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个未知数,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昨天的李郁绝对想不到,今天要帮妖颜倾世的顾妲己搬到自己的卧室。
李郁想要反抗,但无奈顾妲己给的太多了。
不仅不收他房租,还承诺只要李郁能收拾好这座院落的基本整洁就给他一月一万的工资。
当然,李郁现在并不缺钱,即便缺了他也能在神宙中轻松赚到。
但能和顾妲己同居似乎也没什么好抵触的,而且李郁也真的喜欢这个地方。
主房的楼顶就能看到后方连绵的山脉,青色的麦田在左侧透着勃勃生机。
右边有一处不算小的池塘,池塘中一人多高的芦苇荡茂盛。
盛夏入夜后,池塘蛙鸣声一片,李郁也不太想离开这里。
索性就答应了顾妲己的条件。
不过在收拾卧室里自己的东西的时候,顾妲己的条件又多了起来。
“咦~这个台灯还挺好看的,留下吧。”
台灯是李郁在旧货市场淘到的,并不值几个钱,但李郁也很喜欢。
“两千块。”
“好嘞~”
然而面对金钱,喜好什么的不值一提。
在帮顾妲己办好东西后,李郁才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成了她的佣人。
刚把行李给她放好。
“中午吃什么?我今天起来的太早要补一觉。”
“你做好饭叫我吧。”
“记得要敲门。”
李郁有些无语她颐指气使的态度。
不过,李郁本来就准备中午炒两个菜。
‘嗻~’心中默念了声嗻,李郁开始布置自己正对着灶房也就是主房右侧的小卧室。
说实话,其实小卧室和主房的主卧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从格局上来说,其实小房子的格局更好一些,开窗就见麦田万顷。
清晨的微风拂面,太阳缓缓从正前方升起。
深吸口气,李郁享受着此刻的一切,和在南海珍珠小岛上完全不同的味道。
而此刻,顾红鸢在主卧中并没有睡觉。
使用仪器探查了一遍卧室,确定没有人任何摄像头和偷窥的高科技产品后,顾红鸢才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谨慎检查周围,倒不是顾红鸢不相信李郁,而是习惯使然。
无论到达哪里,哪怕是去自己的天海鎏金,顾红鸢也会这么做。
慵懒的半躺在床上,顾红鸢雪白柔荑轻按额头。
她会搬来这里住,罪魁祸首还是顾云流。
为了躲他,在买下房子后,顾红鸢临时起意,直接收拾了行李就搬了过来。
其实搬来前,顾红鸢也有些提心吊胆。
如果不算家里的老头子,李郁还是第一个和她同居的男人。
这让‘顾妲己’‘富少女’有些紧张羞怯。
顾红鸢正在思考以后该如何相处时,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顾云流’。
看到这个名字,顾红鸢就已经有些精神疼痛。
这次,她接起了电话。
“顾云流,你有完没完!”
电话对面顾云流停顿了三秒才开口“干嘛这么大的火气。”
“我在中海有没有地方住,只能投靠你啊。”
“没地方住你就回顾家!”
其实顾云流也不算死缠烂打,算上第一次去顾红鸢家找他,也就三次罢了。
只是顾红鸢确实不喜欢他。
“好好好,我知道了,最近几天不会打扰你。”
“但过几天你生日,总该吃顿饭吧。”
“不用了,我现在这个年纪不喜欢过生日。”
“我来的时候,老爷子交代过的,你过生日那天要跟我一起回去。”
顾红鸢怒生道:“你现在是拿老家伙来逼我是吧!”
对面的顾云流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顾红鸢,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孩子气了。”
“自己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喜欢什么,就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随便你吧,我让老爷子亲自给你打电话。”
他这么一说,似乎真抓到了顾红鸢的弱点。
“等等,等等。”
“我过生日那天是吧,行,你只要能帮我应付过去不让我回家,我陪你吃顿饭。”
“好,一眼未定。”
对方答应的很快,顾红鸢知道对方完全就是个拳套,但即便看到这拳套就在面前,她也不得不踩进去。
挂断电话,顾红鸢烦闷的继续揉着额头。
另一边,天海鎏金顶层,顾红鸢的产业自然也就是顾家的产业。
他来这里想要花一分钱都不可能,不过,顾云流还是选择住在最便宜的普通套房中。
放下手机,看着窗外,顾云流眼睛微微眯起。
此刻无人所见,这个阳光,平和仿佛大男孩的男人身上终于透露出一股上位者的气息。
他所看的方向是另一处高楼。
那里是沈家的所建造的世贸商业楼,数天前,就在最顶层。
“我们好久没下棋了,你这棋路变化也太大了。”
“咳咳~”沈蕴脸色苍白的捂着嘴,手上的帕巾中咳出了血。
顾云流有些哀伤的看着自己这个注定活不久的妹妹。
两人之间,黑白两子布满棋盘。
沈蕴执黑先行,顾云流执白后行。
战局焦灼,白子177,胜1/4子。
棋局结束,两人都没有收拾棋盘。
沈蕴并没有回答自己这个亲哥哥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了?”
“就这么急着来催我死?”
顾云流表情严肃:“有时候我真想打你一顿。”
沈蕴笑的很开心:“嘻嘻,你今天要是不出手,今后恐怕没机会了。”
顾云流没有说话,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
沈蕴提议再下一把,由于担心妹妹的身体状况,顾云流拒绝了。
“哎~”沈蕴觉得可惜的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我们两个七岁开始学围棋,老师都说你天赋更高。”
“学了一年,下了整整二百九十八局,我没能赢你一局。”顾云流回忆着说道。
“呵呵~你是在炫耀你后来者居上,厚积薄发?”
顾云流翻了个白眼:“你要是想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吧。”
从沈蕴八岁后,她就再也没有赢过顾云流。
顾云流还记得,那一年沈蕴鼻青脸肿,狼狈的样子让人心疼。
“对了,你棋路怎么变这么多,我还以为跟我下的不是你了。”
“而且你今天这局是不是太莽撞了。”
沈蕴笑道:“确实,这不是我的棋。”
顾云流皱眉:“这局该叫什么?”
两人从小就喜欢给每次对局起个名字,有彩云,桃树下,当归。
名字并不代表对局本身,只是他们之间的小趣味,看到什么或者想到什么就随机给这局棋起个名字。
也好方便记住对局的本身。
沈蕴不假思索:“暴君。”
“棋局暴君!”
顾云流站起身,转身离开。
这是他和妹妹死前最后一次见面。
而妹妹留给他的只有一局,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