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的赚钱门路有两个,第一自然是酒嘛,前世他就是在酒厂做质检员的嘛,这什么茅台、五粮液啊,他不会做,但是这家乡的自烤酒他会啊,而且蒸馏的器具也简单啊,以现在的技术虽然打造不了太精细的,可也能做出来!
在这个所有酒的酒精度只有6度的时代,那自酿的烧酒还不吊打一片,特别是对于正值寒冬的北方,一口烧酒下肚,顿时就暖和起来了。
而且烧酒出来,用于医疗的酒精就问世了,这可以减缓大魏将士的死亡率。
就算不用蒸馏,陈峰也可制作出14度~20度以内的黄酒,这也比现在的很多酒强。
其二就是盐,大魏的盐有两种,井盐和海盐,但是眼下老百姓可吃不起盐。
首先海盐有局限性。海盐只有居住在海边的人才方便提取,而且海盐的杂质多,需要利用碳进行过滤,否则味道很苦且长期食用对身体不好。
而井盐是通过挖井的方式,将井中的卤水抽出来以后,进行繁复的工艺处理以后,生产出来的盐,开采投资很大,风险也不小,有的人投资数万两白银开井,却一无所获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而且井盐的开采主要分布在益州,所以产量也不高。
再加上,盐铁专制,整个国家的盐就掌握在少部分人手里,这些人以高价格卖出,百姓自然买不起。
所以私盐就出现了,民间有人偷偷制作私盐,甚至还会有一些地方武装力量,从事生产、售卖私盐的情况。
虽然,私盐的质量虽然比官盐质量差,但私盐的优势在于价格便宜,因此被许多百姓接受,为私盐的存在提供了生存土壤。
而像凉州,多盐碱地,当地的老百姓吃不起盐,就会利用盐碱地自制盐。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有这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陈峰不用就可惜了,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利用这些盐碱地的盐,提纯,制出精细盐,这还不大卖?
当然,盐铁乃是暴利,陈峰必须想一稳妥的法子,否则一旦被人盯上,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所以陈峰打算先做这烧酒生意。
只是做这酒,需要酒曲,眼下正值冬季,这酒曲是需要一定温度的,而且做曲的过程很复杂,时间也比较久,不过这样做出来的酒曲,做成的酒特别好喝。
陈峰自然没有时间做这酒曲,所以只能买,眼下酒曲价格有些贵,两三百文一斤,不过只需撑过冬季,等来年开春,他自己制作就是!
“大人!钱县令登门拜访大人!”
这时候石小宝走了进来。
“快请县令到......还是我亲自去迎接吧!”
陈峰想了想,决定亲自去迎接,毕竟对方是一县父母官,以后陈峰和对方打的交道一定少不了。
出了房间,陈峰带着石小宝四人前往大门,如今府中就他们五人。
只见门外,十数人等候,为首是一纹绣鸂鶒青色官袍的中年官员,此人他的身材挺拔,体型匀称,健壮的体魄里却透着一股难得的诗意气质。
此人正是兴武县令钱丰年,今早几人还照过面呢!
“哎呀!钱大人,小宝他们不知礼数,我在这里给钱大人赔不是了!”陈峰拱手致歉道。
钱丰年闻言,笑道:“陈都尉说的哪里话,这几位大人都是有功之臣,钱某敬佩不已,有几位在,是我兴武县之福!”
“身为军人,行守土之责而已!”陈峰笑道,随后作了个请的动作,“钱大人屈尊来访,就是贵客,请!”
随即二人并行,进入院内。
“请坐!”到了大堂,陈峰请钱丰年坐下。
这时,石小宝端着两碗白开水上来。
“钱大人,我这才搬过来,还没来得及打量,有些简陋,连碗茶水都没有,只能招待你喝白开水了,希望你不要嫌弃!”
陈峰说着,脸上有些微红。
“此行钱某来此,正是为了此事!”钱丰年笑道。
话音落,就见其师爷带着衙役挑着几口大箱子进来!
“钱大人,这是......”
陈峰带着审视的目光问道,这老小子莫非想行贿赂?
“陈都尉且看!”钱丰年笑了笑。
箱子被打开,露出了里面的真容,都是一些床单被褥、碗碟之类的家具,此外还有一些糕点、茶叶。
陈峰见到这个,神情舒缓了下来,他一眼就看出这些不是什么贵重之物。
钱丰年笑道:“钱某知道陈都尉轻装赴任,什么都没有准备,所以就准备了一些日常用具!”
“有劳钱大人了,这些正是陈某需要的,不知价钱多少,我不能叫大人破费!”陈峰道谢道。
“哎~,不值几个钱!都尉无需客气,否则就是看不起钱某了!”钱丰年笑道。
“这......”陈峰故作犹豫,接着再次道谢,“那陈某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钱大人了!”
“都尉爽快!”钱丰年微笑道。
陈峰笑了笑。
“哦,对了,陈都尉刚来,今晚有钱某会同县里的几位大人和乡绅,于兴阳楼给都尉摆下接风宴,还望都尉不要推脱!”
钱丰年说出了此行的来意。
“陈某先谢过各位好意,今晚我一定前往!”
这是一个很好的融入兴武县的机会,陈峰自然不会错过。
“那就这样说定了,今夜咱们不醉不归!”钱丰年笑意盈然地道。
“不醉不归!”
......
秦山府邸!
书房!
“这计策真是出自陈峰之手?”秦重不可思议地道。
秦山点头道:“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可这真是他!”
“我记得陈峰自幼双亲丧生,入伍前还是个棍徒吧!”秦重皱眉道。
“没错!”
“这样出身的人,怎会有如此大智!无论是此次的献策,还是在独山战役的表现,陈峰展示出的果敢、聪慧,都不像一个普通人!难道这世间真有生而知之者?”
秦重实在想不明白。
“我调查过陈峰这些年的经历,他所表现出来的,就是个十足的棍徒形象!或许他真的是生而知之者也不一定!”秦山道。
“你觉得可能吗?我是不相信这世间有这等奇人!”秦重不相信地道。
“这......”秦山语塞。
“可是大哥,不管陈峰是生而知之者,还是一直在藏拙,从目前来看,他对我们都没有什么不轨之心!”
秦重不认同地道:“眼下他就是有不轨之心,也没有那个能力!”
“大哥!”秦山瞳孔一缩。
“放心!只要他对秦家没有不轨之心,我不会动他!”秦重摇头道,“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小心一点!”
秦山闻言,心中一沉,秦重的话,从某种意义上,已经表明了某种态度。
唉!
秦山心中叹了一口气。
“那陈峰的计策......”
秦重道:“照用!若胜,照样记首功!”
秦山闻言,心里松了一口气。
秦重面色凝重地道:“此间事了,我也该走了,泰安镇那边我需要尽快做出安排,若是仇由利突然突围,就麻烦了!”
“此次回府,我去探望叔父,老人家已经多日寸米未进,我必要拿姮勒的人头,祭奠泰弟,也让姮泽体验一下丧子之痛!”
秦重的双眼阴翳,杀意弥漫而出。
“大哥,我也随同前往!”秦山地道,眼中闪过一道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