些蛛丝马迹。如果不是温以芙过来找我,我根本不知道害我母亲的就是我那生物学上的父亲。”
“我不想你知道这些烦心事,我只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陪在我身边。”
童话努努嘴,拿起绷带,一边缠一边说:“那是你的妈妈,怎么算是烦心事呢?还是说你认为我没有能力帮你,所以干脆就不和我说?”
说着手下还用力一捏。
虽然很疼,但是季寒川却面上不显,他厚着脸皮凑到她跟前:“只要能让你解气,怎么捏都行。”
童话没好气的绑好绷带,随手拍掉搁在自己腿上的手,合上医疗箱,然后出了房门。
季寒川看向门外,摇了摇头,垂眸看着手上绑的歪七扭八的绷带,脸上不自觉的挂上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