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筝不需要仔细看都能发现,肖柠瘦了,脸上的坚毅和凌厉更显。
宋筝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悄咪咪挪步到肖柠身边,给她塞了一块先从薛晚晚那里顺过来的糖。
没回应肖柠诧异的眼神,宋筝已经又挪到燕辞身边去了,照例给燕辞也塞了一颗。
宋筝本着一碗水端平的想法,又从燕辞那里挪到花溪身边。
花溪正被胡不涂缠着呢,没等宋筝自己靠近,她就已经一把推开胡不涂,自觉挽上宋筝的胳膊,一脸甜蜜。
“宋筝姐。”
宋筝生怕花溪再开口把其他人的视线给转移过来了,直接把糖塞到花溪的嘴里堵住。
花溪一脸懵的看着奇怪的宋筝,立马就会意到了宋筝的意思。
她当然也是很不希望有人来跟她抢漂亮又可爱的宋筝的,所以她压低了声音,糖果的甜腻顺着花溪的气息一同涌到宋筝鼻尖。
“这糖,宋筝姐是单给我一个人的,还是别的人都有?”
一开口就是老黛玉风了。
宋筝还没回答,胡不涂的脑袋先凑过来了,他也压低了声音。
“我也要糖,宋筝姐,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宋筝掏出最后一颗糖,塞到胡不涂手上,做贼一般小声:
“都有的,都有的。”
花溪气的牙痒痒,但又无可奈何。
宋筝感到手臂的钳制更哦厉害,小脸上有些懵。
“看什么看。”
花溪不开心了,咬着牙凶她。
宋筝虽然迷茫,但她能看出来花溪的不高兴,所以她安安静静的不再说话,生怕再触了花溪的霉头。
见宋筝安静得像个小鹌鹑一样,花溪又是一股气上来。
偏生她对着宋筝这张无辜的小脸又说不出任何狠话,只好一个人生闷气。
好在还有一个不长眼的胡不涂着急凑过来给花溪消气。
他贱兮兮的:“呦呦呦,宋筝姐给我给糖了诶,好好吃啊,一看就很甜诶。”
花溪微笑。
……
看不懂情势的胡不涂就这样被花溪胖揍了一顿。
这边关于谁去试药的争论还在继续。
薛晚晚哭着说:
“爹,让我去试药吧,女儿没有帮到过您什么,这一次,就让我去吧。”
薛城主老泪纵横:
“不行,不可以,我答应过你娘,要保护你好好长大。”
薛晚晚哭得更大声:
“爹!”
薛城主也大声:
“女儿!”
好一出悲情戏现场,把新来的那个年轻人给看笑了。
这一声笑终于打破了悲情进度。
萧成看向这个不一样的年轻人,不知为何,这人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
他的脸,似乎有点熟悉,萧成一时间没想起来到底是像谁。
薛城主老脸上难得有些尴尬。
更尴尬的是,他看着年轻人有些眼熟,却叫不出他的名字,这让这位年过半旬的老城主脸上有些挂不住。
倒是薛晚晚把那年轻人认出来了。
“你是钱岭?”
钱岭笑的一脸灿烂:
“正是小的,大小姐还能记得小的,小的真是万分荣幸。”
宋筝看着这个年轻人,他和胡不涂有些相似,都有着嬉皮笑脸的本事,但是他的嬉笑中带着圆滑。
萧成对他本来就很感兴趣,此时更是看着钱岭。
钱岭对上萧成的目光也丝毫不怯,反而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瞧着大家对自己都不了解的样子,钱岭十分善解人意:
“小的是城南的钱岭,自幼父母双亡,幸得城中人不弃,能赏我一口饭吃,才让我活到了今天。”
薛晚晚想起了城中的一些传闻,看着他欲言又止。
钱岭丝毫不避讳,又是一个大大的笑容:
“小的胸无大志,是城中有名的街溜子,故而在樱笋城的形象不是很好,城主大人不识的我也是应该的。”
薛城主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尬笑两声。
钱岭是个非常自来熟的人,哈腰嬉笑:
“小的虽然人不怎么样,但也是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我愿意做试药的那个人。”
薛城主顿时如获大赦,他说要做试药之人全是因为二皇子,若是出事,他们两个一同出事还能免去罪责。
此时有人自告奋勇,他心中欣喜,但也不得不佯装为难。
“这……”
钱岭哪有不懂,再一卑躬:“还请城主大人全了我这番心意。”
萧成忽然一声笑,他轻飘飘道:“既如此,也无不可。”
萧成都说了,薛父自然是万分欣悦,当即道:
“没想到我樱笋城还有如此赤子之心的人,好!”
薛晚晚比薛父要了解钱岭的多,她询问:
“事成之后,十两黄金如何?”
钱岭一听到黄金,眼睛都快亮成太阳了:
“多谢大小姐,大小姐真是一个好人!”
灵光一闪间,萧成募的想起一件事,他终是想起这人:
“你姓钱,倒是巧,前些年有一场冤案的主人家也姓钱。”
钱岭看向萧成时,脸上的笑意一如既往,他说:
“哦,那还挺巧的不是。”
萧成笑了,没说话。
花溪一边捏着宋筝的小指骨一边等,终于等他们把结果确定了。
她依依不舍的放下宋筝被捏的有些泛红的手,把宋筝塞在肖柠和燕辞中间去。
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再怎么样也不能让薛晚晚得逞。
宋筝本就被花溪捏的昏昏欲睡,被花溪塞到燕辞身边的时候脑子还是很不清醒的那种。
燕辞不动声色的再靠近一点。
肖柠摸了摸疏影剑的剑鞘,挣扎了一会还是决定把空间留给燕辞和宋筝。
她把脚步挪了一点点。
心想,够了吧,男人。
宋筝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虽然换了一个位置,但是并不影响她犯困。
她立着耷拉着脑袋,燕辞伸出手,默默护住她微微后仰的背,防止她摔倒。
花溪从储物袋里拿出她和许珂月研制出的药水。
黑黢黢的一坨,花溪把它分成两份,用水勾兑。
许珂月在旁边解释:“这药力太强,若不兑水可能会有危险。”
花溪把两碗递到萧成和钱岭面前,满鼻子都是很冲的药草气味。
钱岭深吸一口气,问话不说就往嘴里灌。
萧成也不是磨蹭的人,一口气也是干。
两人喝完之后,花溪让他们两个坐到一边等一会儿,一炷香之后药效上来,再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