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常山郡!
此刻,安平郡公府内,一场册封正在进行!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旌奖功贤,乃朝廷之著典,拣拔能臣,亦益彰于社稷。今安平郡公牧守冀州多年,栉风沐雨,忠心耿耿,劳苦功高......”
“特此今封安平郡公、冀州牧、定北大将军彭飞为彭国公,特进辅国大将军、上柱国,分封赵郡之地,子孙世世承袭......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臣彭飞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宣旨太监的声音消失,一道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响起。
一个身穿紫色麒麟服,腰挂紫金玉带的老者接过了圣旨,这老者虽然已经满头银发,却不见丝毫老态,相反童发鹤颜,一张脸充满刚毅之色。
“恭喜彭国公,贺喜彭国公!”那宣旨太监恭贺道。
“麻烦李公公了!”老者和煦地笑道。
面前这宣读太监可不是一般人,而是光启帝身边的五位宦官中的李清,这五人个个都被封为县侯,又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手里的权利不小。
“为陛下排忧解难!是杂家的福分!”李清笑呵呵道。
彭飞笑问道:“李公公,此次陛下可还有其他的旨意?”
“没有!”李清笑了笑,“杂家此次来冀州,就只是宣读陛下的旨意!”
彭飞闻言,眼中闪过一道了然之色,不过很快掩饰过去,他笑道:“李公公,我已经在桃园为公公收拾好了房间,还请李公公不要嫌弃!”
“那就多谢国公爷招待!”李清道谢道。
随后,李清被彭飞的嫡长子引领着离开。
“徐邦国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拿大势压人!”
等李清离开后,彭飞的笑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笑。
“恭喜主公!”
就在这时,身后的几个心腹恭喜道。
“你们认为这是喜吗?”彭飞笑问道。
“是!”谋士郑士杰笑言道,“虽说朝廷目的不纯,可彭国公的封号却是实打实的,整个大魏如今还有多少国公,算上主公,也不过七个!”
“而大魏亲王、郡王虽然不少,可这些人中大多都是混吃等死之辈,如岭南郡王那样的,又有多少?所以主公有这封号在,必有天下大才汇聚冀州,为主公所用!”
谋士陈文渊也附议道:“不错!主公可趁机广收人才,到时天下大乱,主公必然可乘势崛起,未尝不可成就一番大事!”
彭飞有些顾虑地道:“虽然李清不说,但是很快朝廷就会下一道旨,让我冀州出兵,南下讨伐魏南,若是如此,若我不接旨,天下士子必然弃我而去!”
“若是我接旨,朝廷这招驱虎吞狼之计就成功了,让我冀州将士与南魏死拼,他们好坐上观虎斗,等我们两败俱伤,并、凉大军也抽出身了,到时本国公危矣,南魏也元气大伤!”
“这圣旨接的可真是烫手!”
说到这,彭飞的神情有些难看。
“主公,朝廷此举就是阳谋,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只能坦然接受!”郑士杰道,“如今主公担心的无非就是我们与南魏拼的两败俱伤,朝廷在趁机收拾我们!”
“可这一切都是发生在我们与南魏死拼的情况下,那若是我们避而不战呢?”
“避而不战?”彭飞闻言,有些疑惑,“士杰此言?”
“一个字,拖!”郑士杰睿智地笑道,“魏南之所以敢冒天下大不为称帝,无非就是占据长江水域,与朝廷划江而治,他的依仗不仅是天险长江,更是那二十万江南水师!”
“而朝廷这边只有青州水师,也才五万,若是我们让这支水师消失,那我们无船可用,岂不是可以趁机推诿了!”
“让青州水师消失?士杰那可是五万人马,怎么能说消失就消失呢?”陈文渊好奇地问道。
彭飞也有些难以置信。
郑士杰笑道:“主公,文渊,我与那青州水师的将领燕戈是同乡,这人胸无大志,却贪财好色,若是主公许我美人钱财,我定能让青州水师消失!”
“青州水师想要南下,最快的办法就是绕近海南下,而东海之中多小岛,到时候让燕戈前往某座小岛避居就好!”
“失去青州水师,我冀州将士怎么与水师交战,恐怕船行到一半,就被江南水师给击沉了吧,我想朝廷也不会强人所难吧!”
彭飞闻言,点了点头,若是陆战,他的冀州将士不惧天下兵马,可那是水师,即使这些年水师很少训练,可让一群旱鸭子去和水性极好的水师士兵交战,无异于送死!
“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美人和钱!”彭飞疑惑地问道,“只是士杰,你确定那燕戈会甘心远离故土,前往荒岛?”
“那就需要主公给他许个愿望了!属下自信,一定能将青州水师纳入主公麾下!”郑士杰自信的笑道。
“士杰此计妙啊!若成,不仅可以拖延进攻时间,我们的实力也未损失什么,而且青州失去水师,就只剩下两万步兵,实力大损,到时主公挥兵青州,就可轻而易举夺取青州!此为一石二鸟之策!”陈文渊赞叹道。
郑士杰笑而不语,一副高手背背手的样子。
“哈哈哈!好!”彭飞闻言大笑,立马大手一挥道,“那就依士杰所言,你需要什么,尽管去取就好,府库里的一切都供你支配!”
“喏!”郑士杰应道。
“徐邦国啊徐邦国!你以为就你聪明,稳坐中枢,就可以藐视群雄?这天下还是拳头说了算,当年你选择镇守中枢就是个错误!”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你还能指挥动军师大营吗?老伙计,你选错啦!”彭飞越过层层建筑,望向南边,思绪好像回到二十多年前。
人越老就容易缅怀过去,他、代国公刘景、镇国公徐邦国三人,都是一辈人,就是唐镇西,若按官场的论资排辈来,也比他们小一辈。
他们三人从进入官场就开始争锋,之后又惺惺相惜,成为同一阵营,一起面对其他的对手,可一切随着分开,随着时间变了。
他的野心在这冀州野蛮生长,如今的他再也不是过去的那个一心为大魏的彭飞,
社稷无常奉,君臣无常位!谁说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就必须是姓魏的,姓彭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