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一句“心跳好快”让时柯羽愣住,是因为他抱着他吗?
所以心跳快。
以前,时柯羽跟白毅染去运动的时候,白毅染就老说人这一辈子的呼吸次数是有限的,今天呼吸快了、多了,剩给以后的就少了,会短命的。
说那种疯狂健身、高强度运动导致高速心率的都活不久,所以老祖宗都只说活动不说运动。然后白毅染就会顺势提议去打太极拳。
不知道小朋友是不是刷视频听营销号说的,不知道这种说法有没有科学依据,反正时柯羽手臂立马松了一些,但没放开。
怀里的人也立即后撤了一拳,但腰间的手还在,两人依然离得近。
“还没回答问题。”时柯羽提醒说。
白毅染明显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咽了咽口水,才说:“我群消息太多了,好多次都发现别人给我发的消息被群消息盖住了,所以就把常联系的几个给设成特别关心了。”
时柯羽没再问,说:“好,我知道了,睡觉吧。”
……
但是过了好久,白毅染都睡不着。
他在想为什么,为什么时柯羽从小到大都这样,巴不得自己身边就只有他一个人。
这要放在以前他还能想通,因为那会儿大家都还小。可是现在两个人都二十几的人了,还这样,是不是不太对劲啊。
此时,他又莫名想起那句“从小玩到大的”。
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脑子里的浆糊迅速冷却,冻成硬块。
他不自觉地往后挪,但没想到刚一动,腰间的手就将他圈回去了。
反反复复好几次,他呼吸都有些乱了。
时柯羽更是无奈,再这样下去怕是要擦火,他睁开眼:“怎么了,睡不着?”
白毅染僵住,他以为时柯羽睡了:“……嗯,有点热。”
说完他就感觉领子下就出现一只手,在解他的睡衣纽扣。
顿时,更热了……
时柯羽解了两颗纽扣:“好点吗?”
白毅染:“……还热。”
时柯羽:“那我把空调温度调低点。”
他起身去调空调温度,回来就又将白毅染搂紧,唇角勾起。
白毅染心如死灰,干脆闭上眼,然后撩起自己睡衣衣角开始扇,一会儿又拉起衣领扇,胳膊一搭一搭地打在时柯羽小臂上。
过了会儿。
腿也热,他又将腿伸到另一处去寻找冷源,等那一处热了又换到别处去。
时柯羽差点就经不住他这么闹了。但没一会儿白毅染就把自己折腾累了,睡着了。
—
“不醒人室”Q.Q群已经安静了很久,但因为快开学了的缘故,这天又重新热闹起来,都是在问寒假布置的任务有没有完成,读研选什么学校,选好了吗诸如此类的。
封逸:你们什么时候回学校啊?
离开学还有4天了,每学期都有不少提前回学校的学生。
王景洪:我昨天就到了。
刘恩铭:???这么早?
封逸:你去那么早干嘛?
王景洪:这两天天气好,我来把被单什么的晒一晒,我看天气预报说明天会下雨。
王景洪:我昨天去枭城的百里花谷了,那儿的花儿都开了,你们也可以去看看,还挺好看的。
昨天王景洪没事就出去走了走,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枭城离开学校去那么远的地方。
他是在乡下长大的,没见过太多好东西。可算起来上大学也快三年了,应该要出去看看的,他想他不应该因为自卑就永远把自己禁锢在一个小地方。
大中午。
南懿深顶着黑眼圈去时柯羽办公室,他向来一没事就往时柯羽办公室里钻。
时柯羽在看文件。
南懿深懒懒地瘫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眯了眯有些肿的眼睛,不知想到什么了,嘴角勾起。
他颇有兴致:“诶,现在的小朋友都好有意思。”
时柯羽看得眼睛有些酸了,抬起眼皮看他,南懿深眼下一片黑,估计是熬夜了。至于熬夜干什么去了,他也不好猜,反正在国外那会儿就天天领不同的女人进屋。
那段时间一直是南懿深在他身边照顾他,他没好说什么。
见他看过来,南懿深直了直背:“昨天Nora非要让我带她去百里花谷看花。”
“Nora?”时柯羽记得前几天还是Lily,“你倒是换得勤……”
南懿深轻笑一声:“是是是,你最深情了。”
嘴角还是带着笑:“昨天Nora看见那漫山的花激动得直感慨,看见一旁的迎春花都喜欢的不得了。”
他说完发现时柯羽在看文件,也不知道是什么技能,反正看文件听故事两不误,每次跟时柯羽说什么的时候他都在忙自己的事,但故事也听得一字不落。
于是继续说:“一旁有好多女孩儿,都在那儿拍照。人家都说,哇,花儿好好看啊。原本特美好的一画面,结果你猜怎么着,突然来了个男的,他过来捏着那迎春花的花瓣看了一眼,然后他说了句什么你知道吗?”
“他竟然来了句,雌雄不同蕊!”
他说起来滔滔不绝的:“我当时就想,这人肯定是个理工男,妈的,谁他妈赏花谈雌雄啊?”
他又歪头看时柯羽:“你家那位也是理工男吧?他也那么有趣?”
时柯羽指尖一顿,抬起眼,凝视他。
南懿深神色一凛:“诶……不是……我没那个意思……”
时柯羽:“最好是。”
南懿深刚要解释就收到时柯羽投过来的寒光,他无奈起身出去了。一边走一边慢慢悠悠地划开手机,庆幸昨天留了那人的微信。
他觉得大脑有点兴奋,想do。
于是,当天晚上。
南懿深坐在沙发上,怀里跨坐着一个火辣的美女。
而他却拿出手机打字:[小哥哥,我好无聊,陪我聊会儿天呗。]
也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回他。
南懿深拍了拍怀里的人,指了指地上的衣裤:“穿上。”
美女不甘心,娇声道:“还想要。”
南懿深语气重了些:“Nora。”
Nora闹归闹,但终归不敢做什么,南懿深有太多的女人,她不是唯一的,得懂事才有钱拿,她都懂。
收到消息,王景洪觉得莫名其妙:[?]
南懿深有些受宠若惊:[你在上大学吧,在哪儿上大学啊?]
王景洪:[怎么了,有事?]
他很谨慎,老是怕被别人骗。他妈从小就跟他说,可以让别人吃亏,但一定不能让自己吃亏。
南懿深笑得有些深:[当然有事。]
王景洪:[?]
南懿深想了想打字:[想了解一下你。]
王景洪[?]
南懿深“噗呲”一声笑了,这人怎么只会发问号:[……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感兴趣的?]
只要有感兴趣的,就可以买给他,然后把人约到手。
王景洪躺在宿舍床上真的有些困了,随便打了个字发过去:[钱。]
“啧”了一声,南懿深没想到他那么直接:[小朋友,哥哥有钱,感不感兴趣?]
王景洪稍稍清醒了些:[?]
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人。
南懿深:[想和小哥哥玩一玩,你要不要开个价?]
王景洪手都抖了,他脑海里想起了各种抛尸案,剖心案,他果断把这个备注为“南懿深”的人给屏蔽了。
顿时南懿深站起身来,脸都黑了。Nora被扔在地上,开始一个劲儿地埋怨。见南懿深不理她,Nora眼眶湿红,独自从地上起来坐回沙发上。
到了睡觉时间。
白毅染提前上床了,窝在被窝里,闭眼装睡。
他想,时柯羽是个有礼貌的人,回国后每次抱自己之前都会问自己的意见。但如果自己睡着了,他应该不会来打扰。
但是,没逃过去。
既然人都睡着了,还问什么意见?时柯羽一上床就将白毅染抱在怀里了。
房间里只留了盏昏暗的床头灯还亮着。
本来就是装睡,现在被抱着,白毅染更睡不着了。关键是真的热,不知道是不是空调温度调高了。
好热。
真的好热。
他也不装睡了,就当自己被时柯羽给吵醒了,然后开始无所顾忌地给自己扇风,脚丫子伸到被子外面去。
不舒服,哪哪儿都不舒服。
生气。
他又蹬两下腿,像耍小性子那样。
蹬到第三下不动了。
整个人僵住。
刚刚小腹挨着的地方还是平的,怎……怎么,怎么。
他大气不敢喘一下,大脑一片空白。静静地听了自己的两次呼吸后,在大脑刚一能工作的时候,倏地转过身去。
然后闭上眼睛。
催眠自己:我睡了我睡了,睡着了。
只要谁都不说话,就过去了。
他紧张得开始去数羊。
一只,两只,三只,四只……
数到第六只,腰间的那只大手似乎紧了一下,后面的人在靠近,随即他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声音发哑:“白毅染。”
头皮发麻的同时,白毅染自以为很小声地长吸了一口气,可身体的起伏早已没了规律。
时柯羽抿嘴,昏暗中能从侧面看见白毅染紧闭的眼睛,眼皮在颤。他伸手揉了揉白毅染发烫的耳垂,声音带着蛊惑:“宝贝,你呼吸乱了。”
时柯羽想提醒他别装睡了。
白毅染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弱弱地“啊?”了一声。
“……感受不到吗?”环着白毅染腰身的大手往后压了压,怕意思不够明显。
白毅染瞬间条件反射地曲了小腿,彻底慌了,身体所有器官都摇摇欲坠的,声音都在颤:“……没,没有……嗯,,。”
话还没说完,他被揽着腰肢往回压,撞在时柯羽腰间。
声音从后方传来,很粗,很急:“现在呢?”
白毅染被吓坏了,因为极度缺氧,嘴也张着,想帮鼻子一起吸,过快的呼吸导致他喉咙异常干涩。
他快喘不过气了,费力吐字:“……正,正常的吧。”
“现在不是早上。”时柯羽抵在他后脖颈,抱着他,声音越发的哑。
白毅染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想要从他怀里挣出去,可又不敢动。
半晌又伸手就去拿一旁的手机。手出了汗,指纹没解得开,又输了密码。他手抖好半天,拿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才放下。
“我……我我……搜了下,”他一字不差地背出来:“夜间,男生一般夜间会有4-5次,那个,每次持续时间从5-30分钟,”
咽了咽口水,又说出最后两个字:“不等。”
怀里的人越是颤,时柯羽就越是抱得紧:“那现在怎么办……?”
如今闹了这么一出,背对着说这些话怎么都觉得心虚,白毅染转过去:“要……要不,我先出去一会儿,给你点时间?”
他起身要走,可听见时柯羽喊了声:“别动。”
时柯羽又低声道:“宝贝,抱着我。”
白毅染要哭了,他不想抱。
见人不动,时柯羽强迫把人手拉过来,放到自己腰间。
“不要不听话。”时柯羽声音沉下去,带了些威胁。
话毕,腰间的那只手就不挣扎了。
时柯羽手掌从白毅染后背上移,握上他后脑勺,想用力又不敢用力:“今晚不动了好不好?”
白毅染迅速抬手擦了擦眼角,被吓的,回了一个短短的“嗯”,带着怨气。