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浩长自然也不会多嘴去问,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他住进清水巷以后,总结出来的经验。
取出暖身符,放到柜台。
“吕掌柜,在下这有十八张暖身符想要出售,另外还想买四十张符纸。”
符纸他也不敢多买。
“季道友来的正是时候,最近暖身符的价格又有了一些涨幅,”
吕掌柜将符箓收起,边转过身去取符纸,边说道。
“这样说来,在下还真是误打误撞了。”
这一次,季浩长不敢像之前那样,紧盯着她身后的那一抹梨型,但是四下环顾之间,目光游走到她身后之时,总也是忍不住的会有片刻的停留。
吕湘芸取过符纸交给他。
“吕掌柜,不知你这可有符箓典籍出售?”
“自然有的,只是不知季道友想要买何种典籍?”
“哦?这其中还有什么说法吗?在下确实不知,还请吕掌柜告知一二。”
“金木水火土,不论是哪一类符箓,都自然有自己的妙用。
但是修士之间资质不同,灵根各异,选择和自身灵根相匹配的符箓典籍,那么修习起来,才能事半功倍。
反之,则将事倍功半。这就好比说,一个身具水木两种灵根的人,放着水系和木系的符箓不去修习,硬要去修习其他符箓的话,自然难以有所建树。”
季浩长听完,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吕湘芸微微一笑,但是也并无嘲讽的意思。
她知道坊市中的这些散修,既没有宗门庇护,又没有师傅引导,大多都是靠着一些烂大街的功法胡乱修行。
最后蹉跎半生,到头来一事无成的占了九成九,甚至还有许多散修,直到最后连一些基本的修行常识都不了解。
“不知道友身具何种灵根?我可以为道友推荐几本合适的符箓典籍。”
“呃……,”季浩长一时语塞,五系杂灵根等同于废物,说出来岂不是等于当街扒掉自己的裤子吗?只能随便选一类问道,“最便宜的火系符箓需要多少灵石?””
“原来季道友身具火系灵根,难怪道友的暖身符绘制的如此规整。”吕湘芸先是夸赞了他一番。
之后才继续说道,“我这里最便宜的火系符箓典籍,只要四十三块灵石,里面收录了火系符箓,等级从一阶到二阶都有,应该足够道友修习一……一段时间了。”
“这么贵?”
季浩长眼皮猛跳。
大多数的修士都一心扑在修行上,除了那些天赋异禀的修士,只有那些修行无望的散修,才会转而开始将精力用在辅修技艺上。
因此,季浩长还以为符箓典籍的价格并不会太高,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就连最便宜的竟然也要四十三块灵石?
“季道友有所不知,最近不少修士都开始争相购买符箓典籍,想来是因为物价飞涨的原因吧。”
应该是最近随着物价飞涨,又加上冬季来临,许多修士想要修习辅修技艺,多赚一些灵石吧,他点点头。
在下买不起,换一个!
“有些贵了,不知道最便宜的水系符箓典籍,需要多少灵石呢?”
所有散修都是杂灵根资质,因此看到他询问水系典籍,吕湘芸丝毫没有惊讶。
“最便宜的水系典籍要比火系稍贵一些,需要四十五块灵石才行。”
还是买不起,换!
“那最便宜的土系典籍呢?”
“也要四十三块灵石。”
换!
“木系?”
“四十二块灵石。”
这一次他沉默了。
吕湘芸暗暗点头,看来他是木水火土四系杂灵根资质。
看到季浩长良久不语,吕湘芸以为他还在心中衡量,这几种典籍究竟该如何选择。
只有季浩长自己知道,他之所以沉默,是因为不敢再问下去了。
“其实道友买火系典籍最为合适,一来火系符箓攻击力不错,二来冬季马上就要来了,火系符箓的价格应该还能再涨一些。”
说完她便看向季浩长。
他眼中一闪,想到一个办法。
“吕掌柜,在下近来囊中有些羞涩,你看这样如何?我在买你一本最便宜的火系典籍,至于灵石,下次来,在下用暖身符抵给你怎么样?”
“符箓的价格一日三变,是涨是跌谁都说不好,再一个,季道友也知道如今的形势,许多修士今日还站在坊市街头,明日就有可能……”吕湘芸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开口道,“小店本小利薄,从来没有做过赊欠的买卖,还望季道友见谅才是!”
“如此说来,是在下鲁莽了。那就过些日子,等在下手头宽裕了再来买吧。”
季浩长明白她话中的意思,符箓的价格确实谁都说不准。
但最主要的还是在如今的混乱形势下,坊市内的散修,个个都过的是有今日没明天的生活,一旦将东西赊欠给这些散修之后,这些散修指不定哪天就身死道陨了,人死账消,到时候要账都没地方去要。
季浩长将符纸和吕湘芸找回的八块灵石一一收起,告辞离开。
就在他刚刚走出店门的时候,又进去了几名修士前来售卖暖身符。
从双春堂出来之后。
他准备将另外的暖身符,换一家店铺出售。
眼看冬天越来越近,暖身符的价格相比于上一次他来坊市之时,又有了一些涨幅,如今一张暖身符,竟能卖到一块灵石了。
并且一路上他还碰到不少沿街摆摊的修士,正拿着大量的暖身符在出售。
季浩长觉得,此时的价格应该已经到顶了,暖身符的价格不可能一直居高不下。
再过几天,待那些散修将过冬的暖身符都备好了之后,价格肯定就会快速回落。
因此他打算趁着现在的高价,一次将手中的暖身符全都出售,而准备付给严凤娇的那几张,只能等回去之后再给她了。
季浩长一直走到另外一条街之后,这才找了一家店铺走了进去。
掌柜的是一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此时他聚精会神地半伏着身子,一只手掌撑在柜台上,另一只手正在缓缓翻动柜台上的典籍。
前一页刚刚翻过去,他却像是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陡然低下头仔细观摩起来,一边点着头,说道,“果真妙哉!”
就连季浩长已经走进门来,他都没有丝毫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