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三月期,海棠开得正盛,棠花小阁外种植的海棠树已经开了花。
金夫人一来便瞧见了自家儿子,他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想进去,又顿住了。
金夫人失笑,走过去戳了戳自家儿子的手臂:
金夫人:" 子轩,在外边做甚?"
金子轩:" 孩儿见过母亲。"
金夫人:" 跟我一块进去,你如此踌躇不决,定然是回来的时候惹了她不高兴。"
金子轩不禁苦笑,那丫头着实会折腾人,明面上对你嬉皮笑脸,一转身就开始黑着脸。
那日去把她带回来的时候得罪了她,已经好几日没理他了,本想着今日过来,谁知道一到门口就迈不出脚了。
金子轩:" 母亲,我就不进去了,免得她又看我不顺眼。"
不等金夫人说话金子轩就已经告辞离去了。
此时阳光明媚,昭昭正在给金子婳收拾行李,瞧见了金夫人过来连忙行礼问安。
昭昭:" 奴婢见过夫人。"
金夫人:" 婳婳呢?"
昭昭:" 回夫人的话,小姐正在屋里休息呢。"
闻此金夫人点了点头迈着步子进了屋,金子婳四仰八叉得躺在床上看话本,瞧见自家娘亲立即弹了起来。
金子婳:" 娘?"
金夫人戳了戳她的脑袋,金子婳顺势抱住了金夫人的胳膊,开始撒娇起来。
金子婳:" 娘,您怎么来了?"
金夫人:" 过来瞧瞧你,你在同你哥哥置气什么。吓得他连门都不敢进。"
金子婳摊手表示不清楚,毕竟上一次是金子轩诓她回来的,说什么过完生辰就放她回去,谁知道生辰刚过爹就让她去姑苏了。
她敢肯定,诓她回来这件事金子轩一定是帮凶。
金子婳:" 娘,你今日来是来给哥哥说情的?"
金夫人:" 你哥哥素来疼爱你,你同他置气什么,这次姑苏听学他也不愿你去,你父亲态度坚决,他也不好说什么。"
金子婳不语,低头思量了一会儿,金夫人见她不说话稍稍有些担心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正当她要启齿的时候就听见金子婳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
金子婳:" 娘,你跟哥哥说说,我女扮男装做他大哥行不行。"
闻此金夫人忍不住捏了金子婳的脸颊,哭笑不得:
金夫人:" 臭丫头,这话你也敢说,当心你大哥听了去不带你出门了。"
被捏得生疼的金子婳瘪嘴,吐字不清地抗议着。
金子婳:" 他也没……大我几岁,怎么我就不能当大哥?"
金子婳:" 难道就因为我没排上世家公子榜?"
金夫人听见她这么说顿时被逗笑了,这丫头的脑回路不知是怎么转的,一个姑娘家怎么就非要挤上那世家公子榜了。
那玄门仙子榜也没见她有兴趣啊,常年占据第一都可不是姑苏蓝氏的蓝尘音嘛。
金夫人:" 好了,为娘有句话要跟你说,凡事不要逞强。"
金夫人:" 只愿你高高兴兴,平平安安的,你爹的话你也别在意。"
说到自家爹爹金子婳暗了眸子,抱着金夫人的手臂缓缓说到:
金子婳:" 我知道爹是怎么想到,可是感情一事真的强求不得。"
说到这里金夫人似乎想起来什么事,抬手捏着金子婳的脸凶巴巴地说:
金夫人:" 你也知道强求不得,半年前那书生大闹金麟台的事情你忘记了。"
说到这个金子婳立马就想跑,不为别的,单单一说到书生两个字她就头皮发麻。
那个书生看着细皮嫩肉,软糯可欺的,谁知道炸毛起来那么难伺候,起初就是逗弄几下,谁知道他就从洛阳追到了金陵来了。
当场在金麟台念诗,扬言要金子婳负责,可偏偏金子婳还无话可说,毕竟当初也真是看他长得好看。
就因为他长得好看所以金子婳这才招惹了他,虽只有几面之缘,可是那书生生了一副好嘴,没的也说成了有的。
金子婳七窍生烟气得把人踹出了金麟台,想着要揍那书生一顿,但是愿望落空了,金夫人出面将其压了下来,给了他好些金子这才罢休。
金夫人:" 日后可不许再这般了,你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金子婳:" 反正都臭了,也没关系。"
她金子婳的名声本来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个书生只是煽风点火罢了,而且她也不在意。
毕竟清者自清,只是想到当年她做的混账事就觉得入目不堪,不能因为人家稍稍长得不错就肆意撩拨啊,最后想抽身离开又落了个恶女的名声。
金夫人:" 婳婳,此次去姑苏,需得听你哥哥的话,不许逞强。"
金夫人:" 你这个性子极为冲动,蓝氏家规三千多条,你自己想想。"
金子婳一听见这三千多条家规她就头疼,这姑苏蓝氏哪里来的这么多家规啊,谁制定的,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这日,金子婳正院子里晒太阳,因为即将启程前往姑苏她索性就不出门了,日日在府里窝着。
忽然一片阴影挡住了她的阳光,金子婳不悦地睁开一只眼睛看去。
金子婳:" 哟,来了?"
金子轩脸上不自在,坐在了一侧的椅子上,昭昭替他倒了杯茶便退下了。
金子婳依旧闭目养神不理他,一时静悄悄的,空气中带着几分闷气。
金子轩:" 再过两日就启程去姑苏了,你……东西的准备好了吗?"
金子婳:" 你这么闲来管我,怎么不去云梦把江姐姐娶回来?"
闻此,金子轩白了她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又不喜欢江厌离,娶什么娶。
也不知道阿娘是怎么想的,非要定江厌离,这玄门仙子这么多,怎就选了个资质平平的给他当夫人。
金子轩:" 这件事不必再提,你知我不愿的。"
金子婳:" 江姐姐性子好,你有什么不愿的,矫情。"
矫情二字金子轩听了就炸毛,他气愤不已,语气都带着几分薄怒。
金子轩:" 金子婳,这便是你同兄长说话的态度吗?"
金子婳:" 你第一天认识我啊?明人不说暗话,去姑苏我要做大哥!"
金子轩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这丫头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这种话居然也能说的出口?
他真是中了邪今日才来看她,他就不该来。
金子轩:" 你死了这条心吧,这辈子你想都别想。"
说罢金子轩只留下了一个包袱在桌子上,金子婳不死心还朝着他的背影喊着:
金子婳:" 给我当一次大哥怎么了?"
金子婳:" 小气!小气死了!"
金子婳翻着金子轩留下的包袱,里面是一些小玩意,她瘪瘪嘴,就拿这些东西来打发她?
亏得他把她带回来的时候还好言好语,她这才回来没几天就开始面原形毕露了,真是个狠人。
昭昭:" 小姐,大公子夜猎回来就过来瞧您了,您怎么还置气起来了呢?"
金子婳:" 他怎么就不矫情了?说一句都不行,娇气的很。"
金子婳:" 对了昭昭,让你采买的东西买了吗?"
闻此昭昭神情变得奇奇怪怪的,她在金子婳耳边耳语几句后金子婳满意地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