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几个意思?我们家大壮一个人能打三个人?净放屁!”
那女人双手叉腰,胸脯气得上起下伏,一副要冲过来干架的样子。
“我家孩子的衣服里还有那个孩子扔的沙子!”
楚怜夕皱起了眉头,哪个年代都有泼妇,眼前的人并不像是讲理的样子。
“是你们自己弄的!还想着污蔑我家孩子,肯定就是你刚才趁我过来的时候塞得沙子!”
果不其然,女人直接倒打一耙。
不远处响起一阵慌忙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一个高大黝黑的男人就扛着锄头站在门口,他身后还站着一群看热闹的人。
“这大人怎么这样,看着白白净净,怎么还欺负小孩子。”
“我也看到了,她给那几个小孩塞了什么东西,肯定是她故意的。”
“对啊,大壮一个孩子怎么打得过他们三个人。”
“……”
周围七嘴八舌对楚怜夕的批判已经开展的轰轰烈烈了。
他们似乎认识这个叫大壮的孩子和这个女人,很明显是在为对面的母子说话。
“王大哥,”那女人似乎住在附近,找了其中一个路人,说道:“正巧你们人多来给我评评理,她想欺负我们家孩子,真是太过分了。”
女人观察着众人的脸色,看到大家脸上隐隐约约的怒气后,她才继续说,“怕不是人贩子吧,这个女人这么年轻,已经有了三个孩子,很不对劲啊!”
女人在这里说得义愤填膺,却突然听到一声轻笑,往后一看楚怜夕已经让孩子们先离开了。
她站起身来,好个身段,穿着最简单的衣服,但胸脯饱满,纤腰细腿的,院内不少男人都忍不住往她身上瞟。
“大婶,你这话就不对了。”
楚怜夕一开口,声音没有村妇的粗犷刺耳,反而让众人忍不住想多听她说说话。
“你叫谁大婶!”
女人听到这个称呼,已经气炸了,跑着便想去把孩子们拦下来。
院子里不乏有看不惯她这副做派的妇女,完全不打算给她辩解的机会。
楚怜夕看了一眼说话的妇女,眼神清冷,泛着寒气逼人的冷光,吓得对方打了个哆嗦。
“我是人贩子?我怎么不知道,你空口白舌就把我打成坏人,没准你才是人贩子!我们家孩子兜里有五块钱,刚才我看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是那个孩子拿了吧!”
楚怜夕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不免咂舌。
五块钱,在这个年代可算是巨款了。
谁也不会给孩子装着。
不少人已经开始吐槽楚怜夕乱说了。
“你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女人气得眼瞪如铜铃,甚至想动手。
“我写了名字,检查一下那个孩子兜里的东西,不就明白了吗?”
楚怜夕手指着陈大壮衣裳口袋,正巧兜里露出五块钱的角。
“这是我妈妈给我的!才不是你的!”
陈大壮缩到了自己母亲的身后,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口袋。
“我男人一个月津贴就五十块,这五块钱对我来说根本不是事情,如果你们家穷到揭不开锅,给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怎么能偷呢!”
楚怜夕脸色一沉,说到最后,语气已经带上了隐隐的怒意。
大伙听到一个月五十块,一时间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这是一个五分钱就能买到一个鸡蛋的时代。
“我家有钱,肯定比你们家有钱!”
扛着锄头的男人在听完两人的争吵后开口,这是他们生产队的大队长刘福昌。
看起来他和女人是认识的。
“我的钱上写了小虎两个字,这是我孩子的名字,如果是你家的就拿出来证明一下。”
楚怜夕开了口,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二壮身上。
“大壮你把东西拿出来。”
刘福昌把锄头一撂,光站在那就有身为大队长的威严。
“大壮你不用怕,大家都在这里给你做主。”
“她要污蔑这么小的孩子,那就把这个女人送去接受改造就改造,我们现在可是新社会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起来,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大壮。
偏偏这件事的主人翁楚怜夕站在哪里一言不发,漂亮的眉眼间却是一种令人眷恋的清冷。
“我家孩子是大家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偷东西呢!”
刘福昌还没说话,女人就急得不得了。
在众人的催促下,大壮被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女人伸出两只干树皮一样的手一拍大腿,“都说了,我们是被冤枉的,就是这个女人为了转移注意力诬陷我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