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怜夕意识到好像问到了女人的伤心,就没有继续追问。
女人看着楚怜夕,脑子里飞快的闪过出车祸那天的记忆。
那天她被主人家给赶出来,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本想去中介那里再找一个找工作,刚巧在路上遇到刘琳开车撞人的那一幕。
“我也不知道当时哪里来的勇气,就直接冲的扑了过去。”
“大姐,对亏你扑的那一下,不然我可能就……”楚怜夕抿着粉唇。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联系,等你可以出院后把你给送回家去。”
女人的脸色白了白,她来到这边找活干的第一天,就很幸运的住进了雇主家里,就没有在外面租房子。
“我在这边没有家,我男人被抓进去坐牢了,我……”女人的眼眶红了起来,眼角泛出泪花。
楚怜夕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女人,“大姐,你叫什么名字?我把你送回老家也可以。”
“我叫刘翠翠,老家在大明山。”女人的声音有些颤抖道。
楚怜夕瞳孔一震,这个刘翠翠会是她要找的那个刘翠翠吗?
“你男人是不是叫高大刚!还有一个儿子叫小木头?”楚怜夕激动的拉住刘翠翠的手,现在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刘翠翠一怔,那泪水如潮涌一般的涌出来。
“你认识我男人?你还认识小木头?”女人反手握住楚怜夕的手。
楚怜夕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刘翠翠抽噎不止的低下头,肩膀抖的如筛子一般。
刘翠翠和高大刚。从山里出来,byebye.大公司处辗转,最后到了一干工地,干的还算稳定,好景不长,家里的老娘病死了。
包工头却死活不给丧假,扣着他们夫妻俩在工地干活,如果非要走,那前面的工资就要算作是违约扣掉一半。
高大刚不舍得,刘翠翠也不舍得,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干。
可好景不长,工地周围总有人过来偷钢筋和不要的废料。
恰好一个夜里高大刚发现有人偷东西,就去追小偷,小偷失足在工地里摔死了,后面小偷的家人闹到工地来要高大刚赔钱。
工地不想惹麻烦,就给他们夫妻俩结了工钱并赶了出去。
小偷家里人跟的紧紧的,就要他们赔钱,可是他们本来就没钱,面对高额的赔偿金,当然是拿不出来的。
最后家人用了点关系,不仅把钱给抢走了,还把高大刚给送了进去。
“妹子,我家小木头怎么样了?”刘翠翠问道。
楚怜夕感叹这家人命运悲惨,原来他们夫妻俩外出两年都没回去过一次,原来是发生了这些事情。
楚怜夕回答道:“刘姐,小木头现在每天都在家门口等你们,他很想你和高大哥,我前段时间去了大明山上的希望小学,回来前答应他帮忙找爸爸妈妈,这回可让我找到了。”
刘翠翠不争气的锤了锤自己的腿,“都怪我没本事,钱也没赚到,大刚也因为抓小偷的事被送进去坐了牢,还有什么颜面回去见小木头……”
楚怜夕安慰道:“别这么说刘姐,过两天你出院了,我就让人把你送回去,你好好陪陪小木头。”
刘翠翠点了点头,出来两年,小孩一天一个样,她都快不记得自己的孩子长什么样了。
楚怜夕出了医院,沈正哲把车子往警察局开。
刘琳的案子在莫刑的律师的上诉书上的结局已经板上钉钉了。
刘琳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要在牢里蹲上二十年,用青春作为赔偿。
楚怜夕签完字后,得知刘琳撞墙,用过激的行为要挟狱警,强烈要求想要见自己一面。
“楚小姐,不想见的话,我们可以直接走。”律师在一旁说道。
“算了,刘琳已经为她的冲动行为买单了,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楚怜夕和刘琳面对面坐着。
刘琳没了之前的神气,她的长发没了,修了一头很短的短发,脸上满是颓废,眼里的阴霾早已不见。
楚怜夕拿起电话,刘琳的声音传了过来。
“楚怜夕!你也没死,你赢了,你现在看我是不是很得意很开心!”
楚怜夕也想趁着这个机会,把一些话问清楚。
“刘琳,这么没什么可得意的,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我。”
刘琳突然大笑,表情开始变得有些扭曲可怕。
“凭什么你有背景,能轻而易举的靠着走关系,毁了我两年才能走到的位置!”
“不是我毁了你,是你自己毁了你自己……”楚怜夕无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