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和那个小贱人吃一场席!有我没她,村长你选吧!”
丁婆子看向楚怜夕在的那一桌,双手抱胸,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她这是在为上次丢了面子找场子呢。
谁不知道他们丁家可是最好面的。
可上次她被楚怜夕拿扫帚赶出来的事儿,几乎在一个小时内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村里谁见了丁婆子都要嘀咕几句。
这让一向自诩高人一等的丁婆子难以接受,此时见到楚怜夕才发作起来。
楚怜夕冷笑一声,讥讽道:“爱吃不吃,又不是非得喂到你嘴里,而且这是给白先生的送行宴。”
旁边孙嫂连忙接道:“就是,还真当自己有俩破钱就是大人物了!赶紧回家照照镜子吧!”
不少看热闹的人纷纷笑了起来。
这让丁婆子更加难以忍受。
她直接掀翻了自己旁边的桌子,“楚怜夕你这个小贱人,我告诉你,我吃不成,你也别想吃!”
此时已经上了一部分菜了,满桌的菜都掉到了地上。
“你有完没完!”村长直接甩了丁婆子一巴掌,“请你来是给你脸面,你别给脸不要!”
楚怜夕哪儿见过这么劲爆的场面,吓得捂住了小龙和小风的眼睛,随后又用桌上的卫生纸盖住了小虎的头。
村长动怒的原因很简单,丁婆子毁的不只是这场精心为白先生准备的席面,更是大家的好心情。
丁婆子哪受到过这种屈辱,拿起凳子又是摔又是打。
可并没有人理会她。
还是老丁头过来时看见这场闹剧才连忙给村长道歉,然后伸手去拉正在发疯的丁婆子。
“松开我!”
丁婆子是常年下地的人,虽是女人,但力气甚至比得上壮年男人。
她一下子推开了老丁头,伸手便要去掀别的桌子。
老丁头可是常年和村长打交道的,他知道这次村长对这次事情得用心和重视,硬着头皮去把自己媳妇儿控制住了。
旁边几个村长的得力助手也连忙上去把丁婆子拉到了比较远的地儿。
“哎呀,不碍事。”
白先生见村长的脸色不好,上前安慰,村长这才缓和了些许。
“唉,”村长揉了揉太阳穴,“你说说,本来就不是什么高兴的事,还非要闹成这样!”
一向做和事佬的村长这次打了丁婆子,村子里必然会闹起来。
白先生劝解道:“于我而言,重要的是心意,你是知道我的呀!再唉声叹叹气下去,不解风情的该是你了!”
说完,他伸手捏了捏老兄弟的肩膀,坐到了桌子旁边。
听到这话,村长终于笑了。
见事情有所缓和,楚怜夕才放开孩子们。
孙嫂皱着眉头,问道:“小夕,这……”
事情其实也算是因她而起,只不过她没想到丁婆子竟然敢砸村长的席。
想了想后,她拉住了小虎他们,随后端着酒来到了白先生和村长身边。
“白先生,谢谢你教了小虎他们这么久,真的是太感谢了!我先敬您一杯!”
她将酒一饮而尽。
孩子们也围在了白先生身边,满是不舍。
喝完酒的楚怜夕小脸红扑扑的,神采奕奕地问孩子们道:“小虎,小风,小龙,你们谁会背黄鹤楼?”
三个孩子齐刷刷地点了点头,白先生前不久刚教过他们这首诗。
在楚怜夕的示意下,孩子们用稚嫩的童声咏诵起了黄鹤楼。
“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唐,李白,故人西辞黄鹤楼……”
孩子们似乎也添上了一些自己的感情。
即便听不懂诗的村民们也被这种气氛所感染。
“好好好!”
孩子们背完后,白先生鼓了鼓掌,忍不住称赞。
随后他把三个孩子搂到怀里,叮嘱道:“好孩子们,即便爷爷不教你们了,你们也要好好学习啊!”
小虎他们乖巧地点了点头,主动抱了一下白先生。
很快宴席结束了。
此时已经到了下午两点,一辆汽车来到了村口,从没见过的村民纷纷围了过去。
白先生和村长在村口说了好一会儿话。
“小夕,你过来。”
突然,白先生叫楚怜夕过去。
楚怜夕上前,询问道:“白先生,怎么了?”
白先生指了指眼前的汽车,“你下午不是要去镇上上班吗,顺便送你一程吧。”
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欣然答应。
这下还省了要去村委会给医馆打电话的功夫。
“行了,老李,”白先生对着村长挥了挥手,“别送了,我们也该走了,有机会的话我还会再过来看你的!”
两个老人瞬间眼眶红了。
楚怜夕安慰了两句,扶着白先生上了车。
随后车便朝着镇上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