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你都不问问的吗?”沈千千的满眼都闪烁着‘你快来问我’的光芒。
“那你说说怎么回事吧。”季云听的语气无奈。
沈千千:“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不过那时候你好像出去了,”沈千千回忆,“然后有警察上来就说,于雪涉及陈中少年跳楼自杀案,接着就把于雪带走了。”
季听安闻言点点头,不过这始终不关她的事。季云听垂下头,表情淡淡,心里却在想江烬的事情。
明天四月六号,是江烬的生日。
沈千千见季云听没说话了,也觉得无聊,转过头去和旁边和旁边的同桌聊八卦了。
于雪的事情,像一颗小石子,让平静的湖面泛起一圈圈的涟漪,最后趋于平静,再也掀不起波澜。
晚上,季云听坐在课桌前,拿笔在纸上写写划划,最后又涂抹掉。
季云听撑着脑袋,她的双眸呆滞,,然后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最后郑重其事的在白纸上写了几个大字。随后,嘴角微微上扬。
江烬,你可别太感动。
江烬今天觉得季云听很不对劲。比如平常他帮她提书包,季云听都是默认的,再比如她今天不理他了。
大课间,江烬将季云听抵在墙壁上,眼神凶狠又委屈。
“你躲我。”虽然是疑问句,但江烬说的无比肯定。
季云听推了推江烬的胸膛,语气温软:“江烬,我没有躲你,你先放开我行不行?”
她的眼神可怜兮兮的,如果是平常,江烬可能早就心软的放开季云听了。
可是,现在不行,江烬只有季云听了。
见江烬不放,季云听也有些生气了,她生气道:“江烬,我都让你放开我了!”
江烬被季云听说的微愣,然后在季云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另外的一只手垫在季云听的脑后。
季云听觉得唇上一痛,江烬吻的毫无技巧,就像是原始动物的啃咬一般。
两人的呼吸相互交融,气氛也变得旖旎暧昧。
季云听用手去推江烬,但是没推动。就在季云听觉得嘴巴毫无知觉的时候,江烬放开了她。
他的声音低哑,眼尾潮红,看起来被欺负的人,其实是和他一样。
“张嘴。”
季云听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不然怎么会听到江烬让她张嘴呢?还有,张嘴干嘛啊!
季云听没听,将头扭了过去。”
江烬就跟没听到似的,追着季云听的唇再次吻了过去。
季云听因为震惊,一时不防,张开了嘴。
江烬的舌头探了进来!
季云听清楚的感受到了江烬的。
柔软、湿滑、炙热又不容忽视。
男人在这方面好像格外的有天赋,没过一会就从刚开始的单纯啃咬,变得缠绵悱恻。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云听早就因为腿软。支撑不住的将头靠在了江烬的胸膛。
她现在很懵,忽然感到脸上一凉。季云听抬手摸去。
她哭了。
随后哽咽起来,粉嫩的唇被江烬吻的靡丽。
江烬有些慌乱的想抱着季云听安抚,但是他却是像失去了力量一般,真的被季云听推开了。
季云听转身就走了,她现在委屈的不行,那可是她的初吻啊!
季云听的纤瘦背影逐渐消失在江烬的视野里。
然后江烬就像是失去力量了一般,缓缓靠着蹲了下来。明媚的阳光照进来,江烬被光影分割成了两半,他的唇紧抿着。
手指抚上同样嫣红的嘴唇,想起了什么,指尖颤了颤。又想到季云听刚才的抗拒,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水围住,闷闷的喘不过气来。
良久,他才重新站起身,朝着季云听相同的地方走了。
课上,一班的所有人,都用着一种隐晦的目光偷偷转头看向季云听。就连上课从不走神的卓然都频频转头看着季云听。
终于,季云听爆发了。
“你们为什么总是回头看我,我又不是发现不了。”
卓然莫名的有种被抓包的羞耻感,他的脸红了红。
卓然的嘴巴,张了张,始终蹦不出一句完整话来。他的视线下到季云听的嘴唇,脸爆红。
坐在前面的沈千千突然转过头来,扔给季云听一张纸条就又转回去了。
季云听拾起桌上的团成一团的纸条。
沈千千:听听,你的嘴怎么回事啊?这怎么这么红、这么肿啊?
季云听捏着纸条的手指一僵,脑中一闪而过江烬低头时,那明显的锁骨,和她闻到的好闻的、浓郁的江烬身上的味道。
仿佛那种酥麻、腿软的感觉还在身上。
季云听写着纸条的手抖了又抖,写在纸条上的字也像是反映了,执笔人此时内心的不平静。
季云听:没什么,被蚊子叮到了。
然后就趁着老师转身写黑板的时间,把纸条重新扔给了沈千千。
不知道沈千千因为什么,震惊的发出了声。等到沈千千回神的时候,本来站在黑板前教书的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面前。
老师敲了敲沈千千的课桌,森冷道:“沈千千,你说你这都是第几次了?”老师又加大力度的敲了敲桌子,“我也不让你拿什么东西了,现在给我去后面站着!”
沈千千习以为常的应了声,然后去后面站着了。经过季云听的时候,满脸都是询问。
沈千千:不是,你在骗鬼呢?
季云听心虚的错开了沈千千的目光,低下头摩挲着手指。
……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季云听心累的面躺在床上,一声接着一声诶叹息声,从被子里闷闷的传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季云听终于从被子中抬起头,她翻了个身,然后侧头看着安静的放在那儿的书包。
闭了闭眼,最后长叹叹一声。
没关系,她不生气,季云听想。
刚出门的季云听,像往常一样看到了不管刮风下雨都在等她的江烬。
她站在他面前,声音清冷,“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江烬没想到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季云听还能理他。江烬刚舒了口气,就听到了季云听这样问。
他刚扬起来的笑,挂在嘴边僵了僵。
江烬的头脑飞快运转,始终想不出。
他的语气低落:“不知道。”
季云听也没卖关子,往江烬的怀里揣了个东西,也没等江烬回应,就走了。
江烬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东西,是一个木雕。
他愣了愣,这是一个五个人的雕像。
上面有,江婆婆……
江烬的心此刻陷入了温柔乡里,心软的好似融成了水。
……
季母正在端着盘子给客人上菜,忽然,季母感受到腹部传来一阵剧痛。盘子摔落,碎了一地。
季母蜷缩在地上,痛苦的发出声。
这件事发生的很突然,不过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打了120。
没多久,120的鸣笛声就从远到近的传了过来。
鸣笛声盖过了闹市的繁华,人们都好奇的看向救护车驶过的方向。
季云听上课途中就被三班班主任叫了出去。
三班的同学都偷偷转头,透过窗户看向窗外两人交谈的身影。他们不知道班主任对季云听说了什么,只看到季云听的脸色忽然变得苍白,好像还哭了。
医院,季云听看着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季母,心脏一阵阵的发出刺痛的痛感。
“妈……”季云听对着闭着眼的季母,轻声说。
开门的声音响起,季父拿着几张a4纸走了进来。
“听听,我也不忙你,”季父像是一下子老了10岁,“得了胃癌,晚期。”
季云听不可置信的摇头,声音悲切又破碎:“不可能,爸,你是不是在骗我?”
接着,季母的病房内,响起一声声压抑的哭泣声,有老有少。
后面,季父因为要办手续,就留季云听在病房内,看着季母。
季云听哭的眼睛红肿,她呆呆的看着季母苍白的面容,脑袋里一片空白。
许久,季母才悠悠转醒。她有些困难的坐起身,季云听连忙拿枕头垫在季母的身后。
“听听,我怎么在医院啊?”季母朝病房的四周看了看。
季云听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已经嘶哑的不成样子:“妈,你低血糖犯了,然后晕倒在餐馆,被人家叫了120。”
季母一听,赶忙道:“那咱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季云听“嗯”了声,不敢多说,怕自己忍不住会哽咽出声。
季母又和季云听聊了好一会儿,最后实在是撑不住病弱的身子,重新睡过去了。
季云听担心自己打扰到季母,在季母入睡后,就出去了。
然后捂住嘴,缓缓的沿着病房门,蹲了下去。泪珠穿过手指的缝隙,汇成细小的水流,滑落至手掌,最后滴落在大理石地面上。
呜咽声终于响起。
……
“老师,季云听她去哪儿了?”江烬穿着校服,一脸冷漠的问三班的班主任。
班主任知道一些江烬的情况,也知道他和季云听的关系好。不过,班主任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这些事和你一个学生没关系,你也别多过问了。”
江烬就站在原地不动,一双黑俊俊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班主任贯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感觉。
班主任被江烬乌沉的眸子看的背后一凉,“行了,我只能告诉你,季云听去医院了,其他的,等她回学校再说说!”班主任下了定论。
江烬一听,神色瞬间变得焦急起来,下一刻他就跑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被江烬甩出了‘砰——’的一声闷响。
班主任被江烬气的不轻,臭骂了一句“臭小子”,而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忽然,一阵清风从窗户的缝隙吹进来,班主任感觉背后一凉,他不禁想到刚才江烬看他的眼神。
摇摇头,自己怎么可能被一个毛头小子的眼神震慑到呢?不过,一个孩子,真的会有那样的眼神吗?班主任想。
江烬刚想跑出校门口,就被门卫室的大爷拦住了。
“爷爷,我有急事要出去。”江烬皱眉说道。
“不行,你有班主任批准的请假条吗?”大爷问。
江烬一愣,他刚才太着急了,脑袋里都是季云听受伤的场景,根本没空思考那么多。
他知道再说无意,转身就想走。大爷不乐意了,他早就看这学生不乐意了,估计也没请假条,想偷溜出去,大爷暗暗想。
“别走,你班主任电话多少?”大爷抓着江烬的手腕,一边掏出手机。
江烬瞳孔急剧收缩,猛地就甩开了大爷的手腕。
“他妈的谁准你碰我了?!”
大爷被 江烬恐怖的眼神吓得一愣,下一刻就松开了它的手腕。
等大爷回神的时候,江烬早就跑的没影了。
大爷:乖乖啊,现在的学生都这么的恐怖吗?
江烬翻墙出来后,由于不知道季云听具体在哪家医院,只能一所一所的找。青阳市很大,江烬的后背早就被汗水浸湿了。
知道傍晚,江烬在一家医院外的长椅上找到了季云听。
季云听已经坐在这里一天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季父也还在病房里陪着季母。
忽然,季云听感觉自己的视野一暗,她抬头,一股让人安心的皂角味儿也飘进了鼻腔内。
是江烬。
江烬看了一圈季云听,没受伤,微微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耐心的蹲下来,眉眼温柔的看着季云听。
“季小听,你怎么好端端的出现在医院啊?”说着,就伸出手,想握住季云听的手。
季云听躲开了。
江烬的动作一僵,神色莫名:“季云听。”江烬念了一遍她的名字。
季云听:“我现在很累。”只一句,就让江烬不再过多的追问。
夕阳渐渐隐没在地平线,江烬就一直陪着季 云听。
“江烬,我好难过。”季云听开口。
江烬抬手,摸了摸季云听的脑袋,这次,她没有躲。
江烬:“季小听,你还有我你和我说,我想办法帮你。”
季云听摇头,声音哽咽:“不,你帮不了我的……”
江烬抿唇,垂下了手。第二次了,这是他第二次感到浑身的无能为力。
而第一次是在江婆婆去世的时候。
江烬垂着头,眼底晦暗不明,忽地,一滴眼泪滴落到了他的手背上。
江烬的手被泪烫的,有些痉挛,好像这滴泪,也烫进了他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