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桑宁全然不知他为何突然性情大变,此时的周宴南双目猩红,那张好看的脸也有些狰狞。
任她挣扎也没有半点作用,看周宴南的样子,像是要生吃了她。
周围传来危险的气息,他不会真要下狠手,杀了她一了百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
虞桑宁越想越怕,再不敢胡乱动弹,生怕把人逼急了,只能眼睁睁任由他抱着自己往里走去。
——
周宴南虽然进了北苑,但没有往厢房的方向走去,而是……
朝着被她烧毁重建的那个屋子走去。
金丝笼……?
说实话,虞桑宁最害怕被他关在那个地方了。
每次在那个笼子里,准没好事,虞桑宁总是被折磨得体无完肤,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九爷,你误会我了……我没打算逃跑,你别把桑宁关在那个笼子里……”
周宴南低头,只听见怀里的人小声的说了句,声音轻悠悠的。
周宴南猛的顿住了脚步,目光幽暗阴森森了回了句:“那你也误会本王了,本王没打算关着你。”
“可是……”
虞桑宁还想开口说,却被他一个凌厉的眼神吓的赶紧收了声,不敢继续说下去。
不关她为何会带她来这个地方?
虞桑宁心里虽有疑问,但还是不敢多问。
周宴南这次没有骗她,他真的没有将虞桑宁带到那个金丝笼里,而是……
进了大门以后,毫不犹豫的走进了旁边的房间。
因为这座小楼是在虞桑宁烧毁后重建的,虞桑宁很少来这里,她只知道那个有金丝笼的房间,并不知旁边其实还有几间房。
更不会知晓,这些房间都是,周宴南特意为她建的。
进门右边第一间是金丝笼,是为了关押她。
折断其羽翼,让虞桑宁一辈子都做他的笼中雀。
这次他带虞桑宁进的第二间房……比金丝笼还要恐怖变态万分。
居然是一间刑房。
在北漠军营的时候,周宴南曾带她去过营地里对犯人用刑的地方,而这靖王府的刑房,相比北漠那里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进了门,周宴南就将她从身上放了下来。
虞桑宁被眼前这一幕差点惊掉了下巴。
房间里整整齐齐陈列着各种用刑的刀具,长鞭,还有大小粗细不一的竹签和钢针……
她还没来得及看完屋内的刑具,突然,昏暗的角落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虞桑宁侧头皱着眉心仔细一看,只见在那个阴暗潮湿的墙角俨然摆放着三四个铁笼子。
铁笼子四面虽有细细的铁丝网遮盖着,但她还是看清了里面装着的那些活物……
全是些瘆人的东西。
老鼠,长蛇,蝎子……
难不成这些也算是‘刑具’?
“嘭—”一声,她身后的铁门被关的严严实实。
虞桑宁差点被吓瘫坐在地上,她回眸可怜巴巴地看着周宴南:“九爷……这里是……?”
“怎么?害怕了?”周宴南找了个椅子随意坐了下来,“这是本王特意为你打造的……你喜欢逃,而本王喜欢罚。”
他说:“虞桑宁,本王知道你有本事逃,但我更想知道……你有没有本事扛住这些刑罚?”
“九爷,我没有……我没有想要逃!是你说的,不想死就离你远远的。”虞桑宁忙着解释道:
“这次我真的没有要逃跑的意思。”
周宴南不紧不慢,淡淡回道:“本王知道。”
“那你为何还要带我来这里?”
虞桑宁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的说道:“九爷,有话好好说行不行?我们先出去……”
这个恐怖瘆人的地方,她一点都呆不下去了。
虞桑宁知道这个靖王暴戾极端,偏执无情,可到了今天,她才意识到……周宴南是个极其变态的怪物,是个不折不扣的虐待狂。
正常人应该不会在自己府上,专门建一间刑房,只为了追求刺激,只是为了享受那种折磨别人愉悦自己的过程……
“四姐说,我舍不得伤你……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他瞥了瞥面前形形色色伤人的利器,修长的手指滑过桌子边缘漫不经心道:“我在想……该用什么样的刑具才能把小桑宁顺服,让你再不敢有逃跑的念头。”
“或者直接点,将你双腿断了……看你以后怎么跑?”
虞桑宁摇了摇头,否认道:“可我若是断了腿,伤了或者残了……以后就不能好好伺候九爷了。”
周宴南勾了勾嘴角,眼角微微扬起:“你真以为,我不会伤了你?”
她继续摇头,但却没有开口说话。
怎么不会呢?
从始至终,周宴南做过伤害她的事情,难道还不够多么?
……
周宴南偏执邪恶,浑身上下都是逆鳞。
周凌菲说他舍不得伤害虞桑宁,他就偏偏不信……
一个仇人的女儿罢了,有何伤不得?
他站起身,在摆满刑具的桌上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抿着嘴角细细端详了半天,不知道他脑子里想了些什么,“小桑宁的手指头柔软白皙,这枚银针若是从指缝扎进去……只怕你这双巧手以后可就废了。”
他自顾自说着,那张冷峻的脸上,添了几抹兴奋的神色。
虞桑宁颤抖着身体,往门口处退了又退,说话的声音瞬间没了底气:“九爷,桑宁怕见血腥……这,这不妥……”
“那不如试试我最喜欢的青鞭?”周宴南从身后的墙壁上取下那条布满倒刺的青鞭,在她面前晃了晃:“这鞭子抽在身上,最让人沉迷的地方不是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而是……皮开肉绽的声音。”
“我怕疼,九爷……这青鞭桑宁是见识过它的厉害的,我肯定连一鞭都挨不住。”
虞桑宁边说着,身子靠在了门上,背着的双手悄悄握在了门栓上。
她不想继续和这个失去理智的疯子继续周旋,恨不得立马开了门跑出去。
周宴南早就察觉到她的意图,“别白费力气了,桑宁……这扇门除了我,谁也打不开。”
“况且,就算你真的逃出去了,又能怎么样呢?逃出靖王府,逃出上京城,逃出东梁国……也一样会被抓回来,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除非……”
虞桑宁忙问:“除非什么……?”
他冷冷笑了几声,“除非是我心甘情愿放你走,否则的话……致死你都是我靖王府的人。听懂了?”
果然。
周宴南手眼通天,势力庞大,她若是再妄想逃跑,肯定会死在他手上。
“听懂了……”虞桑宁乖乖回答,那只放在门栓的手也缓缓落了下来。
再不敢违背他的意愿,再不敢逃了。
他满意的点点头,唇边露出一抹邪恶笑意:“规矩不能坏,小桑宁……你上次在我眼皮底下逃走,是为了陆卿?”
还未等虞桑宁回答,他话锋一转,接着说:“你逃,我罚,规矩不能坏。这里面可有你喜欢的刑具?”
她环顾了一圈,茫然又心悸:“没有……我都不喜欢。”
太残暴,太血腥,太吓人了。
“既然你都不喜欢,那我帮你选个……我喜欢的,如何?”
周宴南说着,提着步子走到了最里边架着火盆,燃着火焰的地方,随手将旁边三角形的烙铁扔进火堆里烧着。
虞桑宁见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快步走到他面前:“九爷……你不会……喜欢这个吧?”
她听说过烙刑,就是将烧红的铁烫在人的身上,只要被烙铁触碰的地方,不但皮开肉绽,在高温的熨烫下,还会在此处形成不可褪去的疤痕。
周宴南没有说话,只是专注的搅弄着火里的烙铁。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抽出那根被烧的通红的烙铁,神秘的说了句:“这上面有个字……”
说完将有字的那面转向她,虽然离得远,但虞桑宁还是害怕的退了两步。
她看清了那个字,嘴里呢喃:“奴。”
“没错,是奴。”周宴南狡黠一笑,胸有成竹道:
“有人说我不舍得伤你……我却偏不信这个邪,今日……本王非但要将这个奴字刻在你胸口,还要让你时刻想着念着……你我二人,谁是主,谁是奴?桑宁,今夜就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