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童石能活吗?”江大忧心道。
“不知道!只能听天由命了!”陈峰摇摇头,“给他准备补充气血的老母鸡那些,我看这六哨堡养着鸡,你去买些来,给其他受伤的兄弟也补补!”
“喏!”江大应道。
顿了顿,他又道:“大人,除了童石外,还有好几位重伤的兄弟,需不需要也用同样的方法去治疗!”
陈峰闻言,思考了一会儿,接着笑道:“你去问问,若是他们能扛住疼,那你帮他们救治,若是他们不愿意,那就只能听天由命!”
“大人,我能行么?”江大挠挠头道。
“难道我就绣过花啊?”陈峰笑着反问道。
江大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嘿嘿!大人,我不是那意思!”
陈峰笑了笑,道:“其实很简单,就是把两边伤口缝合起来,记住要缝的密集!你要是不行,就找军医、找赤脚大夫,让他们来做!”
医疗条件有限,想像后世医生那样缝合的好,根本不可能,更何况一帮糙老爷们,谁的针线活好啊?只能缝到个大概!
“对了!那些伤口不是很深的就不用缝合了,只有里肉外卷,伤口很深的,才做缝合!”陈峰又提醒道。
“喏!”江大应了一声,随后急匆匆离开。
而随着他走进病房,缝合伤口的事,很快就传遍整个烽火台,听说童石在缝合过程中晕厥过去了,很多人的面色变了变,只觉陈峰疯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人不敢尝试,在死亡的威胁下,有个受伤严重的伍长接受了缝合手术。
对此,江大大喜,紧锣密鼓的筹备一番后,当场对那伍长做了缝合手术,不过江大就没有陈峰心细,那伍长才撑了小会直接疼晕过去了。
“简直就是胡闹,我行医多年,这缝合伤口从未听说过,这那是治病救人呐,这完全就是在折磨人!”军中唯一的军医当着众人的面,气愤地指责道。
听到这位的话,那些原本还想尝试的人,纷纷打了退堂鼓。
“你这老......”
“大壮,准备好热水!”
苏大壮怒目圆睁,刚想骂人,就被江大拦住了。
江大瞥了一眼军医,没说什么,对方是刘通的军医,他没有资格去训斥,这只会给陈峰添麻烦。
又看了看那些打消念头的伤号们,他也没有说什么,这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更何况能不能起效还是两回事。
同时,他心里也有担忧,若是童石和面前伍长一命呜呼了,那众人不会去考虑两人本就重伤垂死,而是会把两人的死归咎到陈峰的头上,这会有损后者在军中的威望。
想道这,江大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提出治疗这些士伤员了。
只是眼下骑虎难下,他只能祈祷老天保佑,另外在下针时,他更加仔细,全神贯注地去做缝合手术。
两个时辰后,江大才做完缝合手术,此时他满头大汗,脸色苍白。
他终于明白陈峰之前的感受了,做缝合手术,不仅需要全神贯注,身上还要背负者手术不成功的风险,而那风险不是他们能承受得起的。
“你这样做,就没有想过失败的后果吗?”刘通忍不住问道。
“想过!”陈峰笑道。
刘通不解的问道:“那你还?”
陈峰笑了笑,道:“我不能看着我的手下就这么死去,既然可以尝试一下,那为什么不去尝试一下呢?哪怕最后还是失败了,我会面临各种指责,我也问心无愧!”
刘通闻言,沉默了,他在问自己,若他是陈峰,那他会去做吗?答案是否定的,他承受不了失败的后果。
“听说白天那群马贼是黑石寨的?”陈峰岔开话题道。
“没错!”刘通点点头,“白天指挥黑石寨马贼的,正是黑石寨三当家,奇斤枭!”
陈峰略显惊讶,他问道:“他和奇斤颜?”
“他是奇斤颜的堂兄,黑石寨三位当家,老大和老三是堂兄弟,不过二人一直不对付,甚至有仇怨,奇斤枭一直觉得奇斤颜抢了他的位置,毕竟上任大当家是奇斤枭的父亲,所以白天我才敢把他直接斩了!”刘通道。
“原来是这样!”陈峰点头,“不过黑石寨损失这么多,恐怕会心有不甘,到时候说不定会对我们进行报复!”
“这倒是不怕!”刘通笑道,“如今黑石寨损失七百多人,即使咽不下这口气,也只能憋着!”
“哦?为何?还请刘兄细说!”陈峰忙问道。
刘通笑着说道:“你别看北上四县马贼多,可面对侯府大军他们根本翻不起大浪,似血狼寨、黑石寨之流,根本阻挡不住大军的兵锋,他们之所以能留下,不过是为了压制其他马贼壮大!”
“此次黑石寨与白狄勾结,一旦上报,郡守绝容不下黑石寨,必然会派遣大军对黑石寨进行围剿,所以只要奇斤颜不傻,第一时间就会选择与奇斤枭撇清关系!”
陈峰没想到这些马贼还是秦家故意留着的,若说他们没有收受好处,陈峰不相信,不过这天地下那个豪族没有点灰色收入呢!
刘通接着道:“此外,这黑石寨有个死对头,就是与其齐名的聚义寨,聚义寨上任大当家陆南天就是死在奇斤颜手里,而聚义寨的继承者是陆南天的独子,有此血仇在,加上黑石寨实力已去三分之一,聚义寨说不定已经在等黑石寨出动了。”
“还有这事?”陈峰有些惊讶。
“嗯!”刘通点头,“这些对我们来说不算秘密,除了黑风寨和聚义寨有冤外,这旋风寨也与监羌三寨有仇,旋风寨当初是在三寨打压下,崛起的唯一一支马贼,别看只有千人,可个个都是亡命徒。”
“而旋风寨也是官府想要围剿的一支马贼,可这支马贼太滑溜了,专门盯着大商队抢,抢完一票就往白狄或者乌孙的领地跑,官军拿他根本没辙!”
陈峰听完,面露疑惑,“三寨?不是有五个寨吗?”
“你说易枫寨?”刘通笑道,“陈兄有所不知,这易枫寨非常神秘,很少在外听到他们的事迹,他们是五寨中创立最久的马贼团,早在五十多年前,他们就存在了,而你所知的其他四寨,最长的聚义寨也只有十几年的时间。”
“你可别小看易枫寨,他们具体实力到现在还没有人摸清,他们曾在二十年前出手过一次,那一次他们只出了两千人,正面歼灭了侵犯修远县的白狄大军,须知那一战,白狄军可是有着八千之众。”
“什么?”陈峰不可思议地看向刘通。
“怎么样?惊讶吧!”刘通也觉得不可思议。
“确实!以两千对八千,还是全歼,这已经堪比朝廷的精锐了!”陈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