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念听见声音后,她这才抬头看了过去,果然那个一直躲着不露面的人终于舍得出现了。
她看见好几个保镖开路,一个光头男人从后面走过来,那双眼睛锐利无比,看着人觉得十分的不舒服。
许初念的瞳孔缩了缩,这就是白家的家主——白良?
白瞎了一个好名字。
白家人这样的行事风格,白良算有良心吗?
如果他真的有良心的话,那当初就不会发生苏家小姑姑的悲剧了。
白家被苏家老太太用手段强硬赶出京城,这对白家来说估计是很大的打击,白家也许没想到苏家老太太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许初念看着靠近的中年男人,一直淡淡的看着他,没说话。
两个人四目相对,看着对方一个字都没说。
半响后,光头男人白良终于率先开口:“你长得很像她,特别是这双眼睛。”
许初念嘴角微微上扬:“难为你还记得她。”
“怎么可能忘记呢,她是我一生中最爱的女人,这辈子我只会有她一个妻子。”
“是吗?那白静语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从石头缝隙里面蹦出来的吗?”
许初念说完后,看见白良露出一抹讽刺冷漠的表情,不过很快脸上的表情又恢复如常。
她眉头皱了皱,白良看起来一点都不喜欢白静语的样子。
她对面的男人开口:“谈谈?”
许初念转头坐在医院院子里的长椅上,抬头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坐吧。”
白良垂眸看了一眼椅子,最终走过去坐在了她身边,两人并排坐在这里,但是谁也没开口说话。
许初念一直在发呆,一个字都没说。
十多分钟后,白良开口:“你真的不打算说点什么,确定要浪费时间吗?”
许初念这才回过神来:“不是你来找我谈谈吗?应该说点什么的人不是我吧?”
白良垂眸看着她:“孩子,你在赌气!”
“我没赌气,我这叫有实力。”
“依靠权家,也叫有实力?”
许初念似笑非笑回答:“你们不也想依靠权家吗?但人家不给你们这个机会。”
她好不客气的怼回去后,面前的中年男人也没生气:“生意场上都是这样,弱肉强食。”
“对啊,现在白家比较弱。”
“你把气撒在白家身上也没什么用,凶手不是白家。”
许初念扯了扯嘴角:“是不是白家,重要吗?”
“什么意思?”
她抬头:“外婆跟我说过。在京城,白家跟苏家,只能存在一个。”
“所以你选择了苏家?”
“准确的说,我根本就没想过选苏家。”
许初念不甘示弱的看着白良锐利的眼睛,不得不说白良的确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如果换做平时的话,她肯定会沉不住气。
可现在,她的心一片死寂。
她根本就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对视了一会儿后,白良似乎对她有些改观:“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优秀很多,不愧是我白家的血脉。”
许初念眉头皱了皱:“白无声都知道我是个假的,你还这么认真演戏?”
“真的假的,其实也不重要。主要是你的立场!”
许初念有些不耐烦了:“立场?强者才有立场,弱者的立场就是依附强者。”
她嚣张的说完后,白良的表情终于也有了变化:“你对白家动手,得不到任何的答案。”
“但也能让苏家这边痛快,无所谓。”
白良拧着眉头:“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你们也想办法证明这件事跟白家无关,不然白家就是替罪羊!”
“那说明你手里没有所谓的证据了?”
许初念的脸色平静一片:“你猜啊。”
白良终于被她这种态度弄得也不耐烦起来,拧着眉头:“你这样做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我并不觉得浪费时间。反正我也看不惯白家,直接消失吧,我也没工夫跟你们来回拉扯,滚回C市别出来了。”
“许初念,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白良直接站起来,怒气冲冲的看着她。
许初念神色平静:“我知道啊,白家的家主。可现在我是权家的话事人,我说了算。”
“权玖枭以前都不敢这么做,你以为你凭什么?我们白家没这么好惹!”
“我知道白家不好惹,所以让你们调查自证清白啊。当初你们也不是无缘无故得知港口的项目,不然怎么会提前买地布局呢?”
许初念直接看着白良,她那双杏眸漆黑如墨,没有一点光亮。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后,白良转身就走:“你需要时间冷静。”
“我没时间冷静,我很快就会对白家那边动手,你们好不容易在京城建立的人脉、项目、合同,我全部都亲手毁掉!“
她说完后,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但她还是无动于衷。
毕竟她现在失去了大叔,还有什么能让她顾忌的呢?
这帮人这么有恃无恐,那她也发一次疯吧,干脆大家都别想好过!
白家也许不是幕后凶手,可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白良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半响后才开口:“这么多年过去,已经很少有人敢这么威胁我了。”
“那是因为在C市没人惹得起你们白家,所以没人敢这么做。但这里是京城!”
许初念毫不退让,眼神平静又带着嚣张!
她对面的中年男人忽然笑了:“很好,好得很!”
白良说完后就走了,看来气得不轻。
他走出来后,身边人跟上来低声说:“大先生,这丫头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居然敢这么对您说话!要不要我去教训她一番?一个女人而已,想对付简单得很!”
“这里是京城,不是C市!”
“只要拿到这个女人的把柄,还怕她不听话?特别是豪门贵妇,最在乎名声了。”
白良瞪了那个手下一眼:“废物,就只知道这些办法?”
另外一个斯文点的男人靠近说:“大先生,我觉得许初念手里根本就没证据,完全不用搭理她。毕竟一个小丫头,权家那边不会听一个小丫头使唤。”
“我也觉得,她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白良脸色有些高深莫测:“如果是平时的话,我根本不会来这一趟。可现在情况不一样,那个丫头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
失去理智的人,往往最不可控!
许初念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露出了冷笑,对方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