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早点结识娜姐,以她这等身手,他范小爷说不好能少挨许多顿揍。
范小玉简单做了自我介绍,笑呵呵地拜了码头。
若对方是男生,范小玉绝不肯服软,挨了揍总有机会能打回来,且不会有顾忌,但对方是个女生,正面去单挑?打不过,纠集同伙围殴?或者出其不意敲黑棍?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经此一役,范小玉明白一件事情,好男不跟女斗是至理名言。
之前在讲台上多威风凛凛,现在范小玉就有多狼狈,还成了群嘲的对象,这才是第一天,往后的日子可咋办,若这娜姐隔三差五来揉腻自己一番,那他简直没脸喘气了。
幸好娜姐不是虐待狂,今日之后没有再无故来找他麻烦,倒是何渊,时不时来来挑拨一番,缘由嘛!自然是因为范小玉用板砖拍了他女神兼曾经同桌的脑袋,范小玉自然不惯着,往后一段时间二人打过八回嘴仗,三次差点升级为武斗,还动了两次手,于是两人成了死敌。
在三中的日子要比二中轻松不少,没有那么多管束,范小玉按部就班地上了一个星期课,每天都会有那么一个片刻,他会想着那个墨镜女子会不会突然出现来找自己,最开始只是想,后来变得有些期待,但女人迟迟没出现,这让范小玉有些气愤,后来又觉得自己这气愤的劲来的实在可笑,便也不生气了,也不去想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她爱出现不出现,干他范小爷屁事,唯一的问题是,每每入睡他常会梦见黎兰兰,这让他很郁闷,怀疑这小姑娘是不是又来找自己了,但自从那日一别后,兰兰再也没有在他面前出现过。
这天周末,范小玉放假在家,一觉睡到中午,本来早就约了唐文和另外几个死党去网吧打发时间的,但他睡过了头,直接放了另外几人的鸽子,起来后范小玉感觉浑身酸痛,尤其是左手,整条手臂酸痛得几乎抬不起来。他感觉很奇怪,自己什么也没干,怎么会腰酸背痛的?以前踢场球赛累得走不动道了,只要睡一晚,第二天就能恢复得七七八八,这种累恹恹的状态持续了一个多星期,他很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他范小爷壮志未酬,可别英年嗝屁。
林小凤一大早就约了几个邻居在麻将桌上杀得鸡飞狗跳,刚起床,范小玉就从她这得了一道圣旨,让他去起锅造饭,并嘱咐要烧几个硬菜招待客人。
范小玉明白,奶奶这般好客肯定是赢了不少钱,所以他得把握这个机会,好好露一手自己的厨艺,说不定老太婆一高兴会赏他些零花钱,于是他拖着浑身酸痛的身体,吭哧吭哧在厨房忙活了一个小时。
“开饭了!”
范小玉挥着锅铲走出厨房,开心地吆喝一声,话音未落,林小凤便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这时他才发现奶奶的脸色已经变得异常难看,这明显是输急眼了的表现。
事实确实如此,这短短一个小时,林小凤手气臭得不行,不但吐出了之前赢的,还倒输了不少。
“是啊,到饭点了,要不就先到这吧,先回去吃饭?”
“对,先吃饭,我老伴半小时前就给我发信息,喊我回去吃饭,再不回去我会挨骂。”
“那就先到这,我下午还有事。”
另外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借机准备撤场,赢的两个自然是见好就收,之前输了的那位这会儿也追回不少,到最后只有林小凤同志成了冤大头。
“那就不打了,先吃饭。”
见奶奶一言不发,范小玉拿出小主人的派头,替老太婆做了决定。
那三位自然是满心欢喜地走了。
范小玉精心准备的几道硬菜也没能派上用场,零花钱的事那就更不可能了。
“输了多少?”范小玉坐到奶奶边上,笑嘻嘻的问。
“谁让你替我做决定的?”林小凤看都懒得看自己的大孙子。
“很明显那三位就是想溜,你要是强行给人留下来打,人家肯定不高兴,你下午要是能赢回来那还好,万一还是输了,你不得跟人打起来?”
“混小子,说什么呢!”林小凤做势要打,但手停在半空没能落下。
“平时你也没少赢他们钱,输一回两回的不打紧,对吧?也不丢人,你老是赢人家,以后谁还敢跟你打?先吃饭,我做了几道硬菜。”范小玉一脸讨好地望着林小凤。
老人懒得搭理他,起身去厨房视察一番,没多久厨房里面便传来了她的嘶吼声:“这菜刀怎么回事?”
“怎么了?怎么了?”范小玉冲进厨房,装傻充愣道。
林小凤拿着刀口缺了好几处的菜刀质问道:“你拿它剁大骨头了?”
“是你说做几道硬菜的。”范小玉委屈巴巴的道。
接下来,范小玉毫无意外被一顿臭骂,吃完饭后,林小凤一脚把他踹出门,让他去远房表叔的铺子去赊一把一模一样的菜刀回来,至于能不能赊得到?或者如果赊得到那这债务该怎么办?她一概不管,她的要求是晚上做饭时必须看到新菜刀,谁赊的谁想办法还。
范小玉灰头土脸地出了门,这无妄之灾说来就来,他拖着腰酸背痛的身体往表叔的铺子走去,表叔的铺子在镇北,离着五公里,他囊中羞涩,零花钱远远不够花,兜里根本没钱打车,所以只能步行去,完了还得步行回。
来到表叔铺子,范小玉软磨硬泡才赊到一把菜刀,至于如何还债,范小玉一无存款,二无收入,吃喝用度都是靠奶奶的退休金,所以只能肉偿,他接下来一个月的每个周末,他都需要来表叔的铺子干活,帮他磨刀。
周边的邻里乡亲,家里有刀钝了,都会拿到铺子来磨一磨,并支付一定酬劳,表叔磨刀的手艺在镇上赫赫有名,奈何后继无人,表叔老光棍一个,没有子嗣,家里的亲戚,走的近的,基本都去见上帝了,远的?除了范小玉和他奶奶,其他的根本不搭理表叔,于是表叔便生出了想收范小玉为徒的心思,范小玉越调皮捣蛋,成绩越差,越表现得没出息,表叔心里越高兴,出息的谁愿意跟他学磨刀啊!
林小凤在自己铺子买铁器从来不赊账,更不会占半分小便宜,但时不时会谴范小玉来赊账,明显是想通过自己来调教调教她的大孙子,而且事后范小玉赊的钱,她都会一分不少的还上。
所以范小玉在表叔这卖身已经不止一次了,他那一膀子力气不能说没有磨刀的功劳。
“叔,能不能换个活?。”菜刀到手,范小玉开始讨价还价,对于磨刀这个活,以他活脱的性格,实在受不了。
“可以啊,来给我当学徒,等我死了我这铺子就留给你,怎么样?”表叔笑盈盈地道。
范小玉摆摆手,提刀离开,给他当学徒?那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他范小爷是要干大事的,不可能去当个磨刀匠,至于要干什么大事?范小玉暂时还没想好。
不过在回去的路上,他倒是干了件很牛哄哄的事,这事跟校花王珏有关。
这天,趁着周末,王珏跑到镇北的书店逛了逛,顺便买了一本《飘》,结果她被两个混迹于附近的混混盯上,她刚出书店没多远,两名混混便靠了上来,开始骚扰调戏她,周边人不多,也没人敢多管闲事,她想甩开,但怎么可能甩得开,想大声呼救,但又害怕,可想而知她有多无助。
但就在此时,她的白马王子……呸……是黑小爷范小玉出现了,他正苦哈哈地步行着回家,看到有人被调戏,范小玉本还想定足看一会儿热闹,然后就看清是王珏在被人欺负。
“我擦!”范小玉顿时暴怒,从地上捡起一块板砖,直奔而去。
“干什么呢?” 范小玉大喝一声,冲到王珏身边,把她挡在自己身后。
两个混混根本不把突然出现的范小玉放在眼里。
“不想死就滚开。”其中一个混混放狠话道。
在范小玉身后的王珏吓得不敢出声,她本可以趁机跑,但她没跑,把范小玉扔这当炮灰自己却跑了,这事她下意识地做不出来。
动手前放狠话,这事范小玉可干得太多了,他也不客气,抡着手里的板砖吼道:“别他妈废话,今天你们要是敢再碰她一下,要么我躺这,要么你们其中一个躺这。”
“耍横的是吧?”两个混混显然也是见过些世面的,二对一,就凭一块板砖还不至于能吓退他们,更何况这小子扰了两人兴致,怎么着也要教训他一番。
范小玉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也终于想起自己有个比板砖更有威慑力的家伙事,于是伸手往袋子里摸去,并轻声对身后的王珏说道:“待会儿要是动起手来,赶紧跑,听见没。”
王珏自然是听见了,何须等到动手?她现在就想跑,眼看那两流氓就要围逼过来,她撒丫子就往后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