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斯特看着城下这群悍不畏死的魔兽，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弗洛斯特才开口。
“我从没想过，能人工制造这种东西。但是我又想不出否定你这种猜测的证据。”
“如果能活捉莫顿，应该就可以知道答案了。”
“难。你我实力都不足以留下他。要不，他也不会这么大摇大摆亲自出马。”
“他身边那个，有价值吗？”
“不知道。可能有吧，如果可以的话，活着弄回来。”
这师兄弟两个，仗还没打完，就想着战利品的事了。全都没有考虑会不会打不过。
城下，依靠速度狂飙突进的小个头魔兽已经抵达之前城防军的防御阵地。这片地方已经在之前的战斗中被无双下令放弃。
魔兽到达这里后没有再继续向前，而是开始掘土挖洞。
无双笑了一下，“早料到。”
对着旗语兵使了个眼色，旗语兵手里令旗挥动，几名魔法师迅速靠近城墙边缘。
嗖，嗖，嗖。
几颗火球落下，魔兽顿时陷入一片火海。被烧着的魔兽尖叫着四散奔逃，很快都倒下不动了。
莫顿看了看城墙下的火海，回头向林中走去。魔兽大军开始后退。
指挥官小跑着过来，请示是否派人追击。
“不要。”无双摇摇头，“它们是撤退，不是溃退。告诉大家，抓紧时间休息，照顾好伤员，魔兽很快就会再来的。”
“是。”指挥官小跑离开。
“不错不错，看来我可以安心养伤去了。”弗洛斯特夸奖无双。
城墙上人来人往。救治伤员，修理器械，换防……无双把弗洛斯特拉到一边一个没人的角落。
“师兄，这一仗打完，我打算去那边看看。”无双指了指对面。
“去吧。也该走出去了。帝国内部出了问题，不太安定。我们也不能总是在这里等着挨打。我会派一队人跟着你一起。”弗洛斯特也有此意。他城主的身份摆在那，不可能像无双这样可以自由行动。
“希斯蒂娜，我想让她留在喀山城。”无双接着说。
“这事儿你不用跟我说。”
“嗯……我是怕到时候她不同意。师兄你帮我劝劝。”
“我劝你别自作主张。”弗洛斯特看了无双一眼，接着说“。你们最好赶紧结婚，然后无论做什么都别分开，省的以后后悔。”
弗洛斯特的劝说简单粗暴，无双一时无法反驳。
就在这时候，希斯蒂娜走了过来。
“无双，有件事我很在意。莫顿退走之后，炙灵的颤动就停止了。很明显，炙灵知道莫顿，可能以前还打过交道。所以，打完仗我想去山那边的兽族一趟，你陪我去不？”
无双和弗洛斯特对望一眼。
“去，必须去。”无双重重点头，冷汗差点下来了。好险，这要是被希斯蒂娜听到自己刚才的话……会不会被炙灵抹了脖子？
“到时候我派人和你们一起去，我也有些事想要搞清楚。”弗洛斯特趁机把事说准。
“呜——呜——”
森林那边响起沉闷的号角声。
“我去，连号角都学会了？什么都教啊。”弗洛斯特认定冒顿用的这一套都是那些在兽族的人类传授的。
“看看，这次有什么新鲜招数。”无双说着，大步走到城墙边，看向森林的方向。
这次确实有新东西。
那些力大无穷的“投掷者”又来了。这次拖着的不是铁链，是类似藤蔓的条状物，另一端捆绑着一头魔兽。个头只比普通魔兽稍大一点，背部高高隆起。
“这是要把那些被捆着的家伙扔过来？”重弩队长猜测着。
“让魔法师和盾兵做好准备，那东西扔过来就立刻开盾。”无双下令。
和扔链球一样，几个肉球被“投掷者”扔了过来。只不过，这些肉球比大石块儿轻多了，大部分都以极高的弹道飞向城墙。有几个甚至可以肯定会越过城墙掉进城内。
“起盾！”
几个盾兵合力撑起巨盾，数个魔法师合作张开魔法盾。
吧唧！
肉球砸在巨盾上，发出的声音和肉团被使劲甩在墙上一模一样。原本高高隆起的背部破裂，哗啦一声大量漆黑腥臭的液体飞溅出来。
“啊——”一个不慎被黑汁溅到面部的士兵捂着脸，在地上不住翻滚惨嚎。
几秒钟后，士兵不动了。脸上被腐蚀得只剩森森白骨。
“打下来，打下来。”重弩队长也不请示了，直接大吼。
肉球的弹道太高，超过了重弩的最大仰角。但是城墙上的弓箭手和魔法师迅速做出反应，除了开魔法盾的保持开盾之外，其余魔法师和弓箭手纷纷对空射击。
砰，砰，砰，砰。
城防军确实训练有素，近距离打移动目标准确率相当高。除了一个肉球飞过城墙掉在城内，其它肉球全部被凌空打爆。
在魔法盾的保护下，黑色的毒汁没有再造成伤害。但是，有两个肉球里飞溅出来的不是毒汁，是骨刺，尖利的骨刺。
高速飞出的骨刺击穿了魔法盾。魔法师身上的法袍当然挡不住穿盾而过的骨刺，开盾的五个魔法师当场阵亡四个。还有一个被刺穿了大腿，倒在地上，双手狠狠掐着伤腿惨嚎。伤口处，隐隐冒出黑气，显然骨刺有毒。迅速赶来的医疗组没能抢回魔法师的命，只是延缓了死亡的到来。
另一个肉球爆出的骨刺被一面巨盾挡住，没有造成伤亡。
掉进城里的肉球落在空地上，洒了一地黑汁，没有溅到任何人。
扔完了肉球，投掷者朝城墙的方向嚎叫了几声，退回林中。
弗洛斯特脸色铁青。大大小小的战斗打过上千场，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对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打就打，打完就撤。再这么打下去，自己这边的士气就全完了。
无双看看四周，投石机，重弩，弓箭手，魔法师。这就是所有的远程攻击力量。论射程，只有投石机能和魔兽“投掷者”持平；论弹药，那边不知道还有什么更狠辣的，自己这边只有石块和油坛。
“得想想办法，不能就这么被动挨打。”无双看着城墙上忙碌的士兵，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