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浩长一踏进望春楼内，刚刚那位身穿淡绿色长裙的年轻女子，满脸媚笑着便要抬腿上前。
但是看清楚他的衣着之后，身形便是一顿，又生生将抬起的小脚放下，脸上的笑意也被压了下去。
“哟，这位公子面生的紧，是头一回来咱们望春楼吧？”
这时一名年纪四十多岁，但是无论是身材，还是皮肤都保养极佳的半老徐娘，捧着一个茶杯走上前来。
同时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贴身的丫头。
季浩长老脸一红，想来这人肯定就是望春楼的鸨妈妈了，果然是久经战场，一眼就看出自己不常来这种风月场所了。
他收起刚才学来的动作，尴尬的点了点头。
就这片刻的功夫，这位风韵犹存的鸨妈妈，就已经把季浩长的衣着，从上到下打量了三个来回。
同时在心中也给他定了性，嗯，普普通通，一个攒了几个月钱来爽一把的穷鬼，老娘见多了。
“翠儿，把这杯母牛奶给楼上丁字号雅间的李公子送过去，还有，别忘了在他账上挂一两银子的营养费。”
身后的丫头赶忙应声接过茶杯，向楼上走去。
鸨妈妈将纤长的手掌摊开在季浩长身前，不耐烦地将白如葱段的手指挥动几下半搭着眼皮，说道，“素食一两现银，交完钱去一楼的卡间办事。”
素……素食？
没想到这个世界也分荤素，上一世他也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不过因为经常上网，倒是听那些见多识广的网友讲过这荤素之分。
想到这，季浩长眼角一挑，看来这鸨妈妈是把自己当做穷鬼看待了。
看到他没有丝毫动作，鸨妈妈脸上不耐烦的神色又加重了几分。
竟然连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还敢来我们这，把我们望春楼当作摆摊卖肉的地方了吗？
鸨妈妈的两条秀眉都快要挤到一起了，眼看她正欲发作，季浩长这才从袖中缓缓掏出一张八两的银票，在她眼前晃了晃。
“这望春楼没有荤的只有素食，那就可惜了，在下平日里荤腥吃惯了，这胃里头装不了素食啊。”
“公子说的是哪里话，来了咱们望春楼那就是回到自己家了，想吃什么样的咱都有。”
鸨妈妈一把将银票夺了过来，立刻眉开眼笑着说道，“公子想找个什么样的姑娘？妈妈这都有，包你满意！”
鸨妈妈变脸的速度着实够快，难道……这就是钞能力吗？
重生以来，季浩长一直坚持着一个原则，那就是没有实力之前，苟着肯定不会出错的原则低调做人。
再加上他的家底早就被修行掏空了，因此生活当中也是能省则省，所以两世为人，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钞能力带来的快感。
这种感觉用一个字概括，那就是爽。
季浩长想起前世网友的四字真言，直接开口说道，“那自然是找一位有容乃大的姑娘了。”
“那公子可是来对地方了，咱望春楼内的姑娘别的本事没有，但是个个都大度的很，可不像你们家里那些黄脸婆，动不动就喜欢争风吃醋。”
鸨妈妈立刻挥手向一旁的女子开口说道，“绿柳啊，快来带咱们这位公子上二楼雅间歇息。”
绿柳姑娘闻言，将宽松的肩领向下一拉，微露香肩眉眼含笑，一步三扭地向二人走来。
季浩长定睛一看，正是方才外出送客的那名绿衣女子。
“我们绿柳这丫头机灵得很，模样也俏，最主要的是，”鸨妈妈坏笑着扯着他的胳膊，低声说道，“吹拉弹唱样样精通，保准公子喜欢。”
柳叶眉，瓜子脸，腿长肤也白，这绿柳姑娘长得倒也确实标致，只不过……他今日的主要目的可不是来行鱼水之欢的，验证自己对福利系统的猜想才是正事。
季浩长强忍着点头的冲动，在心中疯狂劝说自己。
最终他还是深深看了绿柳一眼，将其记在心里。
而后缓缓说道，“有容，但是……不大啊。”
他的这句话声音不大，但是落在绿柳耳中，却如一道惊雷，只见她面色一僵硬，缓缓低头，向自己的胸脯看去。
“原来公子说的有容乃大是这个意思……桃红丫头，快来接客~”鸨妈妈顿时恍然，猛地一挥手中的锦帕，连忙招呼另外一名女子前来。
只见另一名身着粉衣，容貌上等，尤其是身材可以说是炸裂的女子，上下颠簸的款款走来。
有容乃大，嗯，完全符合在下……系统的要求。
这一次，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二楼甲字号雅间内。
桃红姑娘挽着季浩长的臂膀，将他引到桌前，身体微微摇晃着说道，“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
“在下季浩长。”
“原来是季公子，请问季公子是做什么的？”
季浩长虽然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但是也能看出来，桃红姑娘这是想打探自己的底细，好看看自己有没有钱。
逢场作戏而已，他心中一动，用手指在她掌心画了一个圆，接着又用手指在圆心之中轻轻扎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道：
“在下乃是一名医师，专门给人扎针的。”
“季公子真坏。”
看到季浩长并不上套，桃红也不再追问，不管你是做什么的，反正老娘有的是办法让你花银子，她继续开口道，
“我们望春楼的菜品也是非常有名的，要不点上几道，奴家先陪着公子小酌两杯如何？”
说着她摇晃的频率也大了起来。
不等他做出回应，桃红便要开口招呼守在门外的小厮，却被季浩长抬手阻止了。
“桃红姑娘，酒菜就暂且免了罢，在下此时还不觉饥饿。”
难道这小子光想那事？
闻言桃红脸色微变，摇晃的力度也顿时减缓。
这里的酒菜品质其实一般，但是价格却要比外面酒楼的要贵上不少，她之所以想要点些陪季浩长小酌，便是因为在她雅间内点的所有酒菜，她都有提成的可拿的。
平时一桌酒菜，她最少能拿一两银子的提成，甚至拿个二三两的时候也是有的。
尤其是有些客人喝高兴了，还会打赏一二，在这房内的打赏，她们是不需要上交给鸨妈妈抽成的。
“季公子，可是奴家感觉有些饿了嘛……”
桃红准备继续劝说他点些酒菜，季浩长抽出一张二两的银票，直接塞入她衣襟之中。
“现在呢？”
“不饿了！”
果然她们都喜欢被塞入银票的感觉，季浩长心中想道，钞能力也被他运用的越发娴熟。
桃红姑娘顿时面色一喜，熟练将银票收起。
“奴家这就服侍季公子宽衣吧。”
说完，她不动声色地从桌上取过一小截洗净的羊肠子，拉起季浩长就要向床围走去。
“桃红姑娘先请！”季浩长抽出手臂，站在一旁，目光灼灼地看向她。
验证金手指的时刻终于到了，他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一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